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他害死了老将军,连去给老将军送葬都不肯。这样的人也配做太子?”严雾天越来越激动。
“雾天,我还是头回见你这么激动。”像匹不受控制的温顺马儿,突然暴发一场异常暴怒。
罗娅拿出手巾为严雾天擦去额头上的茶水。刚才他一拳落在桌上茶水乱溅,身上不免沾了一些污渍水迹,只是因一时愤怒他未觉察罢了。罗娅帮他擦水渍,反而把他唤醒过来发热的头脑。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了不该闯的祸。
桌面乱七八糟应该是他的一记重拳的结果了吧。自己什么搞的,竟忘了神志般自顾自发火不顾旁人。这下什么好,皇妃姐姐面前的食物早被他弄洒完了。尊卑不分大逆不道也无法形容他的罪过。
皇妃头上身上也有些微的污渍被溅上去,她竟然还能一脸无谓的笑着为他擦拭掉污渍茶水。这下严雾天慌乱了。
“皇妃姐姐我来。”
严雾天拿过罗娅手中的手巾,慌乱又粗笨的帮她拭去污渍,但是又顾及男女授受不亲的陈规旧矩,搞得很狼狈。没帮她擦干净,反而是越擦越把她的衣服弄得越脏。总之手忙脚乱不足以能全部说出他心中的苦不堪言。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都这样了,皇妃姐姐还在那笑。眼睛对着他,笑意很深,再无其他激动,就是在看着他笑。非傻笑,非大笑,非夸张嘲笑,就是有点脸上嘴上不明显,但是心里乐开花的被逗笑的定定呆那的感觉。
看着她那样,严雾天手上的动作就僵住了。继续擦也不是,停也不是。
“我来。”后头一句男人慵懒的声音过耳,严雾天手上的手巾就被人拿走了。
这声音好耳熟啊,罗娅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是声音入耳,严雾天立马条件反射的在心中升起了一丝排斥。潜意识里到底是谁,他是何人,早已经定格在脑中。
拿走严雾天手中手巾的人,嘴角隐隐泛着慵懒笑容,衣袍的花哨着于身,也不能掩盖那的确是很上乘的料子。虽不魁梧,身材比例也是算得靠前。清爽干净的脸庞不恼不怒有点坏有点让人着迷,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这人……
严雾天瞪大眼珠子看着他光天化日之下替罗娅擦拭着脸上的污渍,自然的像是自己的女人一样。娴熟轻柔的体贴动作确实是招得许多女孩子喜欢的类型。轻浮的笑容在罗娅看来是笑容浮而人不轻浮。可是男人看男人的眼光不同,尤其是对严雾天而言,那是一个他早就恨之入骨的人,更不敢恭维他的做法了。
“大太子,这不是太子妃,您可看清了。”
严雾天面部严肃的提醒着大太子。他不该对二王爷的妃子如此,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招至非议吗。况且大太子生活本来就不检点,招蜂引蝶那是不在少数的,皇妃岂能让他给毁了名声。
美好的眸子望过来,“哦?那依你说她是你的妃子或者妻子?”
大太子不恼不怒,眼睛不避讳的迎向严雾天,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严雾天被问住了,自己刚刚不也为皇妃姐姐擦式了。那他又是她的何人,有什么资格?太子温和的话也甚是牟利。
“呵呵,我自己来吧大太子。”罗娅无辜的看着这二人,他们倒是要干嘛?雾天确实有点情绪化了,只是她依然会为他掩去尴尬。“太子,其实雾天是我和王爷认的干弟弟。他不怎么会说话,多有得罪还请大太子不要太在意。”罗娅说完,眼睛转向严雾天,“雾天,快点跟大太子赔罪,他只是好心帮我擦一下水渍而已。莫不是你还想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罗娅轻笑责怪着严雾天,分明是在教导自家弟弟的口气。
严雾天老大不情愿的杵着,大太子看在眼里,却也不想为难他,嘴角扯动。
“本太子随意惯了,做事未经大脑,也是我的不对,不关雾天兄弟的事。呵呵,想想我那二皇弟,若是让他瞧见,怕也惹得一脸不高兴。远吉还是先向弟媳道声失礼了。”木远吉两手一鞠,也算是礼过不提了。
罗娅盯着太子瞧,这家伙好像是那种喜欢在外头玩不肯着家的感觉。一大早,在皇城街上见,若不是天未亮就从太子府出来,那就是留在外头住宿了。
“太子一早怎会出现在皇城的街上,太子妃不会心生惦记吗?”
昨天太子没回太子府,而是继续留在皇城外面吗?罗娅不免有些同情大太子妃。虽然太子妃说话做事并不什么让人敢恭维,但是一个受夫君冷落的女人,也挺叫人替她叹息一声。
罗娅的问话换来的是大太子吾尔一笑,“惦记我的女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她一个。
哎,罗娅叹了一声。
“什么了二弟媳?”
“太子,您以后叫我壤儿就可以了。”二弟媳听着多别扭。
“壤儿?好啊,比较亲切。”与其二弟媳二弟媳的叫,大太子还是更乐意叫她壤儿。“刚刚我说错话了吗?”引得她一声叹息。
“太子虽只一正妃,可是外面花草遍地生根。我只怕你们兄弟同一血脉,是否那木二王爷木远浩也如你般,家里摆个正妃,侧妃全无。而外面金屋藏娇大堆,我又是一个枯坐家中的太子妃翻版。”
说笑亦是笑,说随意亦是随意,说真亦是认真。无缘无故她还是把思绪转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远浩金屋藏娇?壤儿这你可不能乱说。二弟向来对女人拒之千里,不似我这么来者不拒。我敢保证,二弟外面绝对没有一个女人。要是有偏差,我把我整个人送给你,任你处置。不过后面的我可不敢保证啊,谁知道你和他会不会联合起来整我。”
大太子给罗娅打包票,他不像是在说大话或虚假事实。
“没有吗?”罗娅皱着眉头纳闷。
凭她对太子为人的判断,太子说的话她信90%,可是木远浩外面真的没有女人吗?手指扶着唇,脑中下意识的闪过了他吻她的片段画面。娴熟老练的探取,叫人迷醉得差点失去抵抗,完全沉醉于他的吻里。这就是传说中的绝好吻技?要是没吻过别的女人,什么可能有那么好的吻技?
“绝对没有。”太子再次信誓旦旦保证。她扶唇的动作……表情半呆,淡淡的晕红的唇色一起,咳咳,若她不是二弟的妃子,他定会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然后自己也心甘情愿变成她一个人的,不再寻花问柳,世间多了一个纯情的男人。
她不很美,不国色天香。她不很乖巧也不算是坏。她敢直言他外面花草遍地生根,她偏偏就很入得他心。是的,他喜欢她的不做作、不扭捏、自然、敢说敢问、大胆。有时候明明是在说自己的不好,却又直言得让人很想笑,不想生她的气。
再什么好感,她也不是他的。不按牌理是他,但是他绝对有原则。绝对不该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就像跟他的那些女人都是心甘情愿跟他一样,他从不强求,从不打破规矩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