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大红长裙拖落在地面,原本喧闹的宾客静谧下来,看着眼前这众睹风华的一幕。都说蓝家儿女子孙飘零的可怜,只有那唯一的一对儿女。
只是仅有的两个儿女却是那么有万众睹目,风华绝世。相比他们这些子孙满堂,甚至是儿子女儿都有几十个,却没有一个有这么点出息的人都觉得自惭形秽。
叶镜渊看到那一抺鲜红走缓步而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在他还未察觉的情况下缓缓的勾起,衬着那一身的大红喜袍妖孽而惑世。
只是在看到蓝影枫那只手正牵着自己妻子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面色不悦地看着那准大舅子,目光如同利剑。
蓝影枫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男人的变化,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扯了扯嘴角,看向蓝倾颜有些无语:“你这么精明,居然嫁了一个醋坛。”
蓝倾颜缓步而行,看着那个面色已经明显不是太好的男人,也有些无语。这是这古代的习俗啊,女子出嫁都是让自己兄长,牵引着的。长兄为父。若是没有才会让自己的父亲代劳,那个男人不会不知道这一习俗吧?
不过听着耳边那头尾巴狼说得话,还真是不怎么爽。面纱下的凤眸白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是不是能看得到。毫不留情的酸他:“那妹妹就希望哥哥不会有成为醒坛的一天。”
宫月芜那丫就是一不安分的主,虽然是爱哥哥的,也是钟情之人。但是对于美色无论是男色还是女色,那丫只要看到长得美型的,准抛弃自己的节操。
她可以预见这个哥哥以后的日子绝对是一天一坛醋,啊,不是,是一天一缸醋!
蓝影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无奈,也有些头疼。那丫头看见俊美的男人或女人都能将他抛一边。这段时间的接触已经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了,按理说,一个女人失身于一个男人应该是急切的求着那个男人娶她啊,伦到那丫头头上到好,总是他在问什么时候成亲。那丫头却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我还不想这么快踏进坟墓。”
成亲和坟墓有什么关系,真不知道那丫头是哪来的歪理。
看来要像叶镜渊那厮一样拐得美人归还得下一番功夫啊。
两人在飞云十八骑的开路下,一步一步走近了那傲然顶立的男人。等蓝影枫看到他的身后没有任何乐队的时候,讶异地半挑起一边的剑眉:“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倾颜同样的愕然,待对上眼睛这双如同魔魅一般引人心湖的眸子,好似明白了什么。被红纱盖住的面容下,倾城而绝世的笑颜绽放……
叶镜渊低头注视着面前之人,一身大红长裙,他从来不喜欢红色这么艳丽的颜色,却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这般的期盼这种色彩。一如从不喜女人靠近的自己,每次都会朝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靠近。
听到了准大舅子的问话,同样挑起一边的剑眉,幽深地瞳眸看向他。修长白皙的指骨伸出……
蓝影枫假装没看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不放手。要知道这边儿上的可是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妹妹,从小到大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带回来给她玩乐,现在这宠爱了那么多年,护着这么多年的妹妹如今就要交到令一个男人的手里了,这种感觉不爽!很不爽!
蓝倾颜无语,这两个男人怎么说也都二十五六岁了,加起来的年岁都可以当爷爷了,还较个什么劲?
就在蓝影枫有些小得意之时,一旁的蓝母直接跳过来一把拍掉自家儿子的手,自己急哄哄的将自家女儿的手往叶镜渊手里塞。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怕人家不要她似的。
蓝倾颜更无言。
叶镜渊双瞳幽深,接过那软若无骨的小手。一如之前的触感,没想到才分开了那么一夜,他就觉得孤枕难眠了。看来他是被这个女人吃得死了!
在接过那触感之际,出其不意的将人打横抱起。动作却很小心,眉目柔和了冷漠的面容。“娘子,我亲自带着你回家。”
转过身,踩在那两排珍奇名贵的花朵中的小道上,红衣红袍红裙,两个一身大红。颀长俊挺的身姿,带着怀中之人朝着那花海铺成的路走去。
花海的尽头,就是他们的终点,幸福的终点。
路上两人一个人也没有说话,叶镜渊抱着怀中比之珍宝之人鹰眸目视前方,蓝倾颜也安静的呆在他的怀中,一只手抚上了小腹,那里有着他们一个月的孩子,虽然并没有突显出什么可她却能感觉到每次将手搭在脉搏之上时那体内的跳动。
闭上双眼,任由着他带着自己,享受着这片静谧。
这京都望不到头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的爱情,他不想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参与,他要娶她,他会自己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他们的家。
他们之间的感情说上不是多轰轰烈烈,但是他们却是情真意切,所以他们不需要请那一群乐队在他们的面前演绎着什么,这会让他觉得虚假。他和她之间或许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别离,也没有他为她付出太多,她也没有为他付出太多。
仅是在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倾尽了自己的所能让对方幸福。在自己力所能及之下,不让对方受任何委屈。
虽然没有这么多的花礼,他们的感情却不需要考验,不是要考验才能知道一个人的真情的,在平时的点点滴滴中,他们就能感受到。
曾经的一幕幕在他们记忆的沟河中浮现,他们经历的都不多,甚至都只是一些琐碎之事,只是那一些些的琐碎也足以拼齐了他们的记忆。
她被人群拥挤,他伸出双臂护着。
他被毒魔侵害了五年,她定日施针,替他调理药膳。
她在集市买了一件又一件的事物,他默默地拎着,双手占满却不曾让她触碰分毫。
他被别的女人用贪婪的眼神看着,她面色淡然却毫不留情的打击。
她和他第一次,他温柔的煲汤替她喂食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