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转学

王叶强忍着扑进她怀里的冲动，说自己只是想学用挂包，然后反问她对自己新造型的意见，最终达到确定新造型的目的，多了一只黑手、一副黑眼镜，看着有点酷，其实也内酷。隔天王叶就回了学校，继续上学，妈妈很欣慰说他上进，他也是，看着小朋友，心情轻松了。赵刚突然之间变得聪明起来，人说胸大无脑，他却不，才半天就发现了王叶眼镜的猫腻，中午去吃饭的时候，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王叶，你的眼镜可不一般哦。”王叶心中一惊说：“怎么不一般啦？”赵刚说：“嘿嘿……能看到人的裸体，对吧？”王叶说：“不能。”赵刚说：“别装啦，我上课的时候，透过你的眼镜看到了。”王叶知道瞒不住，就对他解释了自己戴眼镜的原因、看不到裸体的真实性，赵刚点了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你说大家如果知道你在研究他们，会怎么想？”王叶无语，有点冒汗，他没想过这个问题，赵刚笑着说：“我帮你保密，你请我吃饭怎么样？”王叶下意识地点头，被赵刚吪了一顿，一段时间后，增加到好多顿。到学校临近一个月时，进行了摸底考试，然后王叶凭借从前妈妈教导，打下的基础，得到了班级第一的名次，老师提拔他当副班长，其实就是一个虚职，但也有点用，赵刚停吪了，他好像考试名次是前几名，倒数的。这天上完体育课，大家在学校操场玩，王叶加入了一个，两个团队争抢阵地的游戏，他和赵刚在一个队里，正玩到白热化的时候，赵刚发飙，大叫：“副班长，把你的眼镜拿掉吧，要不就别玩了。”王叶被他的异样吓了一跳，但马上又被集体荣誉感给冲淡，以为他只是发发牢骚，继续游戏。赵刚不干了，转身就朝外走，瞥了王叶一眼说：“我不玩了。”几个同学追上去劝他，没有成功，少了一个人，王叶又心不在焉，过了不久，游戏就不了了之。之后几天，赵刚开始刻意冷落他，王叶感觉到身旁像冰块的温度，这天，他决定试着融化他，微笑着说：“赵刚，我中午请你吃饭吧。”赵刚没看他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吃，王叶很无奈，继续忍耐。没到中午，王老师上完课后，叫王叶跟她去办公室，走在路上王叶就感觉她身上的画，有了沸腾的趋势，像岩浆要吞噬他，故地重游，办公室没太大变化，不过没有其他老师在，没开灯很暗，象极了审讯室，这给了他很不好的预感，王老师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把电脑扔到桌上，转身对他大声说：“王叶，把你的眼镜给我拿掉……给我拿掉。”王老师没让他请吃饭，这不意外，但这么开门见山，却让他很难接受，这是他的梦想，不能轻易丢弃，王叶决定挣扎一下问：“为什么，不能戴眼镜？”王老师愣了愣，岩浆有所减缓，又突然喷发，她脸色艳红地大叫：“王叶，你简直就是个流氓。你不用上课了，现在去叫你妈妈来。”王叶被震慑到了，决定暂时放弃挣扎，低声说：“王老师，我错了，我不戴眼镜了，别让我找妈妈。”说完他拿出电脑，设定收回程序，装回胸前，不久，眼镜收掉了。王老师沉默了片刻，拿起自己桌上的一个玻璃杯，递给王叶说：“去，给我倒杯水。”王叶说：“是。”接过杯子。啪地一声，杯子裂了，这个杯子有雕刻花纹，感觉挺贵的，因为王叶用了右手，心情又太激动，力度没控制好。王叶拿着破杯子，站在那里，心情很凌乱，很后悔自己接杯子，又暗骂老师真是克星，最后是害怕功亏一篑。王老师没让他凌乱很久，拿回杯子，放到桌上，对他说:“你回去吧。”王叶放下心来，微微一笑说:“是。”刚转身想回教室，老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回家去，不用来学校了。”标准而清晰的判决之声。王叶体会到乐极生悲的滋味，而乐还是自己误解来的，他不想让老师看见自己的羞愧红脸，加快脚步，不再回头，回家，回家。慢吞吞地走在路上，王叶心里是满满的委屈，自己的妥协，换来的竟然是结束，他暗骂自己是胆小鬼，掏出电脑设定程序，又戴回了眼镜，决定不再收回。王叶回到家，对妈妈说了老师的决定，没有他预想中的唇枪舌箭，只是说她知道了，妈妈的颜色在澎湃，他在忐忑不安中，度日如年。隔天，妈妈气消了，坐地铁带他到医院复查，手痊愈了，解除了挂包手套。王叶自己找事干看电视、看书、看论文，又捱过了几天。这天早上，玛丽开车，送他和妈妈到一所新的学校，比之前的学校要小一些，但是倚山而建，树木繁茂，风景反而要秀丽一些，离家也比较近，来到样子有些古朴斑驳的牌坊式大门前，门是敞开的，门额上有凯石市第三小学七个红色漆字，颜色暗陈，龟裂，进到操场，有个中等身高的中年男人站在灰色调的教学楼前，穿着白衣黑裤很显眼，妈妈让玛丽把车开到他身前停下，开了车门，拉着王叶下车，走到那男人身旁说:“辛老师吧，我是常秀。”那个男人点了点头说:“是……这就是王叶吧。”王叶看着他微笑的国字脸，与状态合为一体，一派风轻云淡的意境，让人心旷神怡的笑着回他说:“是，辛老师。”之后妈妈和玛丽回去了。辛老师带着他到新的一四班上课，这是一个只有以前教室一半大的地方，开着不太亮的日光灯，人却不少，坐的比较拥挤，窗外有绿荫，倒也不热，凉风徐徐吹着，一大半的心灵窗户属于半开状态，很有老师的风格，王叶微笑起来。辛老师对他说:“王叶，还有几个空位，你去选一个坐吧。”王叶说:“好的。”几个空位都是后排的，他选了一个没同桌的中间位置坐，弯着腰，屁股还没沾到板凳，老师说:“上课。”一把清脆的女声从左前方响起:“起立。”犹如黄鹂出谷，王叶想看清楚，单眼，探究声源，是个半长短发女孩，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穿一袭白裙，肤色比裙色还白，身形纤瘦，裸露着颈项，倒像是只白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