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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端公观花

胖子也是雷厉风行,说好了行程,第二天就订好了车票,我还在呼呼大睡,他已经来到我出租屋门前,咚咚的敲个不停。

我还来不及洗漱,就被胖子拉着往外走,那怎么行,再怎么也得弄个帅气的发型。

胖子只得靠在窗前,抽起了龙凤呈祥,那样子倒是看不出焦急,我估计他是已经习惯了,谁叫他摊上我这么一个哥们儿。

头发才吹干,门外又想起了咚咚的敲门声,而且还伴随着杀猪般的叫声:“刘崽子,快开门,收房租了!”

我一听这声音,暗叫糟糕,那房东死婆娘又来催房租了,好在现在有个冤大头,我赶紧把胖子推出去应付。

在胖子那鄙视的眼神之下,我哼着小曲赶紧在头上喷了定发水,把那古画揣在怀中准备出发。

胖子那货还是挺仗义的,二话没说,直接把我之前欠的房租交了,还给我多交了两个月的房租,我心情激动的勾着胖子的肩膀说道:“胖子,你太仗义了!你要是个女的该有多好啊!”

胖子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样,挑着眉毛鄙视的说道:“滚球,胖哥要是个女的,那也看不上你!”

我也一副鄙视的模样对胖子说道:“得了吧,你要是个女的我还不要嘞,长得这么抽象!”

我拿胖子的长相开玩笑,他从来不生气,估计是已经习惯了吧!哥们儿之间经常拿对方的短处开玩笑,已经是很正常的,那恰好说明哥们儿之间的基情很好。

一路上,大巴车都是摇摇晃晃的,那柏油路坑坑洼洼的,还有积水,我在想在修建公路的时候,到底是哪些缺德的建筑团队,搞了这么一个豆腐渣工程。

虽然颠簸,但是胖子却歪着脑袋睡得正香,那呼噜声跟打雷似的,吵得我都睡不着,大巴车的硬座本就有点不舒服。

可能是同感吧!大巴车上周围的乘客,都是用一种不耐烦的目光,向这里扫来,我只得转头,看着车窗外,和胖子撇清关系。

昨晚因为那副古画的原因,我也是一直没休息好,那感觉太真实了,根本不像是梦境,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我掏出古画,认真的观赏,可是在这白天里,那古画和晚上根本就是两个概念,不管我如何集中精神,都看不出晚上的那种感觉。

直到终点站,胖子很自觉的醒过来,向着早早来车站等待的熟人挥手,我收好古画,胖子也做了简单的介绍。

来接我们的是胖子的堂哥,名叫周发,从他那里了解到,胖子的二大爷的确病的不轻,不知道怎么每到晚上,就嗷嗷直叫,肯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在周发的带领之下,我也很快见到了胖子那传说中的二大爷,他的确病得不轻,两眼已经浑浊不清,面容憔悴松垮,就只剩下皮包骨了!而且意识模糊。

到了晚上,在这二大爷旁边,聚集了亲朋好友十几人,而且还来了一个特别的人,他是胖子小学的语文老师,叫什么张老师。

张老师带着一些符纸,还有冥纸,手里端着一碗水,头上包着一块布,那副打扮,就是人们俗称的端公,是观花的关键所在。

观花的男人,人们都称之为端公,而女的,则称之为端婆或者猫药,在这一行里,大多都是女性为主,男性相对较少,而且都会给自身带来一些负面的代价。

女性的端婆或者猫药,通常要经过冥期,才能成为端婆或者猫药。男性的端公,也一样要经过冥期。

所谓的冥期,就是在一段时间里,会忘掉自己是谁,甚至会忘掉一切,从而达到和鬼神沟通的地步,在这段时间里,通常都是迷迷糊糊,生活不能自理。

一旦意识慢慢恢复,直到恢复正常时,就能将和鬼神沟通的能力,使用一些手段给发挥出来,那手段就是通常俗称的观花。

而观花则需要一个重要的媒介,那就是童子,沟通鬼神的最重要一环,就是利用童子的阳刚之身、之气,来承载端公与鬼神沟通的桥梁。

此时的那端公张老师,在大家面前放了一根板凳,正在做一些准备工作,胖子则跑到我的跟前,轻声的说道:“老刘,待会儿麻烦你来做童子,配合端公,帮我二大爷寻寻病根。”

我一听这话,感觉着了胖子的道,这货大老远把我骗来,难道是想让我做那风险十足的童子?我当即就不乐意了!说道:“那是你二大爷,让我一个外人顶上去,不合适,不行不行,再说了,难道你不是童子?”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感觉难为情的小声说道:“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我已经和我那青梅竹马王翠花那啥了,所以现在只能用你的童子身顶上去了!”

我一听,这世道啊!我这么英俊这么潇洒的花美男,居然被那长得抽象的周胖子给比下去了!那猥琐的胖子都告别了童子时代,而我,唉!这世界是怎么了啊?

想想胖子平时挺仗义的,把我欠的房租补齐,还给我多交了两个月的房租,唉!看在房租的份儿上,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帮他一把了!

在胖子那猥琐的笑容之下,我有些不情愿的坐在端公准备好的那根板凳上,脚下有端公放的三只香冒着青烟。

端公手中端着一碗水,那是为了童子时刻在那边听他指挥的关键,他只走到我面前,很是严肃的说道:“一定要心诚,不然到不了那边!”

我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心里暗道来吧,小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端公拖着那碗水,郑重的警告周围的人,定要保持安静,绝对不要发出任何响声,不然会引发不好的后果,在他的警告之下,我只觉得周围一片寂静,哪怕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我都能听见。

只听得端公在那里依依呜呜的念念有词,不知道念的什么鸟语,然后大喝一声:“来——”

我只觉得身体瞬间掉进了冰窟里,冷得直打哆嗦,鼻子里不知道什么流出来了,好像还很长,挂在鼻子上一甩一甩的。

事后我才听胖子说,那一甩一甩的东西,是两条大鼻龙。而且胖子边说还边笑个不停,事后我只觉得,丢人丢大了。

而此刻,寒冷过后,我只是迷迷糊糊的看见,不远处有一团黑影,快速的向我飞来,速度太快,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那黑影裹着我,也不知道要飘向哪里,等黑影消失,我只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灰蒙蒙的,一望无际,什么都看不真切,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些暴躁,自己像是来到了神话里的混沌地带。

这时,不知道在什么方位,想起了一个声音,正在焦急的呼叫我。

“刘正阳,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虽然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暴躁,但是我却对这声音,有些莫名其妙的依赖。

我一寻思,那声音正是那端公张老师的声音,所以立马回应。只听得端公郑重的告诉我在一炷香的时间里,一定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寻找一处桃花林,找到一颗发光的桃树,在这过程中,不管我需要什么,他都能沟通阴阳帮我弄到。

我一寻思,那感情好,需要什么都能搞到,看这一马平川的,我也是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那搞辆兰博基尼来耍耍!”

只听得不知什么方位,在依依呜呜的念叨,随后我便看见,在我正前方的模糊视野里,跑出一辆兰博基尼。

我也不想想自己会不会开车,一个箭步就跳了过去,兰博基尼自动带着我朝前方奔去。

在那灰蒙蒙的视线里,却是看见不远处,有几个衣着暴露的美丽女子在娇笑。她们在这昏暗的世界里,结伴而行,好像在这无聊的世界里,她们根本不焦躁,而且很快乐。

我两眼放光,自言自语:“看见几个靓妹儿,我过去打个招呼!”说完我就吹起了口哨,这完全不符合我现实中的行为,在这里却感觉很自然。

此时,端公那焦急的声音又响起了,只听得他说:“快回来,快回来,千万不要过去。”

在这里对于端公的话,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依赖,可是此刻豪车在手,我又怎能放弃和美女搭讪的机会呢?

嘴上回应着端公,可是我还是想靠近那几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她们的娇笑,让我心里痒痒的。

在这个犹如梦境的地方,我却不能随心所欲,开着那由端公搞出来的兰博基尼,我越是想靠近那几个靓妹儿,就越是觉得隔得很远,就像海市蜃楼一般。

原来那些女子,是不能超度的亡魂,终日在这地方游荡,诱惑那些好色的鬼魂过去,成为她们的食物,还好我没有赶上她们。

此时端公那焦急的声音又响起了,他提醒我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我也有些无奈,想去和美女搭讪,没有搭成,只得按照端公给我规划的路线,向有风的地方开去。

我在这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也不知道过来多久,前面有金光闪烁,等我临近了,好家伙,在这里到处都是金山银山,还有一些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我当即就是下车,准备大包小包的往车上装,可是那端公的话又想起来:“不要拿,千万不要拿。”

我正纳闷,为什么不能拿,却是从周围跳出几个彪形大汉,一身的腐肉都快掉下来了,臭气熏天,挥动手里拿着家伙,冲着我就叫道:“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不然弄死你!”

我一寻思,原来这里的金山银山,都是这些家伙从死人那里抢来的,我只得叫端公弄些金钱。

端公还挺好使的,手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些金银。没说的,立马给了那几个彪形大汉,算是买路钱了!

可是他们好像不罢休,其中一个指着兰博基尼说道:“车不错,留下。”然后又指了指我说道:“你,滚吧。”

我寻思着,自己得忍着,不能以少欺多,所以向着有风的方向跑去。

这下好了,金银没捞到,把兰博基尼赔进去了!

我只得叫端公给我搞辆自行车骑,我看谁还好意思抢一辆破自行车?

端公在这里的办事效率还不错,立马在我前方的模糊视野里,便很快出现一辆自行车。

在这一马平川的地界,蹬一辆自行车的感觉,也是不一样。很快,在前面出现了一处山坳,那风,到这里也就停止了!

端公的话,又响起了,他一个劲的问我到什么地方了。我哪里知道,这地方阴气浓重,而且空气中飘荡着腐肉的恶臭,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我将这里的地理环境,描述给他,端公只是说道叫我在这地方等,等一个知道那片桃林的人。

既然端公说等,那我就等吧,可是从周围又跳出来几个彪形大汉,同样都是挂着恶臭的腐肉,还有几个骷髅架子,在后面跟着,唧唧歪歪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手里拿着大刀和三八大盖,指着我说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建,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钱。”

我此刻气不打一处来,刚被抢了兰博基尼,现在出来一群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土匪,连我这辆破自行车都不放过。

我撸起袖子,跟端公说道:“太欺负人了,我要和他们搞!”

端公连忙阻止我,让我别动手,只在这里等一个鬼魂,等一个知道那片桃林的鬼魂。

那几个彪形大汉见我态度有些强硬,其中一个提着大刀片就向我的头上砍来。

我把自行车扔出去,摆开架势,就准备和那几个彪形大汉动手。

哒哒哒

此时想起来机关枪的声音,而且还有吼声:“你们这些土匪,真是死性不改,再不老实,通通枪毙!”

我一回头,怒道:“又是什么情况?”

那提着机关枪的男子走过来,很是和尚的跟我说道:“老乡,俺是解放军,有俺在,不要怕那几个土匪!”

我一寻思,真是遇到贵人了!要不是遇到这个解放军,我的这辆破自行车,又得被抢了。

此时端公的话又响起了,他叫我问这解放军,那片桃林在什么地方。

这个解放军好像对那桃林很熟悉,三两下就给我指明了方向,在他的指引里,只要向着前方发光的地方前进,就能到桃林。

我心中莫名的激动,直叫端公搞来一些金银,想给这解放军,做为报答。

那解放军则连连摇手,说道:“老乡,俺们解放军是人民的子弟兵,我不能收你的东西,俺们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

我也被这解放军感动,收起端公搞来的金银,我不能坏了解放军的圣洁,向他道谢,便向他给我指的方向走去。

心中不禁感慨,生前一生正气,死后浩气长存。

而那几个彪形大汉的土匪,在解放军的威严之下,老老实实的呆着,不敢放肆,只得小声的嘀咕:“那骑自行车的,真有钱啊!”

沿着那发光的地方,我很快就到了桃林,此刻端公又问我到什么地方了。

我将这桃林的地貌描述给端公,端公只叫我找到一颗发光的桃树,然后看看那颗桃树有什么异常。

在这桃林里,要找到那颗发光的桃树,是很容易的,只要找到发光的源头就可以了。

寻着光,不一会,一颗发亮的桃树,就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正是端公想要找的,也是我此行的目的,那颗桃树,正是胖子二大爷的命树。

所谓的命树,就是能将我们的生老病死,以及吉凶映照出来的树,此树只生长在冥界,只有灵魂才能看见,在我们每个人的命数里,都有一颗命树,映照着我们的吉凶以及生老病死。

而观花就是将人的灵魂送来,看看受病者的命树,出现了什么问题,好及时做出相应的对策。

当端公再次询问我时,我已经走到了那颗桃树的面前,从表面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按道理来说,胖子二大爷的命树没什么问题,他二大爷应该没什么毛病才对。

正在我孤疑时,端公却叫我好好找找,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也只得按照端公的话行事,毕竟还要靠他回去。

这颗命树的枝丫都没什么问题,只是那些花朵有些干瘪,花朵有问题,我自然将目光聚集到命树的根部。

好家伙,不仔细还真看不出,在那根部盘坐着一具枯尸,没有头,但是那头却被枯尸自己抱在怀里,我当时吓了一跳。

好像是感觉到我,那枯尸怀里的头转动,朝向我开口说道:“龟儿子,你看着老子做啥子嘛!”

我那个来气呀,感情胖子二大爷奄奄一息,是这东西在作怪,而且出口就是龟儿子,我撸起袖子就骂道:“你个龟儿子赶紧滚蛋,要不然老子两巴掌拍死你!”

那端公的话语又响起,而且连忙阻止我。他叫我一定要让东西离开,先问出缘由,千万不能动手,不然事情就没办法解决了。

我看着那枯尸,瘦不拉几的,我一锤子下去准散架,所以我也是扬起拳头吓唬道:“你为什么呆在这里?说出原委赶紧走,不然老子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那枯尸可能是被我吓着了,把他那怀里的头接在脖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我说道:“老子愿意来搞他吗?只是那龟儿子还活生生的,就在老子的宅子上修起了一座阴宅,压得老子喘不过气来,他一个活人把我一个死人压着,你说,我不搞他搞谁?”

我一寻思,原来是这么回事,于是在端公那里给那枯尸要了些补偿,还承诺等回去了就叫胖子的二大爷,把那阴宅迁走,这才算了事。

等我解决了这事,只听得端公大喝一声:“去——”我便快速的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只是觉得被一团黑影包裹着,快速的在不知名的地界快速的穿梭。

黑影消失,我瞬间觉得疲惫不堪,缓缓的睁开眼睛,面前的端公还在我身上撒他碗里的水,胖子连忙过来把我扶住,周围胖子二大爷的十几个亲朋好友,个个眉开眼笑的在谈论着,我知道,观花算是结束了。

胖子给我搞来一碗姜汤,喝了那难以咽下的姜汤,我便在胖子的搀扶之下,去到阁楼里呼呼大睡了!

在我睡去的时候,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被我揣在包里的那副古画,奇异的掉了出来,还自动的打开,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飘出一个绝美出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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