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歌正要往下说,难民营内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一个老妇大叫着冲了出来。
刘院判忙迎上去:“怎么回事?”
“俺娘刚在里头睡着,身子忽然就冷了。”男子声音带着哭腔。
刘院判忙抬手搭在老妇人的手上:“还有气,但是体温下降太快。”
“小姐……”水儿说话的同时,云夕歌解下身上的狐毛披风盖到了老妇身上。
“外头天气冷,还不快把病人抱回去。”
男子有些懵了,反应过来,拉紧披风,抱着老妇急忙跑回去。
刘院判把身上的酒壶解下递给云夕歌道:“这是老夫自酿的药酒,能祛风驱寒,大小姐要是不嫌弃,就喝上两口。”
云夕歌接过酒壶,直接拧开,猛的灌了一口。
刘院判不再说话,直接进了灾民营。
刘院判这一进去,许久也没有出来。
云夕歌在马车上等着,一直等到天色将黑,刘院判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灾民营走出。云夕歌撩开帘子喊道:“刘院判如果不嫌弃,就一同回城吧。”
刘院判耽搁了这么久,自然不敢辞,上了马车一个劲的跟云夕歌表示歉意。“真是对不住,让大小姐等了这么久。”
云夕歌淡声:“我也不是光等刘院判你,不过,这些灾民能遇到刘院判,真是有福。”云夕歌没有进去,也能想象里头那么多灾民,刘院判忙成什么光景。
想着,心里也有了一个打算。
刘院判忙笑:“老夫出身穷苦,对这些灾民的处境也深有体会,老夫没有多余的金钱能助他们脱困,只能尽自己一份薄力,解他们一些病痛。”
“刘院判真是医者仁心,这场雪灾怕是还要延续到年后,见刘院判你这般为灾民尽心尽力,我看着也想出一份力。”云夕歌说着顿了片刻,又道:“这样吧,我们相府是没有像刘院判你这样的医者,但药材倒还是屯有一些,回去我就同我爹说,以后刘院判医治灾民用的药材,都由我相府提供,刘院判你看如何?”
刘院判是太医院之首,医术自然不必说,在这个没有医疗设备的朝代,有一个信得过,又医术高超的大夫是多么的重要,云夕歌不得不为以后铺路。
面对云夕歌抛出的这个大利,刘院判的确有些心动,可是他毕竟是一个时常和后宫打交道的太医,见惯了太多的弯弯绕绕,他只想能坚持本心,做一个纯粹的医者。
思索了片刻,辞道:“大小姐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老夫府上也屯了一些药材,已经够用了。”
“是吗?”云夕歌浅笑:“怎么我听说,刘院判你前些日子买药材的银子还是刘夫人当了陪嫁的头面买来的,如今好几间药铺里你都赊着银子,他们已经发话,不再卖药材给你。”
刘院判面色有些沉:“大小姐如果只是想臊老夫,那么老夫是否可以下车了?”刘院判说着掀开帘子,作势要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