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杜玉臣的夸赞,于紫嫣只觉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大半,讪笑道,“杜公子过奖了。”便没有了下文,气氛又变尴尬起来。
宰相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不是叫小玉去跟她说了吗,有这么对待自己未来夫君的?尽管对女儿不满意,宰相却随即换上了官场化的笑容出现,里面伴着老奸巨猾。
“哈哈哈,杜状元不必如此抬爱小女,杜状元也是一表人才,和小女门当户对,不如你我两家就趁此喜庆日子就此结亲如何?”
宰相的话一出,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对于这样突然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坐在木远浩身边的罗娅坐得一点都不舒服,而她身边的他却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难道他没看到紫嫣姑娘那满脸的不愿意吗?
罗娅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木远浩,示意他帮忙,没动,再用力碰了一下,还是没动,她不觉恼了,不再理他。
木远浩却在这个时候不识趣的凑了过来,轻轻的以耳语的方式贴近她的耳朵,“什么,看到人家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你嫉妒了?”
什么叫嫉妒啊,他才嫉妒人家郎才女貌自己娶了逊妃呢。
“好吧,我嫉妒行了吧,我下次找个和我差不多才的貌的就是了,你也可以去找你的郎才女貌去。”
他长得俊让他找他的美女去,自己实在是配不得他。罗娅的话里面醋意浓浓,自己却未察觉。
“没有郎才女貌,不是还有门当户对吗?别忘了我们俩可是政治联姻,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缺了谁都不可。”
木远浩这话说得有些浓,笑意很深。罗娅心里咯噔一下,不怎么好受,难道真的是这样,他才没有让自己离开他,那么他对她的好都是假的了,并非出自真意。他的话似玩笑,又似认真,真亦假时假亦真,令她有些害怕她不想要的结果。
管他玩笑还是真的,掩藏掉自己心里的不开心,摆上一副含糊的样子不再答他,又把注意力关注到宰相及杜状元和于紫嫣身上。
“爹,女子未想过要嫁人,等过些时候再说吧。”
于紫嫣未等杜状元开口应承她的父亲这门亲事,便先开口拒绝。
杜状元脸上难堪至极,仍是不死心,“宰相大人,紫嫣姑娘既然说等过些时候再说,这就是说并不是完全拒绝于在下,而是时期未到,那就等紫嫣小姐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成亲也不迟。”杜状元一副贴心于于紫嫣的样子。
宰相却不那么想,他的女儿他懂。今日若是放过她,今后就难逼她就范了。于是他强硬了态度。
“不行,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他人反抗。紫嫣,今日趁着我寿辰,大家当见证人,我就把你许给杜状元了。”宰相话很果断,容不得人拒绝。
“你……”于紫嫣跺着脚气得都快哭了。
“哟,什么了什么了,这宰相大寿的日子,竟弄成了奔丧的模样似的,我还以为死了谁呢?”
正当于紫嫣和宰相闹得水深火热的时候,人群出来一声尖酸刻薄的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挪到了她的身上。
不是吧,这不是太子妃吗?她怎么也赶来宰相府了,罗娅干笑两声,宰相府好像少了她不热闹似的,她非要来凑热闹。
“哟,这不是二弟媳吗,你不是跟二皇弟闹别扭回土国了吗,难道是我眼睛瞎了?”
像是发现美洲新大陆一样,在看到坐在上座的罗娅的时候,太子妃烟儿扯着嗓子“打招呼”开了。
迎接到罗娅傻笑难答的样子,太子妃颇为得意,但是在迎接到木远浩杀人般的寒意目光时,太子妃不禁寒颤了一下,得意劲儿便消退了大半。当她把眼睛再对上罗娅时,她看到罗娅把眼睛对上了跟在她身边的人,而且正打算开口打着招呼,她想制止,却是已经来不及。
“太子您好啊。”罗娅开心的对着太子木远吉打招呼,就像朋友一样,丝毫忘记了太子妃那尖锐的“招呼”,她被忽视得彻底。
太子妃气得铁青了脸,脸上又开始蔓延开五颜六色抽象画来。
“壤儿?”太子木远吉倒是意外的样子,嘴角绽开最是迷人的笑容。正要取笑木远浩不肯告知于他壤儿回来的消息的霸道时,宰相却打断了。
“老臣给太子和太子妃请安,太子及太子妃能光临寒舍,老夫不胜荣幸,恕臣礼数不周,小臣以为太子今日忙碌,定不会光临臣寒舍,故而未等太子到来便已开席,怠慢之处还请太子及太子妃多多包涵。”
宰相毕恭毕敬的行礼,如对木远浩之行礼。
宰相毕恭毕敬迎接大太子及太子妃的到来,丝毫不敢怠慢。大太子木远吉是随意之人,并不拘泥于此等礼数,朗朗好听的几声笑声划过,太子以礼回之。
“宰相大人言重了,远吉来迟了已是有些过意不去,该罚才是,宰相竟如此这般自责,远吉实在是愧对。远吉愿以酒谢罪,一干为净,以表远吉对宰相寿辰之喜之祝福,还望宰相不要嫌弃才是。”
木远吉说着,已命人倒了满满一碗的酒到自己面前,再命人也给宰相倒了一杯酒,递予宰相,“远吉敬宰相。”说着,便把酒碗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太子如此重视朝廷大臣,重视宰相,以酒谢罪,几乎给足了宰相面子,宰相面上明显的愉悦。今日的寿宴可谓是好事不断,不但太子来了,给足了他面子,连平时很少出现,并且深受太后和皇上赏识的木国神一般人物的木国二王爷木远浩都专程赶来参加他的寿宴,简直就是给宰相府增了无上的光彩,宰相面子上也颇为得意。
宰相受宠若惊的陪着太子饮了祝福酒,面色红润了不少,颇有几分“醉意”陶醉其中。对于忤逆他的女儿于紫嫣,他就更反感了。太子和二王爷这么尊贵的身份都能给他一份薄面,给他脸上增光,他的女儿当然就更不能忤逆他了。
想到这,顿时,宰相横起一张老脸对上他的女儿于紫嫣,嘴里满是命令着,“紫嫣,刚刚为父说的话你可听到了?刚好大太子也来了,爹就请大太子和二王爷作为见证人,正式宣布今日定为你和杜公子定亲的日子,王爷和太子及在场的宾客都可以做这场亲事的见证人。”
借着太子和二王爷的威名,宰相硬是拉上他们做了自己女儿亲事的见证人。若是在人前说太子和二王爷是自己女儿亲事的见证人,那是多么无上荣耀的事,宰相哪肯放过机会。
“爹。”于紫嫣不敢置信的大吼起来,脸色微怒。
与此同时,木远浩和大太子木远吉脸上也出现了一片错愕。
于紫嫣脸上那明显的不愿意,与宰相的坚决,形成两道不和谐音。木远浩和木远吉处在一种拒绝与不拒绝的两难境地中。拒绝做见证人,丢了宰相的面子,答应做见证人,丢了于紫嫣的幸福,不管选择哪边都违心不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