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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因为爱过

记得那次隋佳佳说想去上海嘉年华,第二天他就做好了旅行计划,带她去嘉年华,去东方明珠,去吃本帮菜,再顺便去了趟西塘,回去时到H市的车已经没有了,只能坐黑车,木阳本来已经去了火车站坐高铁回Z市。隋佳佳上车之后发现车上都是男的,车厢里黑漆漆的很吓人,就给木阳打了电话,木阳立刻就让她下车,在麦当劳等她。

等隋佳佳到麦当劳的时候就看见木阳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大夏天的全身都是汗,隋佳佳问他为什么不进去等,他一把抱住隋佳佳:“你刚才跟我说了之后我就很担心,在门口就能早一点看到你了,看到你没事就好了。”应该就是在那一刻,隋佳佳爱上了他吧。

跟学长谈恋爱意味着要早一年面对毕业说分手这个问题,那时木阳已经在S市找好了一个公务员的工作,可是隋佳佳不愿意他就这样为了她留下,她告诉木阳,她毕业之后想去上海,于是木阳先去了上海给她打前站。

后来隋佳佳问过自己很多次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她始终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原本以为这一分开就要到过年才能见到,谁知十一木阳就给了他一个惊喜,他从上海飞去看她。那时候隋佳佳真的想要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她那么向往自由的一个人第一次觉得或许左手毕业证右手结婚证也是一个很棒的毕业礼物。

11月13号,认识的第四年,她们在一起一年半,隋佳佳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虽然隔着电话,但是俩人依然有好多说不完的思念,谁知就在第二天,木阳在电话里跟她说:“我们分手吧。”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隋佳佳难以接受,昨天还是我爱你今天就是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离得太远了,我累了。”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多么完美的理由。

“我不信,你告诉我实话。”在隋佳佳的追问下,木阳终于告诉了她原因。

“从进学校起我就喜欢我们班一个女生,可是她没有答应我,就在前两天我们聊天的时候她似乎有意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们分手吧,我想和她在一起。”

“既然你那么喜欢她那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隋佳佳哭着喊了出来。

“和你在一起之前几天我和她表白了,可是她没有答应我,所以……”

“那你前女友呢?你也不喜欢她吗?”隋佳佳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人渣的一句话居然从她的完美男朋友甚至是多有人都觉得的完美男朋友口中说出来。

“我喜欢的,从来都只有那个女生。”

“所以,你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吗?你说你爱我,你说你想和我结婚,你构想的一切我们以后生活在一起的蓝图都是骗我的吗?”

“是。”多么残忍的一个字。

“那次我看到你写的一篇日记,你说当她笑了的时候你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当时我问你的时候你说你不记得了,其实你写的是她对不对。”

“怎么可能不记得。”多么残忍的一句话。

“木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爱过。”爱过,这个世界上最动听却也最绝情的一句话。

隋佳佳不想再追问下去,什么时候爱过?或许是圣诞节隋佳佳给他织情侣围巾的时候,或许是当他凌晨两点的飞机回来隋佳佳翻栅栏去机场接他的时候,或许是他生病发烧隋佳佳穿着12厘米的高跟鞋还去给他买饭送药的时候,或许是他奶奶去世隋佳佳抱着痛哭的他温柔安抚的时候,或许是他刚去上海上班时隋佳佳忍者偏头痛坐车去看他的时候,或许是他累得不行,隋佳佳给他洗衣服做家务挤地铁去接他下班的时候,或许那样的瞬间,是爱过的吧,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好,我们分手吧。”原本以为是距离产生了小三,没想到最后原来她在他的心里才是小三。

学姐告诉她,她们挂完电话之后木阳就给那个女生发信息告白了,学姐告诉她那个女生说如果他能等她半年就和他在一起,学姐告诉她那个女生其实在H省,不在上海。

隔天,隋佳佳给妈妈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妈妈告诉她,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什么都别说了,毕竟认识他的人还很多,别让人觉得他不好。

于是隋佳佳懂得了一句话,因为爱过,所以慈悲。

分手后的第二天,木阳和隋佳佳在QQ上聊天,隋佳佳告诉木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慢慢的,在我们眼中她就会被变得无限完美,而当你真的接近的时候你会失望,因为她和你幻想中的不同。

木阳说为什么没有人早告诉我。

隋佳佳没有回复,早与晚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依然会飞蛾扑火,因为不甘心就这样错过,只有在事过境迁时才会发现原来那份美好已然被自己亲手打破。

分手后的第三天,木阳说,他下班的时候在地铁上看到了上海的老照片,想起了生日时他为她亲手做的那个相册,想起了她。他说,我们复合好不好?

隋佳佳抱着那个相册蹲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这两天伪装的坚强就这样消弭,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连她心里最后一点美好都破坏掉。如果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如果学姐没有告诉她那个半年的约定,如果她没有看到他微博上每天一则的等待计时,她真的会相信他,可是为什么他要把这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堪,为什么即使到了最后还要欺骗她?她可以输给他心底的最爱,可是却不能连自尊都被一同踩下。

隋佳佳一边哭一边翻着相册,这个相册记录了她们的点点滴滴,去旅游时,去吃饭时,去逛街时,他为她照的每张照片都写了标注,最后一页是:tobecontinued……(未完待续)

隋佳佳把所有的照片都一把火烧了,然后把相册和旧书一起卖掉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回忆可以留给别人,未来还是留给自己吧。

不知不觉间,眼角湿润了,即使过去了三年,想起这段过往隋佳佳依然无法释怀,或许是因为当年的分手太过惨烈,或许是因为他们始终没能好好做个了断,它就像手指上的一根刺,不碰时感觉不到,一碰就疼得刻骨铭心。

擦了擦不自觉流出的泪,隋佳佳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一旦把心思沉入写作中,也就忘记了悲伤。

当隋佳佳写完了合上笔记本的时候,林慕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时间刚刚好,蛋糕刚放凉,现在吃吧。”

“谢谢。”隋佳佳下意识的向后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刚才在想他?”林慕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嗯,”隋佳佳没有掩饰,“想听我的故事吗?”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很愿意倾听。”

或许是不想要一个人悲伤吧,隋佳佳一边吃着特制的重芝士蛋糕,一边讲起了她的故事……

“那后来呢?”听了隋佳佳的故事气氛也沉静了下来。

“后来啊,后来我去了西塘,找到了我们留言的那家卖明信片的店,把我们贴的两张纸条撕了下来,我那时问老板娘:我可以把这两张纸条撕下来吗?老板娘看着我愣了半天,大概从来没有人像我一样分手了还去做这样的事情吧。他的那张纸条上写着我们在一起那天他对我说过的话:‘YouarethegiftGodgivemethatIwillcherishforever.’”

“你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我将会永远珍惜。”林慕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写出了这样的话却做出了这样的事。

“很讽刺是吧,我也这么觉得。”隋佳佳自嘲一笑。

“那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

“嗯,每年生日的时候他都会给我发来祝福信息,后来他也有和我说过两次要复合的话。”

“你对他……”林慕没有说完,不过隋佳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爱他了,也不恨他,就像我妈妈告诉我的,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只是觉得还有一个心结没有放下吧,或许是他的一个解释,或许是他的一句对不起。”憋在心底那么久的往事倾诉出来,隋佳佳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那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吗?”

“嗯,后来情人节的时候他去H省找了那个女生,不过似乎没有多久就没有下文了。”

“我想他大概很后悔为了一个梦放弃了身边那么好的你吧。”

“我想我该谢谢他,否则即使他愿意骗我一辈子我也不会开心,枕边人的梦里想的不是你,多悲哀。”

“晚饭时间了,不知道我对面的美女在吃了一个美味的蛋糕之后还能不能吃下一顿更美味的晚餐呢?”

被他的语气逗笑,“你不知道女生吃甜品用的都是第二个胃吗?”

“那美女你挑个地方吧,上海所有好吃的随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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