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瀚独自用餐的地方被下人们远远的围住,虽没有靠近但足以将情形看见听到。
张娇娇噘着嘴怒睁着涂有彩影的双眼,粉嫩的双颊因生气显得绯红,犹如将要绽开的玫瑰,水灵的模样让在场的男杂役们不断吞着口水,眼中发光。
“小姐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叫张有药,不叫你,喊小人也不必拉那么长的音,小的不耳背。”
张有药心中嘀咕,难不成昨晚张有耀这畜.生摸她脸的时候张娇娇还有一分清醒,那这锅岂不是要我背。
闻言张娇娇怒发冲冠,“你—你——”修长的玉指顶在张有药的额头,颇具规模的胸脯微微起伏,吼道:“你说你昨晚都干了什么?”
“昨夜小姐酒醉,我只是将小姐扶进屋里。”
张有药抬头故作思索,心里如同一团乱麻,如实告知。
顿时,外门围观的杂役们还有张美丽都是一愣,张娇娇双手掐着腰,不断点头,发干的口唇被舌头湿润了一遍又一遍,而后揪住张有药的衣领大叫。
“府里丫鬟千千万,我院落外更是有士兵看守,血卫更是被爹爹安排在暗地保护我,别说一个大男人,就是苍蝇也落不到我头上,怎么可能醉后被你扶进屋里?”
真是泼辣啊!从见到张娇娇,再到现在她揪着自己,张有药唯有升起这样一股念头,张府的千金真是特别,如今才完全相信,为什么张有耀一个下人都能够调戏小姐,其实问题出在这个小姐身上。
张浩瀚放下手上的筷子,话语中略带劝说意义,闷声道:“小妹不要再胡搅蛮缠,既然你都知道不可能,那他一个不懂修炼的普通人又怎么可能进入你的闺房?”
张娇娇放开张有药,坐在张浩瀚的身旁,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哥哥,那天的确是有几个丫鬟看到张有耀背着我进入房内,想阻止却晕倒在我房前,因为此事丢人,二娘将我的住所都搬到后院之中限我三个月不能外出,你要给我做主啊。”
呼
张浩瀚手上出现一颗紫黑色的浑圆石珠,食指与中指并起,凭空刻画了什么打进珠子内,一道半球状的屏障将张有药三人笼罩。
“隔音珠。”在张有耀的记忆里,张有药了解到此时出现的东西是张家主为张浩瀚从千里梦泽四域中黄泉域带来的具有隔音功能的宝具,而张浩瀚为张有耀讲过的关于千里梦泽修炼的事情一并浮现在脑海。
这里是可以修炼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千里梦泽便有了修炼的传承,而修炼并不是靠个人努力便能有所成就,还需要这天地间另一物种的帮助,那便是兽。
人不能直接使用这天地间的精纯能量修炼,一旦吸收便会带来死亡,梦泽人视为诅咒,为煞气。兽却能从天地间汲取天然之气经过自身的炼化,转化成可供人修炼的煞气而达到人修炼后成为驭兽师的目的。
兽中存在严格的种类划分和等级划分,这千里梦泽便存在妖兽,魔兽,灵兽以及传说中的神兽,每个兽种分一至九级,驭灵,驭魂,帝兽以及兽皇。
人类便也根据修炼程度划分初心者一至九阶,驭者,王者,帝者,以及皇者来对应兽的等级。初心者后每一阶段通过修炼会出现三个瓶颈,为初期,中期,后期。
除了驭兽师还有部分天生不能感应煞气的特殊人类,成为炼丹师或刺客,便有了兽戒、纹戒和赏金戒三类佩戒区分其修为程度以及身份,佩戒还拥有储物空间。
驭兽师佩兽戒,初心者为棱形兽戒,一阶代表一角,驭者圆形兽戒,王者六芒星戒,帝者与皇者皆是帝皇戒;纹戒形状同兽戒一般,戒面却以红色,橙色,紫色,金色四种,对应见习、资深、大师、宗师刺客或炼丹师;而赏金戒只有圆形一种,星星数量代表赏金猎人的等级。
眼前张府的三公子张浩瀚便有驭者初期实力,而他日夜相伴的那只小兽便是妖兽猫神貂,已成长到九级妖兽。
“喂,问你话呢?杵在那里跟个木头一样算怎么回事?你一直盯着大宝看,是不是别有居心,当年来张家也是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张有药正沉浸在张有耀死前的记忆中,被张大小姐在耳边怒骂一声,顿时吓了趔趄,忙道:“不是,小的看着饭菜走神了,肚子实在太饿了。”
“对,先吃饭,早上饭还没吃呢。”张浩瀚接着说道,将张娇娇拉在身边。
张有药心里嘀咕,这跟自己前世认识的大户人家出入未免太大,哪怕是被服侍五年,两人感情再好,也主仆有别,可张有耀那个畜.生竟能无数次与张家千金同餐,哪怕是妹妹被调戏,酒醉被一个男人扶进房中张浩瀚都丝毫没有动气。
看着笼罩在外的隔音珠,心中闪过一丝念头,这个念头非常可怕,甚至有些恐怖,即使是他这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也感到毛骨悚然,相较与明争暗斗,恐怕伪善才是真正可怕的利器。
吃几口饭菜,张有药再也难以下咽,起身朝张浩瀚跪拜,是死是活就只能赌一把了。
“有耀你这是?大家一起吃饭正开心,突然怎么了?”张浩瀚并未起身,继续吃着碗里的菜,张娇娇抱着猫神貂,摸着妖兽的后背,眼神冷冽地看着他。
此刻张有药通体生寒,心中咒骂张有耀千遍万遍,你死了也留下这么大个坑让我跳。
“小的不该这么久以来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拿着鸡毛当令箭,无辜调笑小姐,甚至进入小姐的闺房。”
嘭
碗重重砸在桌上,张浩瀚温和的笑容变得让人陌生,他呲着牙阴笑。
“恐怕不止你说的这些吧,从五年前你莫名其妙来到张府,还被刻意安排在我身边,每次在我修炼时偷看,甚至不顾小妹张家千金的身份对她万般调戏,娇娇与我同母,为了保全我不被挤出张家,她一再容忍,而你竟然敢昨夜在大哥的安排下进入她的闺房,欲行不轨。”
闻言,张有药一头雾水,明明是调戏张家千金而已,怎么演变成兄弟内斗了?张有耀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
“等等,张三公子,我有话说。”张有药站起身来,觉得有些窝囊,明明此时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自己”,凭什么替人顶锅,从小就是倔脾气的张有药准备将事情全部说开。
张浩瀚一挥手,黑色涟漪透出身体直冲张有药,后者顿时被震飞撞在隔音珠设下的屏障上,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胸口朝口腔冲起,鲜红的血从口腔中喷出,留下满嘴的涩味。
“这么多年我隐忍不言,任由你胡作非为就是怕大哥抓我把柄,现在速将我父亲秘密传给我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张浩瀚伸出手,向张有药讨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