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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突破极限

天蒙蒙亮,昊惊云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他黝黑的小身板上,肌肤中淡淡的血色也逐渐隐去,一整夜的呼吸与吐纳。那枚聚血丸蕴含的气血,已经彻底被他凝练为血气。

他的意念沉浸于丹田气海,可以清楚察觉到,那根宛若纤毫的血气丝与昨日相比,似乎又有了轻微的变化,无疑他的实力稍微增强了。手腕一翻,一杆红缨长枪出现在他手中,推开房门昊惊云双腿一分,站立在庭院中央。

“抢出如龙,一点寒芒先至。”昊惊云闭目,仔细体会昊老三临死之前,对他的传音,这句话是‘无名’的精髓。

一个字快!快若劲风扑面,破空未响,寒芒先出!就是昊惊云对这句话的理解。他动了!红缨枪于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红光,他依旧闭着眼,脑海不断回放昊老三舞动无名的身姿。

最开始!他的动作很生疏,甚至找不到一点点感觉,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演练无名。很多步伐、身法以及出枪的角度,他的意念里是怎么演练的,但他实际的动作却演不出那种效果。

无名枪法,共有十八式,最后三式是对魂力的运用!

那种妙,恰若踏足巅峰,俯瞰群山之感,只可意会不能言传。那种韵,宛如高山流水,抑扬顿挫,驾驭武魂,舞出惊艳绝杀,恣意诛杀敌手。

用一句话来形容无名绝杀三式:出抢之人,身若行云流水,意若白云轻抚,枪似蛟龙闹海,身似狂雷怒啸。很可惜,它的精髓,现在昊惊云只能心里揣摩。没有铸魂,也就没有武魂之力的加持,他手中的红缨枪就像是枯木老枝,只能一点点横移、劈杀,枪势无神无韵很干瘪也很僵硬。

第一次演练十八式,昊惊云毫无头绪,毫无感觉,甚至有些凌乱无章。他持枪而立,用意念逐一分解无名枪法的走势,每一式都被他拆分为数招小节。

良久,他再次舞动手中的长枪,这一次他出抢的动作很慢,时而轻柔如水,时而沉稳若山,枪尖一刺一撩,枪身一劈一杀,都是谋定而动。

当无名演练到第十五式,他突然收抢而立。因为他能发觉,最后三式的枪法,没有武魂加持,仅有的那种华丽,很不实在!虽然有诸多精妙变化,却丝毫没有枪出如龙的‘势’。

枪,如果离开枪势,也就失去了神韵,就如鱼离开水面,除了能垂死扑腾之外,还能做什么?与其如此,还不如用劈柴的砍刀,直劈而出,更容易让人胆寒。

他决定,在炼骨境只修习无名前十五式。他又动了,这是第三次演练无名枪技。

“嚯!”昊惊云一枪刺出,手、眼、身、法、步,协调全身精神气凝力于一点,红缨枪就像是划破苍穹的闪电,笔直的扎在空中,发出清亮的破空之声。

接着,他手臂一抖驱力于枪身,枪尖一颤在空中抖动出,数道雪亮的银芒。银芒宛若落地的水珠于地面溅射,交织成一片璀璨的银花。

“呜......呜......呜......”的破空声在庭院响起,昊惊云仿如一条真龙的幼崽在庭院扑腾挪移,抢尖在地面滑动时,割裂的碎石打的房屋门窗嘎嘎作响。

“战龙在野!”

昊惊云演的兴起,他一声大喝,双腿猛踏地面,整个人凌空而起,青石板都被他踩裂一片。长枪在他手中,就如腾空的凶鹰扑击地面的猎物,抢尖斜刺入地面,双手以枪身为轴,一瞬间在空中踢出数脚,每一脚蕴含的劲力都与空气撞出一声刺耳的音爆。

“喝!”昊惊云踢脚的身影,嘎然而止,他双手环过脑勺,腰间猛力下坠,双腿蹬在抢身上,直接把长枪弯成弓形,巨大的力道让枪身从地上石板中抽离,在昊惊云落地的瞬间,直接从他身后砸到身前。

砰的一声,青石板成片炸裂,枪身与地面撞击的瞬间,高高弹起!昊惊云踩在抢尾,趁枪身向后翻转之际,他整个人快速后仰,当枪尖咻的一身对准了他,他一脚踢在枪尾上,枪身贴的他的脸部向后射去,钉入他身后那颗大树之中。

“噗哧......噗哧......”昊惊云剧烈喘气,虽然是晨初,还有一些冷意,但是他的体温,已经升的很高,热汗顺着他漆黑的小脸泊泊而下,这是血液在熬练,气血在升腾的标志。

“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下.....“

“嚯!”一声虎吼,昊惊云不愿作丝毫休憩,他竭力控制因力竭而颤抖的肌肉,开始演练扎马古战法。

两个小时过去,昊惊云目光一凝,自言自语的说:“还不够,还差的太远,想要尝试还要加把劲。”

话音落下,他的双拳开始缓缓劈出,扎马古战法着重于下盘,修炼的是腿部力量,劈拳就是为了增加手臂的力量,他定了目标,一个月内必须做到,一小时劈拳三千次,让手臂力量彻底跟上腿部力量,能做到这一步扎马古战法,才算达到小圆满。

战法达到小圆满,他就能拥有千斤巨力,达到一层银边血楼的实力。他现在已经凝血,要做到或许很难,但是并不是没有希望。

“一定可以的,我一定要比昨天劈拳的次数更多。”

昊惊云已经辟出一千六百拳,他全身早已湿透,说是挥汗如雨也不为过,他已经到达极限,不过他不愿就此结束,依然再咬牙坚持。

“一......二......三......”他为自己计数,每一次数数的时间,间隔都很长,因为他每劈出一拳都会耗费极大的体力。

右掌刚刚结疤的伤口,又一次开裂,鲜血在洒落滴的满地都是,昊惊云根本就没有察觉,他的注意力只有缓缓劈出的拳头。

“五十......七十.....一百......”一千七百拳了,昊惊云很不甘,因为他发现,他真的到了极限,很难再坚持下去,甚至他的视线开始变的有些恍惚。

“不能倒......不能倒......我不是废物!”昊惊云喉骨剧烈发颤,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吐词,“不能让义父失望,枪还没拿回来,我怎能倒下,我曾答应大伯,不会丢父母的脸,我不能倒下,我还要报仇,我还要见姐姐!”

“昊-惊-云,你若不是孬种,你若不是废物,就要坚持住!”

“一......百......”

“坚持、坚持!”

昊惊云心里发出滔天呐喊,他刚刚劈出一拳,动作很慢比乌龟爬地而走快不可多少,这一拳才劈出,他站桩的双腿上,肌肉就开始不由自由的痉挛,甚至他能感觉到,紧绷的经脉,就如被拉成满月的弦,随时可能崩断。

如果昊老三还在,一定会阻止他,因为昊惊云在强行打破极限,这样做很危险,随时有肌肉与经脉崩断的危险。

“义父可以站在而死,也不愿意屈服,我怎能倒下。”

昊惊云忍住剧痛,他的嘴唇都已经被咬破,汗渍与鲜血流入嘴里,不但有火辣的腥气,更有苦涩的咸味。

“零......一......”他终于成功劈出这一拳,时间太漫长了,就像是经历了一次生与死的转轮,还好他成功渡过最艰难与最危险的时刻,于肌肉即将崩碎的瞬间,他成功打破禁锢。

他再次出拳,次数叠加到两千,然后盘腿而坐,开始运转凝血法门,他身体的温度再次升高,黝黑的肌肤竟然又一次开始微微泛红。

很快,昊惊云就进入到空灵的状态,舞动无名就已经让他血液沸腾,加上数个时辰的扎马劈拳,让他血液的温度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可以说,现在昊惊云体内滚烫的气血,就如极北之地突然喷发了岩浆,火与冰碰撞的瞬间腾起茫茫水汽。很快气血就被他凝练为血气,他右掌的伤口又一次结疤,新的疤痕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有老色,就如几天前的伤口早早的开始愈合。

十二点了,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天极阳的时辰,不过昊惊云并不在意,因为他的体内已经有了种子,不需要再依靠选择极阳时辰修炼。

“该开始......今天第二步训练了。”

一手取下钉在树上的红缨长枪,昊惊云微一沉吟,就出了庭院,人是铁饭是钢,他的第一个去处自然是食堂,其次就是打铁!

嗯,就是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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