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莲听说父亲负伤,很是关心,想去看看魏长星的伤势,被于茂否决。于茂告诉她魏长星的伤势并无大碍,不需要担心。刺客尚未捉到,外面很危险,绝对不许她出去。魏英莲听了,对于父亲的伤势放下心来,但出于好奇,很想到外面去看一看,一再央求于茂许可,被于茂严厉制止。于茂让魏英莲去乖乖睡觉,魏英莲哪里睡得着?气得小嘴撅起多高,坐在一旁闷不做声。于茂在房里守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离去,临走,还吩咐守护这里的人,一定把魏英莲留在房子里,不许她离开一步。守护的人知道责任重大,不敢违命,虎着脸一直把魏英莲圈在房中直到天明。
魏英莲挨到天亮,说什么也不肯再呆在房中,趁着守护的人一个不防备,冲出房门,一口气跑到商彤这里,倾述委屈。保护魏英莲的人跟着她跑到这,料到魏英莲在商彤这里不会再有任何危险,方才松了一口气,跑去向于茂等人汇报情况去了。
帝阳知道魏英莲非常讨商彤喜爱,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一般。帝阳心思转了一下,放轻脚步靠近房门,打算先听听房中说些什么,却只听到商彤的声音说:“好啦,药应该熬得差不多了,你去帮我看一看。”魏英莲应道:“嗯,我这就去,姑姑稍等。”
随着女童蹦蹦跳跳的跑步声音,房门被打开。一个相貌甚是美丽的小女孩刚跨出房门一步,便一眼瞧见帝阳站在房门外。魏英莲感觉很突然,愣了一下,问道:“帝阳哥哥?你这么早来这里做什么?”帝阳道:“怎么?这么早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么?”
魏英莲看他神色不甚友善,轻轻撇了撇小嘴。商彤在房内问道:“是什么人啊?”魏英莲道:“是少会主。”商彤哦了一声,说道:“你先去帮我看看药吧,让他进来就可以了。”魏英莲应了一声,对帝阳道:“姑姑让你进去说话。”说罢,径自去看草药去了。
帝阳进入房中,见房内端坐着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样子,身形略显瘦薄,生着一张冷若冰霜的精致脸颊,黛眉红唇,因脸色微微苍白,给人一种更增冷厉之气的感觉。正是朝阳会内被誉为阴阳守护神之一的左护法商彤。
帝阳恭恭敬敬施礼道:“晚辈帝阳前来问安。给左右护法见礼了。”商彤淡淡说道:“免了。你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帝阳道:“晚辈此来,确有要紧事,恳请您老出面主持公道。”商彤眉毛微微蹙了蹙,问道:“什么事,你先说罢。”
帝阳道:“昨夜总坛忽然出现了一个刺客,结果闹了一夜。”商彤道:“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帝阳道:“是。”他猜想商彤之所以清楚知道的关于刺客的事,肯定是魏英莲刚刚才告诉给她的。
帝阳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事本来也没什么,搜查捉拿刺客也就是了。可奇怪的是,这个刺客刺杀的目标对象非常明确,就是大总管一人。而且,刺客明明是从外面进来的,居然可以悄然出现在总坛核心地带,又悄然消失无影无踪。刺客还没有拿到,大总管就急急忙忙带着人闯到我父亲住处,将我父亲软禁起来。这一切的一切,使人不得不怀疑,这是大总管故意设计的一场针对我父亲的阴谋。帝阳自知身份卑微,武功不济,在会中没有什么地位,眼看着大总管耍弄手段的夺权恶行,却无法抗拒。故此特来向左护法求助。恳请您老出面管管,治一治大总管,救我父亲脱离囹圄。”
商彤听完,没有什么表情反应,仍旧很淡然地说道:“你说的这些,听起来猜测的成分居多,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大总管篡位夺权的事实。再者说,我曾经发过誓言,不能过问朝阳会的内部家事。所以,这件事请恕我无能为力。你请回吧。”
帝阳哪肯甘心,跪下来叩头,央求道:“左护法,恳请您出面,制止魏长星篡夺会主权位的阴谋。我爹贵为朝阳会主,现在却生死不明。您老若再不出头,只恐怕魏长星会把恶事做绝,到那时不仅仅是帝阳,很多会中老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左护法,我恳求您了。”
商彤眉毛一皱,没有表态。房门外忽然有人叫道:“帝阳小儿,不要妄加猜想,污蔑大总管为人。季某求见左护法,奉大总管之命,传达会主今晨颁布的令旨。”
商彤听到外面的声音,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帝阳,有些心烦。她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想再跟帝阳纠缠,故意不理睬帝阳,起身向房门外走去。帝阳只好自己爬起来,跟到房门外。
出了房门,看到院中站着一个人。个头不高,四肢短小,全身红色装束,身子虽不显瘦,仔细打量的话,恐怕也没有多少斤的分量。面貌平凡,眉毛浓重,目光炯炯,慑人心魄,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大总管魏长星的心腹爱将三尺地灵魔季坤。女童魏英莲站在季坤的身旁,个头显得跟他差不多少。
季坤见到左护法商彤,拱手施礼说道:“左护法,在下奉大总管之命,前来向你传达会主令旨。会主说他因一时不察,被刺客所伤,虽无性命之忧,但需长年静养,不宜问事。特将朝阳会一应大小事务,全部交由大总管裁度。今后一切会务,均由大总管全权处理。会中兄弟都要听命任事,同心同德,大力辅助大总管使朝阳会的事业更上一层,不可使会中发生分化忤逆事件。”商彤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帝阳心中一惊,喝道:“一派胡然!那刺客……刺客刺杀的对象明明是魏长星,怎么又会刺伤我父亲?分明是你们假传令旨,意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