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何叹息,难道这皇后宫里没有好的节目献上吗?”
伊儿为皇后的叹息担忧着。皇后就是平常人无法到达的那深水海域,令人向往,又不忍去打搅。这样的人总是让人着迷,尤其那对看似无波无澜的平静眼神,充满着让人放心的智慧。那双眼睛那么一沉死寂的迷人,伊儿突然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有着和皇后一样大多数时候无波无澜的类似眼神。只是不同的是,在他无波无澜的眼里,不用眼神,一言一行的肢体语言,又足以丰富的形象表达着各种所想,有别于皇后的永远肢体语言的无波无澜。
身体突然打起了寒颤,她怎么会突然想到了他,不是该忘的就要彻底忘掉吗。想起,只会让人伤心,让人心痛、痛苦,没有快乐。两年了,身体结的疤还在,难道能忘了疼吗?
正想着,皇后的话飘到耳朵里。
“不是。前段时间本宫是在为浩儿准备节目,以至于自己要献给皇上的节目给忘了,现在想来也来不及了。想着,伊儿不是要为本宫的生辰准备了节目吗,就想着能不能先用到帮本宫填补空缺上,既然伊儿不想,本宫也不勉强。伊儿旅途劳累,先回去休息吧。”
娘娘居然为了浩王爷而把自己的节目给忽略了,不知道娘娘那个唯一的儿子有没有感动得要死。堂堂的王爷,连一个像样点的节目都不会安排。现在倒好,让自己去给皇帝献节目,保准要见到许多面孔。可是不去,又觉得对不起娘娘,娘娘对她好得几乎就是她的妈妈一样。不对,和妈妈一样和顺,比妈妈贴心。
敌不了皇后的叹息,伊儿最后乖乖缴械投降。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浩王爷根本就不是不会命人安排节目,而是他根本无心参加父皇的生辰。
凌乱的酒馆内,木远扬看着一地的狼籍,脚上避开横倒在地上的酒坛,朝里面只有一人在喝酒的人走了过去。
他的到来并没有让喝酒的人把视线移到他身上,还是一个劲的往嘴里灌酒。安静、寂寥,不颓废,伴着一丝随意中的孤独,独自沉醉在酒里,这便是喝酒人此时的模样,让人看了都会情不自禁被带入到他的孤独里。
随意的浅灰色轻便袍子套在身上,酒肆虐的灌进嘴里,俊美的脸有着无法酒醉的茫然。无论怎么折磨自己的形象,半醉半醒中都会散发出无法消磨的独特气质。
木远扬静静的在桌前坐了下来,看着喝酒的人。良久,也拿了一小坛酒把酒倒进杯里,“二哥,我陪你喝。”径自把杯碰到木远浩的酒坛上,慢慢的饮起来。
木远浩只是顾自的喝酒,仿佛周遭只有他的存在。直到木远扬静静的在那里看着他良久,木远浩才懒懒的停了下喝酒的动作,“你回去吧。”
两兄弟坐于一桌,居然穷到没话说,比起以前已经少之又少的兄弟对话,现在居然只剩你一句,我一句,两句过后便没了音,木远扬无限悲哀。
“二哥,你何必呢,何必为了一个欺骗折磨自己。为了一个欺骗,她不是已经付出代价了吗,该惩罚的你也惩罚了,何必还是放不下。这么久了,如果能找到的话,早就……”叹口气,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也许她已经死了,不然什么可能找不到她的一丝消息,把心结解开吧二哥。”
咚咚咚,酒坛脱离手中,滚下桌面,掉落地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木远浩自嘲的俯身捡起酒坛,无奈酒坛总是刚拿起便掉落下去。他的手在抖,抖得厉害。也许她已经死了,这个意识在谁的脑海里也出现过,尽量回避过?
木远扬说他无法释怀她对他的欺骗,好吧,就是那样的,没有其他。可是为什么每次想到她,其他的想法会浓烈的盖住了那份因她的欺骗给他带来的恼怒,盖到很淡很淡的随风而逝。
“明天我回边关,远扬,有空帮我经常去看望母后。也许。”对着空气讲到,“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只有在边关才不会有人在他面前提到她。
“可是明天是父皇的生辰,二皇兄,你不在,父皇会失落的。”
木远浩的话着实让木远扬吃惊不小。皇兄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回京了吗,那他的人生今后还有什么姿彩。
现在为今之计只能是尽量让二皇兄明天留下来过了父皇的生辰再走,自己好去请皇后来劝二皇兄,这是木远扬目前只能想到的办法了。但是他也知道他的二皇兄的性子,从来说一不二,父皇的生辰怕也难以能留住他离开的脚步。
再回神,木远浩已经摇摇晃晃的一步一步醉态的走出了酒馆,留一个背影给木远扬独自一人沉思。借繁重的事务麻痹自己,借买醉忘掉过往,这样的二皇兄活着好累。
今日皇帝生辰,不同于以往,龙岩殿喜庆中添着庄重的气息,每位准备去祝贺之人都小心翼翼对待。上至皇后乃至底下后宫嫔妃盛装参宴,下至文武百官纷纷携礼而至。殿内除声乐外,人群虽不能大声喧哗,其人来人往程度却是热闹无比,辰宴规格是木国最高规模。
时辰眼看便正午,来贺者皆大部分入席,太子及各位王爷、皇子也都匆匆赶至,宴厅内落座。
稀世夜明珠,罕见传世佳画墨笔,纯金打造的巨型帝王象征的九龙金鼎……礼物,一切的一切都非罕见稀世便是贵重至极。听着众人送礼时的介绍,皇帝只是敷衍的略略扫过那些礼物和大臣们及来贺之人口中的声声贺词。
太子和三皇子纷纷不期对望,见不到二皇兄,父皇果然心不在焉,内心是多么盼望能在辰宴上能看到二子木远浩的到来及祝福。丝毫没有生气于他未到来,害自己的龙威在众大臣面前受损。
自住进来一直保持静悄悄的客栈内,木远浩从酗酒中醒来,打开靠床头的窗户,阳光不客气的照射进来,眼睛刺痛,头疼加剧,这已经是异日的正午。本来打算一早就进宫向母后辞行,便离开。昨日喝酒过度,便误了时辰。
梳洗妥当,便快马向皇宫而去。
到了母后的宫殿,被告知皇后已经前往龙岩殿祝贺皇上生辰。木远浩才极不情愿的往龙岩殿去。对他而言,此时是最不喜热闹扰他清净的。若不是为了见母后,他早已边关而去。
节目过半,殿内,歌舞起,一名纱布遮脸的女子出现在舞台中央,穿着轻便的红色喜庆衣裤,灵活的上下翻飞着划起一连串的漂亮的前空翻后空翻,引起众观节目者都赞叹不已及热情的掌声。这重头戏谁都知道是皇后安排的,果然效果极佳。女子空翻中会适当的加入一些舞姿配合着,富有观赏性。
不一会,连续的空翻配着舞蹈过后,外场递上来几个绣球类的东西,女子接过,玩起了三个球一起轮番抛向空中的抛球杂耍,一甩一接再一抛,球自然的跟着配合的在她手里上下收放自如,先是简单的三个球,然后到难度加大一点的四个球轮番抛接,再到五个。灵活的收放自如动作,又再次引得众人惊呼。更惊呼的是后面的抛火把,众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