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在哪里听过?
不同于天朝的服饰……不同于天朝的乐器伽椰琴……不同于天朝的姓氏……南廷宇。
夜湛依脑中的那个名字慢慢的放大,这才发现原来对这个男人也不是一无所知,至少曾经在北冥烈风身边,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是那个东泽的质子--南廷宇么?
夜湛依有些不安的抬起头,对上南廷宇那双显得有些忧郁的眼睛,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有关系么?他是东泽的质子,她是天朝的北王妃,如果这一切身分都不存在,他们的相处是不是真的另有一番风景?
“廷宇……”夜湛依有些不安,可是又不清楚这不安来自何处。
“什么也别说,让我好好的抱抱你……”南廷宇闷闷的鼻音,让夜湛依听了有点心酸。
朋友,好像这样的行为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呢?一直以朋友这个名义来交往的夜湛依,此时隐隐发现,原来南廷宇在自已的心中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突然觉得有些慌乱,心中闪现是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的影子。
原来,记忆已经这么深了么?夜湛依有些自嘲的笑笑。他要的就是这样吧,自已能记起的,永远只有他一个人的味道。
可是怎么办呢?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间起,未时之约已经成了她最渴望的时间,从伽椰琴起结缘,最后的时光却不是因为有了伽椰琴,面是弹琴的那个人。那个被称为朋友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挥洒着自已的笑意,可以撒娇,可以任性,可以放开怀来,那样的感情是不可伸手可及的东西,仍像是最珍贵的宝物,让她想要珍惜。
他已在这短短的十天里,慢慢的在她的心中占据了一个小小的地方,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是好像无比的熟悉,无比的习惯,从两人合奏一曲高山流水后,就再也没有停息……
“如果,我说如果,你不是北王妃,你会爱上我么?我知道,你一直当我是朋友,可是我仍然奢望的想要知道,如果我们先认识,你会爱上我么?”南廷宇眼中的隐忍,让夜湛依没有办法忽视,但她没有办法回答,没有疑惑,没有拒绝,只有淡淡的了解与无奈。
朋友?她无法对着一个没有希望的结局喊出这一句话。可是夜湛依在听到南廷宇的话时,却只有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他。
爱么?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是自私的,自私到不敢说爱,因为爱,这个字太重太重,她无法承受,也无法承诺。
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北王妃……睁大了眼,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南廷宇,除了那新长出的胡子,他还是他,可是又不是那跟自已谈琴赏月的南廷宇了。
他,还知道什么?
明明是不可能有爱恋,他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还要让自已陷进来?为什么又让自已……动心?
“南廷宇,你打算抱着本王的王妃到什么时候呢?”
身后响起一个磁性又低哑的声音,周糟的温度立马下降了很多,隐隐的有些寒意。
夜湛依的背僵了僵--北冥烈风。
南廷宇觉查到怀中人儿的僵硬,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了抱她,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放开,一放开夜湛依,南廷宇的气场就变得异常的强大,好像地火翻腾的火山在爆发前的静默一样。
“北王,你来了。我跟湛依,只是朋友,瓜田李下,没有任何苟且之事。”南廷宇的眼中再无言才温柔的缠绵,只有冷冷的恨意,“如果可以,我宁可会发生一些事。”
“休想。”北冥烈风俊眸暗沉,长臂一揽,已经把夜湛依带入怀中,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用力太大让她觉得有些生疼,不想在他面前发生软弱的呼痛声,只有紧咬了下唇,惨白了脸忍着,只把娇嫩的粉唇咬出了血来。
“你……你不要这样对她!”南廷宇有些慌乱,北冥烈风对夜湛依的粗暴,让他无法再强装无事。
“别忘了,她是我的女人,要怎么对她,轮不到你来插嘴!”北冥烈风看到南廷宇的慌乱,更加的狂乱,怒火更盛,可是表现出来的却不是暴烈,而是寒意更甚,好像可以把周围都冰封住一般。
北冥烈风与南廷宇怒目相望,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南廷宇,你我曾经是朋友,可是你是东泽的王,我北冥烈风是天朝的王,我们注定无法永远成为朋友,我们曾经拥有的那些快意江湖的回忆,本王不会忘,可是本王也绝不会因为这个就会对你手下留情!认真的对待一个优秀的对手,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北冥烈风的目光诉说着他们曾经拥有的回忆,也分明的说明了如今两人各为其主的对立,还有--霸道的拥着夜湛依,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这一切,南廷宇都懂,深深的看了一眼被紧紧护在北冥烈风怀中的夜湛依,长叹一口气。
回忆从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那天开始,也是南廷宇痛苦的开始。
南廷宇携东泽的使臣,带着东泽最宠爱的公主南语嫣,在飞龙殿拜见过天朝皇帝司马野,南语嫣从见到司马野那一刻起就深深的沉迷了,南廷宇暗暗摇头,司马野,天朝的帝王并不是南语嫣最好的归宿,可是却无从劝说。
自从进了飞龙殿,南廷宇就觉查到了一股熟悉的目光,而从司马野的身边看到三年前一起仗剑江湖的北冥烈风起,南廷宇就明白,自已又多了一个敌人,一个自已和对方都不愿意,却不得不面对的敌人。
三年前,一个是白冥,一个是廷宇,虽然都有着自已的目的行走江湖,但是意气相投,一同斩敌饮酒的快意,让二人成为朋友。
三年后,一个是北冥烈风,一个是南廷宇,恢复了身份的王者,却再也无法做朋友。
认命这一切,因为这是王者的无奈,殿上仍是笑得云淡风轻。南廷宇突然很想念夜湛依,好在有那个小宫女,聊以慰济。
谈定南语嫣和亲天朝的事,南廷宇心中突然涌起想要向司马野讨那个小宫女的念头,可是又不知她是哪宫哪房的,可是那个念头那么强烈,强烈到一向性情淡泊的南廷宇,好想也这样任性一回,天朝的皇帝应该不会小气到舍不得一个小小的宫女吧?
一时性起,随手画下她的模样。她,身着淡紫的春衫,秀发如云,只是随手挽起一个坠马髻,垂下的秀发如瀑布一样披散到肩头,秀丽的面宠,有着淡淡的粉色,总是张扬着她的盈盈笑意,如黑曜石一样的深目,像天空的星辰一样迷人,嘴角的浅笑,如嗔似娇,即使是左面的一片红痕亦不能夺去她的光彩!
可是,只是这一副画,就让南廷宇堕入了无边的痛苦深渊,只为了北冥烈风的一句话:“这是本王的王妃,不知何时,南王跟本王的王妃这么熟识了?”
没有理会南廷宇失神痛苦的眼神,北冥烈风反手包裹住夜湛依,不再让南廷宇看到一眼,准备离开。
“风!如果……你不爱她,能不能放开她?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南廷宇的声音透着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