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传来阵阵惊呼,好不容易挤进去原来是小丑在表演魔术。
那是位穿着西装系着领带的年轻人,脸上带着小丑面具,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受过专业的训练。
一线城市果然到处都是模样人才啊,心里不由得自我感叹。
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带着小丑面具在街边表演魔术看起来真的很滑稽。
他忽然把头转过我这边,我看着他的眼神有点熟悉。随即“轰~”一声,从他手里冒出一小股火焰,随即人群躁动、惊呼。
我被人群挤到外面去了。他依旧云淡风轻的表演着魔术,虽然看起来有点熟悉,可是偌大的城市,看起来熟悉的人太多了。
我看了看自己,也是穿着西装系着领带,只不过没带面具不会魔术而已。
5年里,不管身在哪个城市,凡是见到像苏浩和秦琴的背影时,总会上前一探究竟,可是惊喜总是落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太多话想倾诉了,才导致落下了这个症状。
回到家。窗外忽然下起了大雨,我看着外面朦胧的城市,灯光慢慢熄灭,最终沉寂在滂沱大雨中。
过两天就是周末了,希望那天天气会明朗吧。
躺在床上,脑子里被那一股火焰吞噬。
梦中。我回到了人群外面,忽然也下起了大雨,火焰被扑灭,人群四处逃窜。带着小丑面具的他站在原地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问他:“苏浩?”
他没有回答。
眼一花,很多带着小丑面具的人游离在我身边,我呆滞的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打湿。
然后周围的一切都停止,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全部盯着我。
梦,惊醒。
我狼狈的爬起床,窗外阳光明媚。回想梦里,那是一个复仇的姿态,那是苏浩吗?可是从没有听说过他有关小丑面具的事情。
回到公司已经快中午了,交待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就提前坐飞机去D市,因为我感觉会遇到苏浩。
重返D市,除了来找苏浩那几次,后来的时间忙于工作基本没来过。
回到母校,来到那堵围墙前。没有变,我想我们都没有变吧,只有风雨岁月洗刷过的痕迹。
5年前,我从南方来到大西北,横跨赤道,人生地不熟,只有苏浩一直在帮我。
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他都是冲第一个,我伤心烦恼时他安慰我,我想家时他也跟我一起想。
我问过他:“你家就在这里,怎么会像我这样想家呢?”
每次提到家,他都会抽出一根烟默默点着。他说:“母亲在他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了,而父亲经常要在外工作,全国各地跑,有时还要出国,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
听完我不再说话,我看着他,原来每个冷酷性格的背后总有一颗假坚强的心。
后来每次提到家,我跟着他也抽起了烟,一起望向前方,心随着烟伴着清风飘向各自的家。
秦琴是个比较神秘的人,我不了解她,苏浩也说不了解她。
只知道苏浩在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一开始我们还有些抵触她,久而久之,便由得她跟在身后了,她话很少,只知道她也跟我一样从南方而来。
不知不觉走到了苏浩家门口。看着这栋房子,回忆再次涌上来,因为苏浩也带我来过。就是那一次为了摆脱秦琴而第一次进入苏浩的家。
当时我和苏浩打赌,秦琴肯定不敢跟着进来,毕竟两个男生跟一个女生共处一室。
可是结果出乎意料,秦琴就像没事一样跟着进来,好像是她家一样。
可是自从那一次后,秦琴对于苏浩的感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远时近,只不过始终都没有发生过情愫。
我一直都认为秦琴是喜欢苏浩的。
透过窗,苏浩家里还是没什么变化,桌子上的两幅黑白画像擦的发亮。
看到这,我猛然惊醒。不对,苏浩家里都没亲人了,没理由一尘不染。
我转过身。苏浩就这么站在我身前,我一时哑言。
他看着我冷峻的说:“你怎么来这里?”
我被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多年不见的朋友不是应该来一个结实的拥抱吗?
我问他:“苏浩,这几年你去哪里了?我找过你很多次了。”
他脸上毫无感情:“现在已经见过了,你走吧。”
我在他脸上根本看不到以前的他。
我问他:“你到底怎么了?高考前一天你一声不吭的离开,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我知道你父亲去世对你伤害很大,可是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你还惦记着吗?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你,你还要什么都不说的走了?”
我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似乎要把我想知道的事都问了一遍。
他脸上毫无表情:“滚,滚得越远越好,谁要你关心,你这是自作多情的白痴。”
我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我握紧拳头,照着他的脸打了一拳。
我把多年来积压的情绪一下子打了出去,我以为他会躲,可是他好像已经认命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天不争气的下起了雨,我分不清脸上是雨还是泪。
直到苏浩依然毫无表情的转身离开时,我才发现我脸上的是泪夹着雨,前方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