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湛依用不上内力,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向下,额头撞在冷硬的地面上,钻心疼痛,头都发晕。
“二拜高堂!”
刚抬起的头又被按下去,比第一次力道更重,撞得额头处一片暗红。
“夫妻对拜!”
夜湛依闭眼等待疼痛再次降临,北冥烈风却忽凑在她耳边,呵气成声,“痛吗?”
话中赤裸裸的嘲弄刺伤了夜湛依骄傲的心。
“你试试!”
不顾三七二十一,她寻着声音飞快撞上他的头,这一下用上了全身力气,撞得她眼冒金星。
“礼成!”夜湛依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挑衅的喊出这两个字,身子如泥浆般瘫软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已是两个时辰后。
脑袋好像千斤重,额头的刺痛感越发强烈,身下的床铺也硬硬的。
夜湛依试着唤了一声红叶,没人回应。
周围寂静异常,她轻轻嗅了嗅四周的空气,确定是拜堂前待过的那个房间。
这里不是皇宫,从拜堂时守卫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来,西君胜说的对,北冥烈风不过是以和亲为名骗自己来,然后囚禁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不在宫里,想来是因为宫里人多嘴杂,不方便他行事。
当初从夜府嫁到王府,是她与北冥墨雨拜堂,记得在绣庄见证梦玲和笙罗成亲时,北冥烈风曾许诺要还自己一个婚礼……
这就是他还自己的婚礼?真是可悲……
想起他的折磨和恨意,一抹悲伤的笑混着久不肯下落的泪,蜿蜒向唇角。
骄傲不允许她在人前示弱,这落在人后的泪,却是一种别样的辛酸……
“哭得这样梨花带雨,让西君胜看见,该有多心疼!”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抬起水汽氤氲眼茫然的四处望,却无处定格。
武功废了,普通人在身边尚能发觉,高手若有意闭息潜伏,她根本发现不了。
北冥烈风藏在暗处,是有意试探她是否真的盲了,瞧见她如今无助的样子,想来传闻假不了。
冷冷一笑,扯住她的长发,全然不顾她疼的五官皱起,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整个按趴在床上。
未知的恐惧让夜湛依不断手脚挥舞着,试图踢打到自己身后的人,几缕发丝连带头皮,硬生生的被他扯下,鲜血顺着额角落下。
伸出手不消几下,她身上的衣服被尽数的撕破,露出白皙晶莹的肌肤,妖冶而美丽,双手遮不住浑圆的胸,若隐若现的反而让她白皙的身子更加诱人。
“放开我!”她用力的推着他,眼前一片黑暗和男人不安份的手让她倍感恐慌,仅凭一句话她也不敢断定那人就是北冥烈风。
北冥烈风的笑透着寒意,不耐烦地撤下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条,在她手腕绕上几圈,便将她双手绑在了床柱上,接着又撕下两条,分别将她的双腿也固定住。
向两边分开的腿让她呈人字形在床中央,她看不到他嗜血一般的诡笑,但却仿佛可以看到他狼一样的目光游遍自己的全身……
冰凉触到她的玉背,让她微微一颤,接着那冰凉缓缓下移到大腿,又不急不慢地游移上来,夜湛依感觉得到,那不是人的手指,而是,一把尖锐的匕首!
锋利的匕刃在她的脊椎骨中央一下一下刻上去,嫩薄的一层肉划开,似乎还不够,当坚硬的刀锋划到内中的骨头时,夜湛依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红色的血朝四下流淌过她白皙的背,倒映在他眸中,狰狞着。
这种痛如同刮骨一般,所谓的痛到骨髓大概也就是如此感觉吧。
由脊椎骨带动的全身针刺一般的痛,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死掉,可那也是痴人说梦……
刀尖在脊椎骨的地方划了几道后,才缓缓停下,“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新婚礼物!”
笑声肆意地在背后响起,只凭着右耳的听觉,加之全身到处的疼,夜湛依连气都喘不均匀。
捆绑的双手一松,接着是双脚,北冥烈风直接将夜湛依撂了个身,让她正面朝上,看着她手脚上紫青的印痕,他依旧邪笑着又重新将她绑上。
夜湛依不知道她现在如果开口求饶,他会不会放过自己,可是,自己又怎么会开口……
匕首仍在他手,俯身,吻上她的嫣红,咬着那点,用力地往外扯,她是看出来了,怎样会让自己疼,他就怎样弄。
闭上双眸,本以为是他的硕大要强挤进去的时候,却是一柱冰冷潜进了密谷中,那是……匕首的握柄!
薄薄的壁层在握柄的棱角中滑磨开来,很艰难,却被强硬地送进,又无情地抽出……
仅用右耳的听觉,模糊听着北冥烈风的笑声,身下已经是一滩血迹。
夜湛依猛地弓起身子,用力咬上他的肩膀,那么狠命地朝他咬下去,仿佛要吞掉他的血肉一般。
发颤的唇齿,泪水疯狂的滚下,混着溢出的鲜血,在他肩上滑落。
铺天盖地的痛楚,将她的一切淹没……
北冥烈风扔掉沾染着鲜血的匕首,又是在她身上一阵撕咬,像疯狂的猛兽一般暴躁。
他满意的看着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和她身下斑斑点点的血迹,残酷的一笑。
夜湛依痛得嘴唇都在发颤,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汗大片大片滚落。
“你也会痛的吗!”他声音突然放柔,手指缠绕在她散落的黑发上,墨色的长发绕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只是稍稍的用力。
“唔……”夜湛依发出低低的一声哀呼。
“你的心是冷的,血是冰的,还会知道什么是疼吗!”他的眸子冰冷的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即使唇边绽放的笑意都不带任何的怜惜,只是褪去了长袍,俯身压了上来。
蓦地,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痛,霸占了她所有的感官,带来一阵被电击过后的麻木。
心陡然的疼起来,不为他如此的折磨,只为他的残忍。
夜若水究竟做了什么,让他如此恨自己?
而他,竟然相信夜若水的陷害!
自己在他心里,竟是如此的不可信任吗?
即然自己在他心里已经如此不堪,又何必在意他的感受,夜湛依倔强的咬住下唇,故意用暧昧不清的声音喃喃,“君胜……”
北冥烈风倏然抽身,整个人翻身而起,冷蛰的眸子紧眯,蓦地扬手,一个猝不及防的耳光,狠狠的掴在夜湛依的脸颊上。
夜湛依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头狠狠地撞上床边的雕刻,尖锐的棱角,毫不留情地将她的额头挫伤,凿出一个狰狞的血口。
钻心刺骨的疼痛,从头际蔓延至四肢百骸,激起浑身一阵燥热冷汗。
她的嘴角,沁出丝丝鲜血,剧烈的疼痛,以及被羞耻的难堪,占据了整个心房。
北冥烈风冰刃般的眼眸微眯,英气的眉宇间,乍现出浓重的煞气,“你刚才在叫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