只是军中纪律严明,有道是食有时。休息有休息的时间,吃饭有吃饭的时间,全凭统兵将领号令,若有不服,军法处置。
所以就算是范筒喊破了嗓子,没有主将的号令也是无用。
『“再忍忍吧,我问过将军了,再有一个半时辰就能停军开饭。”』江瑜劝慰着他『“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中规矩尤其严厉。”』
『“如果只有你一人吃东西,而别人却没有的话,比会引起士兵不满,再难稳住军心。”』
『“啊?还要一个半时辰啊?”』范筒一声惨叫,那表情着实有些生不如死的感觉『“哎呦,我都快饿死了啊...”』
『“嘘!”』江瑜连忙制止了范筒的牢骚,看了一眼四周压低着声音『“你再囔囔,万一真的有人被你影响到,恐怕你会落一个扰乱军心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啊?”』范筒原本无力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显然是被江瑜这句话惊到了。
他很快就敛去惊色,撇了撇『“切,不过是杀头而已嘛,本少爷...现在不饿了!”』
嘴虽然硬,只是语气和声音却软了下来,再不敢发牢骚了。
......
五千骑兵长途奔袭,途中自然是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毕竟没有哪伙不开眼的盗匪会来招惹。
终于在第四日傍晚,天机营五千骑兵赶到襄阳城。
襄阳城位于汉水中游南岸,襄阳城约始筑于西汉高帝六年,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
此次西北征伐,共有『卫北军』八万,洛阳城驻有四万,襄阳城驻有四万。
城中又有居住的百姓居民,临近襄阳,远远的就可以看见各种营帐驻扎在襄阳城周围一二里地,想来是城中无处落脚,只好驻扎郊外。
孙月玮率领兵将在距离襄阳城五里处扎下营帐。然后拿着天机营『卫北军』军令,带上几名千夫长、副将、江瑜、还有范筒,入城报到。
几人跨马飞驰穿进襄阳城,来到主军帐。
主军帐中一个身材魁梧,满面英气的中年将军正掌着烛光,细细观察着板上的行军图,一对粗眉毛紧皱着,一脸忧愁。
主席之下还有几位将领同样是右手按着剑柄,眼神认真的盯着行军图。
『“报!”』一个声音打破了严肃的气氛,一名守帐士兵掀开帐帘跑了进来,弯身行礼『“禀告越将军,天机营统兵将领请见。”』
『“总算是到了,要不是徐老营主书信通知我,我还真以为他们赶不及了呢,哈哈哈...”』岳将军豪迈的一挥手『“快请。”』
『“是!”』那守帐士兵行礼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由孙月玮带头的几个人走进帐来。
『“末将天机营统兵将领孙月玮,前来受命。”』孙月玮弯身拱手行礼,后面的几名将士,包括江瑜在内也弯下身。
『“好了,这儿没别人,不必多礼了月玮贤侄女。”』越将军上前两步扶起孙月玮,笑得很是爽朗『“明天就要出军了,我差点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哈哈哈....”』
『“越叔,我给你介绍一下。”』孙月玮直起身子笑着侧过身指着江瑜『“此人叫江起之,是天机营此次『卫北』统兵胜出之人,师父已经封他千夫长之职,接下来就请越叔...”』
『“哈哈...这还不简单,越叔晓得了。”』越将军按着剑柄上下打量了江瑜一番,点头道『“好,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身姿挺拔,不错不错。”』
越将军大声喝道『“铁生!”』
一位身材有些粗胖的将领从席位走了出来,弯腰拱手『“末将在。”』
『“你安排江起之小兄弟入骠骑营,选出一千新兵由他节制。”』
『“是!”』铁生将军点头领命。
越将军看着江瑜道『“你稍后随同铁生去领兵,接下来行军作战时,就跟着天机营的骑兵吧。”』
『“末将领命!”』
接下来孙月玮等人领命完就出了襄阳城,回到天机营驻扎营帐之地。
江瑜和范筒两人跟着铁生来到襄阳城西门骠骑营驻扎处,选了一千名骑兵战马,率领着他们,浩浩荡荡的回到天机营营帐。
江瑜心中无比激动,听着身后千百名兵将紧跟着自己的马蹄声,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为了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
范筒何尝不是如此呢?之前走在天机营五千兵马前面虽然有些得意洋洋,但他知道五千兵马虽多,却可能一个听自己话的都没有。
而如今着一千兵马都必须听自己的号令,这可是他从未有过的啊。
『“驾...驾...”』喝声、马蹄声不绝于耳,滚滚的出了襄阳城东门。
回到天机营驻扎地,江瑜先是对帐前的孙月玮拱手行了个礼。然后喝道『“听令!”』
『“在!”』
『“在!”』
『“在!”』
『“在!”』
『“在!”』
十名百夫长拉着缰绳,齐声应答。
江瑜大声的喝着『“率领兵士于天机营之后驻帐,即刻休息。”』
『“是!”』百夫长们应喝完一扯缰绳,带着一千骑兵朝天机营后方奔去。
孙月玮走了过来,江瑜从马背上跳下,上前两步拱手行礼『“孙将军。”』
『“呵...你不用这么拘谨,军中纪律虽然严明,可也不能真的一派肃然之象。”』孙月玮笑了起来,当真如同百花齐放一般美艳『“太过紧绷反而会适得其反,使兵将们神经过紧从而战力大幅下降。”』
『“这统兵之法孙将军真是高出我太多了,以后还需多多指教。”』
『“这些东西也不算什么,统兵久了多少都会知道一些。”』孙月玮玉手正了正发冠『“你如今也统领有一千骑兵,那些统兵之法想来你也都知道,只是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什么?”』江瑜看着她。
孙月玮认真的说道『“统兵者,要学会与士兵同甘苦,共患难。万不可有一丝的偏颇或轻蔑,古往今来统兵者被心有不服的士兵刺杀的例子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