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干什么?
为什么青菜也阻止不了他那颗暴乱的心?
“只有一个原因。”柳静柔颤抖着小手放下筷子后双眼发亮。
“谁让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别人媳妇了。”他重重的呼了口气后又给她夹菜。
柳静柔本来想说他眼神有问题的,可不用说了。
她想起了苏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看一个女人,再清纯也没用,只要知道她是谁的老婆,就会立刻联想到她和她老公晚上在床上那点事,以及这个女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等等。
柳静柔绝对相信,占天狼就是这样,他思想特别不单纯。
“那你干嘛对别人媳妇好啊!有毛病啊!”柳静柔不客气的拍了拍桌,发觉自己暴躁后又收回了手。
他仍然保持着吃饭的动作,只是眼睛瞟着她,两人冷冷对峙了半晌,“我乐意你他妈管的着?吃!”声音特别凶残,一声怒吼后脸也跟着黑了,柳静柔并没有吓傻,可她急急的喘着气,应该也在置气,“再不吃菜全冷了!磨磨唧唧烦不烦人!”
这还是时隔了好久才在一起吃一回饭,要是天天在一起还不被他嫌死?
“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得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泼辣的你不喜欢,柔弱的又管不了你,温柔的迟早被你弄死,贤惠的你嫌不够奔放……你去当和尚好了!”
这就是他照顾了三年的女人给他想的最佳出路,他内牛满面。
就因为他讽刺她啰嗦,所以她报复他。
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呢?在他吃饱后,她才小声的说想吃肉。
还解释不是她本人想吃,是肚子里那个想吃。
吃肉成了一种习惯口味自然就重了。
一顿饭吃下来,天都昏了。
冬日,一过下午四点,空中便弥漫着一股阴暗的气流,湿气大,像下雨又不像,在街上待久,脸都凉的出了一层水。
她拢了拢棉袄后紧了紧牙关,“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还早。”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将她的话打回。
在跟他吃饭的时候,因为他的不可理喻,导致她脑子里郁结繁乱的情绪在一瞬间豁然散开了。
于是想吃肉了。
“我还有事,明天再约吧。”柳静柔看着远方的沉暗以及街上越来越少的人,忍不住嘟嚷,眼光埋怨的看着他,“自私的很。”
他的脸本就白,现在隔着一层雾气更是朦胧,在经过站台时,她一手抓着站台旁边的圆柱不肯再走。
“华裳在你牛奶杯里下了药。”占天狼重重的吐了口气后步调缓缓走到长椅边坐下,剑眉紧锁,微微仰起头看着一脸怔忪的她,“她以前是我小妹,后来才到了夜北辰那边……”
“你不用说了。”柳静柔双手扶着圆柱,眼神坚定,抿了抿红唇,“我不会告诉夜北辰的,你已经教育过她了不是吗?”
他一手将她拉过,坐在身边。
原本站在他们不远处等车的几个行人立刻走开,或许以为这对年轻夫妇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干什么。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老狼?”占天狼的态度比在雅间的时候更认真。
在房里的时候他专心的跟她拌嘴,一句正经话也没说。
柳静柔摇了摇头,表情略显沉闷,“我跟他八字不合。”
一说起老狼,柳静柔立刻就想到了跟他互看不顺眼的日子。
“他是因为我才被人囚禁的。”占天狼的声音褪去了所有锋利和骄傲,他抿着唇,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车辆一辆辆过,顿了顿才再开口,“这个世上只有他最疼我,从小到大。”
他说的话不知道哪一句刺痛了她,眼眶蓦地酸楚起来。
哪一个人没有伤口与软肋?这是人之所以区别于机器的关键。
“如果有一天有人让我在你和他之间二选一……”他悲凉的情绪全部因为这个问题。
她立刻拍了拍他的肩,强颜欢笑出声,“怎么可能?我跟他隔那么远,而且我也不会乱跑,你回去了专心把老狼救出来,不会有那种事发生的!”
“你哭什么?”他蓦然回头,看见她脸庞上滑出的两行热泪立刻收起了所有脆弱。
“你表弟是个怪人。”柳静柔重重的吸了吸气后擦干了泪仰起头呼了口气,这才将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把老狼救出来后带他过平静日子,回来这里也许不错。”
“我送你回去。”片刻后,他扶着她站起身,脸上早已换上了惯常的冷酷表情。
又走了一段路,到了他停车的地方,她改变了主意,“我自己打车回去,你不是还要载你表弟吗?”
在昏暗的背景下,人的心理防备是最弱的,可柳静柔却异常清醒。
“我让夜北辰来接你。”
他掏出手机,没征得她的同意。
“你一定不相信。”她说着说着有些得意,笑容十分迷人,“我有钱哦!”
哈哈……
她以前都没有带钱的习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拿手包装手机和现金。
这是独立的开始。
“长大了。”
占天狼酸不溜秋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还是拨下了夜北辰的号。
感觉那个男人一定是隐藏在附近某个角落旮旯里,占天狼电话没打多久,他便开着车出现了,而且很不礼貌的开了远光灯。
更扯淡的是那远光灯不偏不倚对着柳静柔。
她伸出双手遮着眼睛,没多久,手臂被人拉开。
“我只是想确认这个人是不是你。”夜北辰说话的语气酸涩入骨。
他一手拉着她的手臂,还说着‘这个人’,那眼神疏远又疏离。
占天狼开着车走的干净利落。
他们之间,有一个人相比以前成熟了,知道回避与冷静,不会动不动抓着对方的领子闹一场,其实他们以前闹,什么也不为,就为了痛快。
这是男人。
“晚上跟你请假。”她没解释跟占天狼去了哪儿干了什么,而是直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