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成了夫人，在这王府也算占据了一点地位。可是，在他的眼里，她却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这一刻，雪染歌再次出现，水清烟的心开始有些慌乱。那一声歌儿，让她的心逐渐变得脆弱不堪。
“王爷，这里没有别人。”
水清烟出声提醒，眼底似有无奈。
“歌儿，你出来，本王知道错了，本王会好好补偿你的。”
不去理会一旁的水清烟，钟离洛的语气近乎哀求。
补偿？
有些东西是不能挽回的，失去才知道珍惜已经太晚了。
心冷了，便什么都没有了，包括那点最初的心动，也全毁了。
钟离洛，是你亲手毁了一切，那么，你便要承受这一切的后果。
雪染歌眉眼冷厉，心底的恨意并未因为钟离洛的话而消减分毫。
水清烟身子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钟离洛是何等高傲之人，他什么时候低过头，又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语气跟人说话？
她一直明白，他心里有染歌，却也相信自己的痴情坚持终能够换他一世情深。自从她被封为夫人，钟离洛便很少去古乐那了，经常都是到她的竹心小苑，虽说是从来都不再碰她，只是跟她谈谈话。这样，她也满足。现在，雪染歌出现了，让她有一种危机感，怕是连这点占有他的权利都没有了。
“王爷，你怎么了？这里没有外人，王爷若是累了，便回去休息吧。”
水清烟轻叹了一口气，眼底有着担心。
“烟儿，她是不是来了？”
钟离洛盯着水清烟的双眼，沉沉的发问。
“没有，王爷，姐姐她已经死了。你不是跟烟儿说过，她坠入暗狱岩火死了？”
水清烟摇了摇头，上前去扶钟离洛：“王爷，妾身让人送你回去吧。”
钟离洛面色一冷，猛地推开了水清烟，眼底尽是沉痛：“大牢旁边出现了一些花，难道不是她吗？这屋子里，有她的气息，难道不是吗？”
此刻的钟离洛，也就是在自欺欺人，他是亲眼看着雪染歌坠入暗狱岩火的，所以，他心中是认为她死了的，只是，他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
“王爷，大牢旁边出现花并不奇怪，有人故意利用这事扰乱王爷也是极有可能的。至于这屋子，哪里有陌生人的气息，想来是我今日采摘了些鲜花，所以屋子里尚留有残余的花香。”
水清烟神色从容，很是镇定地跟钟离洛解释。
钟离洛没有说话，眼底的冷意深了深。
“王爷，你以后少喝点酒。”
水清烟叹了口气，明明知道劝他不会听，却还是止不住地说，只是希望他能够清醒些。
“你不是睡了吗？”
盯着放的铺的整齐的被子，还有未放下的床幔，钟离洛冷冷出声。
听见钟离洛的话，雪染歌身子一紧，拳头握紧，随时准备冲出去。
“回王爷，妾身已经睡了，听见王爷来，便就起来了。”
水清烟心下很是紧张，却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
“是吗？”
钟离洛似笑非笑，眼底幽光闪过。抬起脚步，便缓缓地走向床边。
“王爷。”
水清烟一阵紧张，闪身挡在了钟离洛前面，面上已经出现了一抹惊慌。
“你在担心什么？”
钟离洛修长的手指轻挑地挑起水清烟的下巴，眼底，一片冰冷肃杀。
“妾身……”
“王爷，不好了！荷苑乐夫人那里着火了！”
不待水清烟说完，一侍卫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去，来不及行礼便惊呼出声。
“乐儿！”
钟离洛不再去管水清烟，快速离去。
水清烟顿时松了一口气，被窝里的雪染歌一把掀开被子，大口地喘着气。
四目相对，皆是复杂。
“染歌，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现在五王府很乱，你趁机赶紧出去吧。”
水清烟上前劝着雪染歌。
“清烟，我们一起走。”
雪染歌下床便拽着雪染歌朝外跑去。
然，水清烟却是顾自甩开了雪染歌的手，很是复杂地瞧着她，不知如何开口。
“清烟，你怎么了？”
雪染歌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染歌，你走吧，忘记以前的一切，你走吧。”
水清烟低低地说道，眼神已经不敢在看雪染歌：“不要再回来了。”
“你说什么？”
雪染歌缓步走向水清烟，淡淡的话语带着明显的质问让水清烟心中更是无措。
“他威胁你了？”
雪染歌关心地看着水清烟，更让水清新纠结不已。
“染歌，不是，我怎么可能被他威胁。”
水清烟摇了摇头，越来越觉得对不起雪染歌。
“那是什么？”
雪染歌皱眉。
“染歌，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半响，水清烟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她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外面一阵吵闹，屋子里却是显得那般沉寂。
雪染歌没有说话，只是那般定定地看着水清烟。
沉默了许久，水清烟蓦地抬眸看向了雪染歌，她的眼神一片坚定，“你走吧，染歌。”
“你喜欢上他了？”
看水清烟的样子，雪染歌心中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可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是，我喜欢上他了，很喜欢！”
水清烟没有否认：“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便知道，此生，我都逃不过了，他，是我一生的劫。染歌，我不希望你与他为敌。”
“再见！”
冷冷地丢下两个字，雪染歌转身就走，却在走到门边的时候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祝你幸福。”
水清烟目光幽幽地望着离去的雪染歌，身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对不起，染歌，对不起……”
“呜……”
雪染歌刚迈出几步，只觉眼前人影一晃，接着整个人便被人提起。
赤血。
诧异地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当触及到那双漂亮的眼眸时，雪染歌的心便又是一阵纠结。
也不吵闹，任由赤血将她带出了五王府。
出了五王府，赤血便直接将雪染歌放在了地上，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不曾出现。
雪染歌连句谢谢都还未来得及说，赤血便走了。染歌知道他在暗中关心着她，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雪染歌想着这赤血大概是因为她说过的话才这般，她心中虽是不好过，可一想这样也好，没有交集或许便不会那般尴尬。
想着刚刚差点被钟离洛发现，应该也是赤血放的火。雪染歌偷笑，不过赤血那把火放的真好，竟然放到古乐那去了。总算给了她点教训，但可千万不要把古乐烧死了，她还没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