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阳一直在朝阳会各大分舵处积极活动,联络会中的忠义之士,谋划如何推翻魏长星,恢复帝康的会主权力。十年来,帝阳手下也聚集了不少武林人物,不光拥有江裕、李臣锦、范行博,还有陕宁分舵主邱捷等几个心腹老人,也陆续招揽了一批英雄豪杰,比如号称飞虎双杰的草上飞陈游宪、锦毛虎林环齐,以及江裕引荐来的八公山大寨王宇高、葛广文等等,都是武林中成名的豪杰人物。
帝阳在江裕等人的辅助之下,处处与魏长星作对,事事都要设计搅闹,破坏魏长星的称霸大计。江裕等人更是身先士卒,十年来,历经大小数十战,严重阻挠了魏长星的雄图霸业发展。
魏长星终于被帝阳一伙的敌对行为给激怒了,但他碍于当年的誓言和承诺,还不想撕破脸,落下一个不仁不义、背信弃义的骂名。魏长星一再压抑心头怒火,最后想到一个还算高明的主意,悬赏三千两纹银购买快意宝刀。三千两银子于当世而言,那可是一笔巨款。
世人皆知,快意刀是武林界第一宝刀,无价之宝,自重现江湖十年来,一直是江裕的随身兵刃。
江裕行走江湖身经百战,快意刀从不离身,慢说魏长星出三千两,就是出万两白银,江裕也不可能将快意刀出售。既然本人不可能卖,魏长星此举似乎毫无意义。
其实不然,魏长星并不是要向江裕购买,而是面向江湖“悬赏”,无论什么人卖给他都行。
江裕和魏长星可以说是朝阳会内部的死敌,江湖人大多不愿介入他们的矛盾纷争。江裕自身武功不弱,又是朝阳会少主一派的核心人物,不论是冲着江裕本人,还是冲着朝阳会少主帝阳一派的势力,一般人不敢动什么歪念头。但也并不是没有人铤而走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江湖上,有一个与江裕等人结有旧仇的恶贼,名叫王辽,武功也算不错,品行极差,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他得到悬赏的消息以后,就动上了心思。
王辽自己不敢做,花了一千两银子收买了一个当地的盗窃团伙,让这个盗窃团伙自己设计,竟然真的被他们巧妙地盗走了江裕的快意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王辽转手卖给魏长星,干赚两千两银子之后,逃之夭夭。
江裕忽然发现自己的快意刀不见了,感觉十分惊奇。帝阳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他绝不相信是江裕一时疏忽不经意弄丢了宝刀,而是察觉到快意刀的丢失,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帝阳亲自安排部署,全员行动起来,追查快意刀的下落,张网捕捉盗贼。很快案情得以告破,那伙盗窃的小贼全部落网。但是,紧跟着他们也就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快意刀已经落到了魏长星的手中。
帝阳立刻召集自己的心腹手下,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快意刀的事。江裕提出自己亲自去一趟洛阳,再次潜入总坛,伺机夺回快意刀,如果机缘好的话,他想再次行刺魏长星,以报深仇大恨。帝阳等人觉得这种做法太冒险,成功几率也太小,都不同意,但又拿不出其他好主意。
经过一番讨论,江裕坚持己见。毕竟丢失的快意宝刀属于江裕的私人物品,帝阳等人也不好多说反对意见。于是,最后形成决议,由江裕率领飞虎双杰草上飞陈游宪、锦毛虎林环齐,再次返回洛阳,潜入总坛,或盗或抢,伺机夺回宝刀。
江裕如今在武林中的知名度比较高,飞虎双杰也是小有名气,他们在江湖上都是属于脸熟的人物。为了不会泄露行迹,以免横生事端打草惊蛇,江裕特意改换了一身装束,穿戴上大帽披风,将脸面遮得严严实实,额外佩戴了一把快刀。草上飞陈游宪、锦毛虎林环齐也都是变装打扮,扮成行商游客。三人跨上快马,赶奔洛阳城而去。
这一日,到了洛阳。仨人进入城中,江裕再一次旧地重游,再一次是时隔十年,虽然目的仍旧是行刺魏长星,与十年前的报仇心境,却已是大不相同。
飞虎双杰则是第一次到洛阳来,进入繁华的街市,看什么都新鲜,左顾右盼,眼睛有点不太够用。洛阳又到了牡丹盛开的季节,处处花红叶绿点缀着街景,人流熙熙攘攘,往来川流不息,各种店铺摊位排列街市两旁,让人目不暇接。
三个人一直走到距离朝阳会总坛不远处,在一条不甚繁华宽阔的背街上找了一家店房,住了下来。吃过饭后,稍事休息,聚在房内简单商讨交流了一番。
由于时间还早,他们商讨之后,一同出了店房。来到了大街之上,顺着街道向总坛走,左拐右拐转了几个弯后,到了总坛后院墙的外面。
这里人影稀少,他们顺着后院墙来回走了两趟,熟悉一下路径环境,做到心中有数。这才折回店房,再次聚在房中进行研究,仔细商讨行动的每个程序环节细节:什么时间潜入,什么时间出来,顺利地话怎么撤退,不顺利的话怎么脱逃,走哪条路线,备用哪条路线,撤出后怎么出城,双杰怎么接应等等。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第一天他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晚上饱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白天出去吃喝逛街,顺便探探出城的路线,尽兴后早早回来。再次商量谋划一番,各个环节细节考虑周详,确认没有遗漏。
用罢晚饭,江裕早早歇息了。飞虎双杰则去提前结算了房费,锦毛虎林环齐牵着三匹马先出了城,草上飞陈游宪送林环齐出城后,折返回来,也躺下睡了一觉。
睡到二更多天,江裕和陈游宪爬起身,收拾妥当,悄悄翻过院墙,出了店房。
天天上群星璀璨,夜幕之下洛阳城一片沉寂。二人摸到了总坛后身,到了院墙之下,察看四下无人,江裕向陈游宪一摆手,跃上墙头,晃动身形消失在总坛院落之中。陈游宪在院外瞭看一番,听听院中没什么动静,这才离开院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