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和城东南角一个打铁铺前,风箐雪将男子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警惕将儿子微微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
“呃,啊,没事。刚才这位小兄弟提醒我在先,要说谢的应该是我。夫人实在不必对我道谢。”
这时中年男子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答话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接着中年男子对着风箐雪问道:“在下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此时风箐雪打量了一下中年男子,发现此人虽然看似落魄,实则气度不凡。她虽然不是修炼者,但多年来跟着丈夫走南闯北,也见过这个世界不少顶尖的人物。内心略作比较,却发现此人内敛的气势除了自己的丈夫,竟无人能比。这的发现让她很吃惊,甚至震惊。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个男人的恐怖之处...
风箐雪整理了一下神情郑重的冲着男子一个抱拳道:“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接着回了一礼道:“鄙人文刀。”一边说着一边指向门前的那面旗子。
风箐雪看到那面旗子时,身体瞬间僵住了。她死死的盯着那面旗子,或者说是旗子上的那个“刀”字。
太像了,不,简直是一模一样。为什么这个刀字和丈夫写的刀字如此的神似。如果不是笔迹略有差异的话风箐雪甚至会以为那就是自己丈夫的字。同样是霸气凛然、同样的一往无前。只是比起丈夫的字少了些许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却多了些卓尔不群的傲然...
“敢问文先生所问之事是否与小儿有关?”风箐雪虽说不是武道中人,但当也曾跟着丈夫走南闯北。只论阅历,天下少有人及;察言观色自是不在话下。何况眼前这中年男子表现的如此明显。
男子微微一笑道:“夫人果非常人,在下对令郎的身体情况有些好奇,想要探查一二,不知可否?”
风箐雪想:果然,这中年男子想要探查的问题也正是自己一直疑惑不解的。对于当初秦铭昏迷不醒十多天后突然毫无征兆的醒转自己也是颇为的困惑,只是对于医术方面自己毫无涉猎。如果对方真的可以解开这个难题,自己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至于说男子会不会有什么不轨之心倒不在风箐雪的忧虑之中。倒不是说风箐雪没有防范之心。单已他那含而不露的气势而言,这种人断然不会对自己母子二人暗使手段。更何况从他刚刚出手来判断,此人的修为估计当世少有人能及,甚至更高!再结合那个暗含玄机的字,这种人如果想对自己母子出手的话根本不需要使用这种拙劣的骗局...
想道这里风箐雪再次对男子施了一礼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文刀深深的看了风箐雪一眼,然后对着秦铭轻轻一招手。秦铭自己都没有反映过来,便已经到了中年男子跟前,并且右手手腕已经被他捏在手里。看样子是要为自己把脉,以前父亲在家里给自己和娘亲把脉就是这样的。秦铭想道...
文刀看着眼前的男孩,略显温和道:“小郎,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秦铭自幼深受父母的教育和影响,所以对于礼数自然很是明了。此刻见母亲称呼男子为先生,自是不敢逾越,略显拘谨的说:“先生,小子叫秦铭。今年十岁...”
“秦铭,不错的名字。”
说着文刀三根手指捏在秦铭的手腕上,眼神也开始凝重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嘴里更是不停的喃喃自语:“不对啊、这不可能啊,太不合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奇怪,怎么会有如此磅礴的生之力...”
风箐雪在边上看着文刀的神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不禁紧握双手,指节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泛白。她却毫无察觉...
这本来应十分紧张严肃的画面却被秦铭手里那根糖葫芦给破坏了,显得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这时文刀放开秦铭的手,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风箐雪说:“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风箐雪哪里会不肯,对秦铭说:“小铭,你先呆在这里。不许乱跑、也不能动先生的东西。娘亲到那边去跟先生说几句话。”
说完不等儿子回答便先一步朝着旁边一个略微僻静的角落走去。文刀看着秦铭温和的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秦铭见大人去那边说话,自己一个人有些无聊。便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朝着院子里的那个造型奇特的火炉走去。
那火炉自远看给人一种很深的违和感。仿佛它原本不是这样子的,却被人强行改造成这样。走到近前,秦铭发现这个火炉似乎也不是那么奇怪了。上面雕刻着一只鸟,这鸟很长,围着火炉一圈。秦铭看着鸟的眼睛突然有种想要抚摸它的冲动,于是扔下手中的糖葫芦他的手慢慢伸向了火炉上鸟儿...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文刀和风箐雪正在说着关于秦铭的问题。
“敢问夫人如何称呼?”
“妾身娘家姓风,夫家姓秦。先生,小儿的身体究竟如何?”风箐雪有些急切的问道。
文刀倒也没有隐瞒:“恕在下直言,令郎的身体状况很是奇特,按说如若是常人,甚至是修炼高深的武者在遇到令郎这种情况时也难有活过一个月的道理。只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令郎只是昏迷了不足半月便已经苏醒,且体内生机旺盛。这却也是我难以理解之处...”
风箐雪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会不会是有高人相助?”
文刀摇了摇头道:“这个世界无人能够做到,就算是尊夫出手也不行!”
说到这里,文刀深深看了风箐雪一眼道:“这件事或许只有你能解开。”
风箐雪茫然的摇了摇,不再去想这个问题。“那小铭为何苏醒之后变得嗜睡起来?”
文刀说:“因为他体内生机太盛,虽说这股生之力很温和,但也需要消化。睡觉便是消化这股力量的一个过程。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说到这里文刀顿了一下,神情郑重的对风箐雪说:“我知道你夫妇二人非是常人,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事对你来说或许会很残酷,但你一定要有心里准备。”
风箐雪默然。
这时就听文刀说:“这孩子气海破碎,血脉被废,以后或许是无法修炼了。不过能够活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风箐雪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的一声,瞬间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想着前几天在山洞里儿子看着自己那希冀的眼神...
“娘,那我可以成为修炼者吗?”
“嗯!我一定会成为修炼者,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们。”
“我一定会成为你们的骄傲的...”
......
风箐雪终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先生,既然你懂的这么多,那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帮帮我的孩子,只要你能帮我的孩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说着风箐雪便朝着文刀跪拜下去,文刀赶忙扶起她道:“秦夫人,文某人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图什么回报。我这里确实也有一个方法,不过到底能不能成功尚在两可之间。如果秦夫人信得过文某,在下倒可以勉力一试。就算无法成功,对令郎生命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只是,过程却很艰辛。不知...”说到这里,文刀被打断了...
只听“嘭...”的一声,接着脚下地跟着震了一震。
“糟糕...”
文刀听到声音脸色突变,瞬间消失在风箐雪眼前,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打铁铺院子里的火炉面前。
只见火炉离地一寸,不停的震动着。秦铭蹲在墙角边上,双手紧紧的握住胸前的挂坠瑟瑟发抖。
文刀出现后,大手一挥,紧接着一掌拍在炉壁上。“咚...”一声闷响,火炉便安静了下来。文刀这才舒了口气...
这时风箐雪跑了过了,在她后面便陆续有人赶来。显然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来的...
风箐雪跑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有没有受伤,你别吓唬娘啊...”
这时秦铭才反映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娘,对不起。我又惹祸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好像是那个炉子把我的手吸上去的。我真的没有乱动先生的东西...”
风箐雪拍了拍儿子的背:“别怕、别怕,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娘在这里呢。别害怕...”
少顷,见儿子情绪稳定下来了,风箐雪这才轻轻的将儿子从怀里扶起,擦了擦小脸上的泪:“给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文刀也转过身来注视这秦铭,显然他也想弄清楚其中的原因。
“我就刚才见你和先生去那边说话,自己一个人无聊,就想看看这个炉子。我走到跟前看见那个炉子上的鸟儿,我就想摸一摸。我真的只是想了想!接着我好像听见那个鸟儿对我说话...”
(我不知道别人的母亲是不是这样,但是我的母亲一直都是这样!多年来她为自己的孩子,什么苦都吃了、什么累都受了。请允许我在这里说一声:“妈妈,希望您永远健康、永远美丽!我爱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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