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曙光

他四处看了看，一弯腰，就在路旁的草皮上坐下了，话刚好说完。王叶正想依样画葫芦，坐下。那辆车来到他身边，停下了，是辆红色的高级跑车，很惹眼。王叶愣了愣，不明就里。车窗摇下了，露出两张年轻女孩脸，都是长黑发，看着他，坐在司机位的漂亮女孩，微笑着说：“小朋友，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迷路了吗？”声音清丽，王叶看她们红光焕发，应该是好心人，便说：“没有，谢谢关心。”王叶正打算去磊澎旁边坐。嗒――那个女孩打开车门，出来，走到王叶身边，拉起他的胳膊说：“走，我送你们回家，这么晚，在外面不安全。”这个突然袭击，让王叶懵了。磊澎声音响起：“不用了，我们自己会回去。”王叶回过神来，甩了甩胳膊，想脱身，但他比那女孩还矮大概一个头，人小力弱，没甩掉。磊澎冲过来，掰那女孩的手说：“放手。”那个女孩力道松了。王叶趁机挣脱，退开几步，远离她。那个女孩看着王叶说：“不用怕，我真的是想帮你们。”王叶对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用。磊澎说：“不用，再见。”退向王叶。另一个女孩从车里探出头说：“走吧，你怎么回事。”漂亮女孩转身走回车子，对她说：“那个小孩长得很帅啊。”拉开车门，坐回车里，关门，车子响起，绝尘而去。王叶第一次遇见这种怪事，不知道怎么反应，呆站着，心想如果不用飞，自己或许就跟她走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磊澎推了推王叶说：“发什么呆呢，快休息，吃东西啊。”走向自己放在地上的背包。王叶跟着他问：“你说她们是好人吗？”磊澎在包旁坐下说：“不知道，管她呢，浪费时间，吃东西吧。”打开包，自顾自地拿东西吃。王叶看他颜色显出紫蓝来，估计是影响到他了，就不再说什么，服从他的安排。吃完东西，过了不久，磊澎站起来，仰头看了看天说：“天气不错，走吧。”王叶看了一眼星辰满布的夜空，正想跟着附和一句，看见磊澎已经变态了，连忙忍住，跟着穿上了隼套。两个人腾空而起，往海的方向飞去。寒冬夜晚的空气是刺骨的冷，王叶坚持了一段时间，渐渐地牙关也颤抖起来，翅膀挥动的频率慢了下来，速度明显不如前，还好风也小了不少，他环视前方，只见四周都是在星光照射下，泛着鳞光的大海，真是没法落脚，他暗暗给自己鼓劲，坚持就是胜利。一大片雾笼罩过来，王叶眼前一片白茫茫，身上变得越来越重，积满了水，他觉得水气压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需要得到支持，忍不住大叫：“磊澎。”没有回应，王叶又叫了一声，还是一样，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冻得不行，没法迅速做出反应，只能保持惯性飞着，听天由命。出雾了，眼前一亮，王叶立即四周查看，发现磊澎在自己右下方，状态似乎异常，翅膀不动，色彩全是蓝紫。王叶俯冲下去，接近磊澎身旁，看见他闭着眼睛，满脸的水。王叶对他大叫，没用。按照磊澎目前的姿势，估计还得滑翔个十分钟，才能入海，可他现在是需要急救，十分钟很多事情会改变。王叶咬牙做了个决定，他准备把磊澎踢下海，然后，去海里给他做急救，打电话，联系家里，寻求帮助。王叶立即行动，飞到了磊澎上方，想到他呆滞的脸，和这次荒唐的计划，心中一火，用金鸡独立的姿势，朝下用力踢了他脑袋。磊澎立刻一个倒栽葱，头朝下，往海中，翻腾着坠去，像是只醉鸟。王叶对自己踢他的头，有点后悔，连忙跟上去，准备及时救他。突然，醉鸟大叫：“王叶。”扑腾着翅膀，在离海面不远处，重新飞起来。王叶看着他，急速振翅，重新燃起红色，当时就哭了，接着又笑起来，这真是绝处逢生。磊澎在前面越飞越高，不断叫着他。王叶想着刺激他一下，省得再晕，就跟在后面没答应。看到磊澎准备回头飞。王叶大叫：“在后面，别转向。”磊澎没停，还是转向朝后飞，绕了一大圈，跟到他旁边说：“你没听见我叫啊？”王叶没想好怎么解释，就没理他，磊澎就跟个苍蝇似的，变着花样问：“怎么啦…听不见吗…傻啦…是不是内急呀…”没完。王叶被刺激得忍不住，顺口反驳：“你也没回我。”不等他回话，接着问：“还要飞多久啊？”磊澎顿了顿说：“我刚才差点掉海里，太险了…好像做了个梦，我进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到处都一样，然后就心慌了，想叫你，发不出声音，翅膀也不能动，像是被浆糊粘住了，我很着急，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突然我脑袋一痛，眼……”王叶不想扯到踢他的事，打断他说：“别梦游啦，问你还要飞多久呢？”磊澎看了看他问：“王叶，你是不是打过我？”王叶还没想到怎么说，沉默。磊澎呵呵干笑一声说：“谢谢…我不是怪你…”他眼睛看回前方，接着说：“我也不知道还要多久，反正至少要到天亮。”王叶看着墨黑的天色，清澈的星辰，估摸着是深夜，感觉任重道远，疲倦又找回自己来了。王叶想让自己轻松一点，振奋一些，就下意识地唱起来：“俺叫小明，来自天空……快快成长…”唱到中间时，磊澎也跟着一起，吼，声音一合力，很响，在海天之间自由奔放，一时间，居然引出了伴舞的鱼群，伴奏的水声。歌唱到了尾声，但王叶的情绪却更高涨，因为天际瞬间转亮，显出一线曙光来，他听见海鸟的鸣叫，像在跟自己竟唱，只见远距离的空中，运动着几只小白影，原来他们并不孤单。王叶唱完最后一个音，停了下来，心情愉悦，开始欣赏其他生灵的精彩。磊澎跟着他，也停了，哈哈一笑，大声说：“王叶，怎么样，我的计划不错吧？”王叶看着他的脸，想到之前遇到的险境，喜怒参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心中倒是变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