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被打横抱起,他抱着她从浴池中的台阶走上去。浴房很大,比他她们住的房间还要大。蒸腾的一室的雾气,并没有让屋内很潮湿,反而干爽怡人,什么办到的?房中为什么还有个大床在那里,这里面不适合住人啊。
“混蛋,快放我下来。”
此时罗娅才后悔自己不该头脑发热忘了危险来质问他,生气就忘了其他。
他放她下来,并没有放开,腾出手撕扯掉她的湿衣服。
这丫头别说,谁说她的皮肤不白?除了那些伤痕有些色素遗留,未有伤痕之处,皆如玉如凝脂,仿佛每日凝聚的都是水露的湿润和精华,造就了如枝蔓上欲掉落的露珠的感觉。捧在手心清凉,含在嘴里淡淡回味无穷。
一阵难受,他艰难的喘息。任她挣扎,在双脚踢踏着他,双手在艰难的掰开他“囚禁”着她的大手。
把她丢到床内,他欣然的迎了上去。
嘴上说温柔的人,并不一定真的温柔。
“木远浩。”她痛苦的努力挤出他的名字哀求。
短短的停顿了一下,他黑亮的黑目稍稍暗淡懊恼,脸上尽是尴尬之色。他疯了,竟然食言,甚是觉得丢脸。连对一个女人的承诺都做不到。可是看着那个让他难言控制的女人,他做不来轻柔。
明明很在乎她的感受,却又无法做到。不管了,任她一脸痛楚难受,他无法温柔的继续。
她是他的,一切由他说了算。
他不爱她,他只是想怜惜一个即将会失去丈夫的女人,将成为寡妇的女人。老天,他怜惜她,他死了谁会可怜,谁会记得他。有谁会记得想知道他要死去时会是何感受?
那种将死,又不能告诉他人,想大大方方的跟亲人每天开开心心好好相处都不行的折磨。谁受得了?
他不能在关键时刻让敌人知道他将死的消息。那样的话,木国就差不多完了。他是敌人眼里的一道障碍,即使现在只是存在着,不做任何,别人也会惧怕他曾经的智勇谋略。有一种只要进犯他,你就会遭殃的感觉。
现在最后的日子,他要好好的把木国的军队完善,加强攻防。以至于他死后,敌人不至于能轻易进犯。
等他死了,再去迁就她的感受吧。他不管了,尴尬只是尴尬,他不会再理会她的哀求……
呵呵,不过……
天底下竟然能有让绝世俊美的木国木二皇子尴尬了的事情,而且那尴尬之色竟也那么可爱俊惑。如一抹若有若无,淡淡的炭灰在美好的事物上存在着,但是不影响美观。坐怀不乱不再属于这位人人痴迷的,不知情为何物的美男。历史在今日改写,被一个不算漂亮的女子改写了。
静静的拥着她靠在床头不知多久,两人都不说话。她眼角含泪,无伤心无激动无生气表现在脸上,面色有些疲惫。委屈是确定的,只是静静的委屈,不撒娇。
许久再许久,他默默的为她穿上他在室内找来的干净衣物,以往的寒冷淩烈已经不存在,像个无害的大男孩。没有笑容,但是面色柔和平静,温和的异样俊美。
“我们回去吧。”少了命令,多了征求的温柔。
为一动不动的她穿上鞋子,轻轻的把她抱起下地。一只手拉着她的右手,右手扶着她的身子,两人一起慢慢的走出雾气的浴房内。此时不说话,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府内静悄悄,已经两天,到今天早上是第二天。不知道客人关羽浠他她们还在否?罗娅自被关进天牢后,不知道他她们怎样了。木远浩昨天也没在府上,一个主人的影子也没有,客人怎可能好生待着。要走也不好,不走亦不好。
罗娅心情复杂。茫然的跟着木远浩就这么在府内走着。他手上的温度不烫,温暖。他现在没有任何凌厉厉害,总是让人错觉他是那么贴心,那么淡然的对人好。不卑不亢给人很稳很安全踏实的感觉。她是在错觉还是在幻想?
他好像平时脾气臭了点,也没去做什么坏事吧。他的样貌也不错,虽然那不是她喜欢男人的标准。可是他确实也比她优。他有选绝世佳人的条件和权利,为什么他会选她?她没有强迫他,他也没受谁的威胁。若真的受威胁,也就只是答应把她娶进门而已,再不受扰其他。他何必一定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爱也要成为夫妻。他有什么瞒着她吗?
心好乱。脑中一直凝绪着他有何好,可以让她托付终身。好吧暂且就当他很好吧,可是他真的会一心一意对她吗?乱,乱上加乱。她想这些干什么,难道她想独独牵住他?心中被这些缠绕得苦得想哭的冲动,最后又都是闷在心里。
两人默默的走着,皇府内时不时交错着走过的下人,在看到她和木远浩后,都不敢置信的惊慌一瞥他她们的这对主子之后,再慌乱行过下人之礼后,仓皇逃窜。慌乱是怕于王爷的威严,不喜人瞧着看。不敢置信可想而知。他她们的王爷何时会牵着女人的手,一脸平和的一起行走。
莫不是皇妃有何过人之处?何以王爷会独独如此对她?前面他不是一直对皇妃保持平日之冷或者更甚吗?就算他最关心的丽儿,他也只是淡淡地问候,不会亲昵的牵着她的手。这下皇府出新闻了。
咚咚,在皇府花园附近,听到闷闷的撞击桩木的声音。木远浩和罗娅略微停下脚步。寻声而望,庭园走廊外十几米处。平时就有的练功的伫立的扎实木桩处,一个淡灰衣裳年轻小伙子,似不甘心又似惩罚般,狠命的用自己的拳头击打在木桩上,树桩上斑斑血迹呈现。令未见过如此失了疯般的人的罗娅,不由得感觉很怵。
细看,是他?红肿的眼皮才开始抬了一些起来,脚步不由得向他那边走去。牵着她手的木远浩未有异议,一路跟随。
“严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她的声音很小,不像以往开朗嬉笑,实则真的在关切而问。
闻声,背对着她的年轻小伙子才用力的停顿最后一击在木桩上停下转身。年轻朝气的脸上还伴着树枝的几道划痕血痕,汗水把他的衣裳和头发都弄湿了。他是罗娅在崖上救下的人严雾天,木远浩器重的小将,简单俊秀。
“皇妃王爷。”刚刚还见的幽怨负气的年轻气盛的脸,此刻错愕,下刻他惊喜万分。“王爷,雾天没用,没有尽到保护皇妃的职责,请王爷责罚。”
他豁然而跪。虽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甘愿为他崇拜的王爷而跪。
“这……”罗娅一时愣住,他怎么对木远浩那么恭敬?看他也是不轻易下贱自己之人,不可能是因为聂于木远浩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