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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以我的方式来爱你(1)

喜欢一个从前你就认识的人,总是有那样的耿耿于怀,见惯了他交往、分手,总觉得他的历史你知道太多,免不了吃起老陈醋。我该庆幸我没有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还是该忧伤从前我认识的人都不喜欢我呢?

偶尔,我也会好奇,俞铖,他的过往是怎样呢?曾经他和什么样的女生一起过?他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对他的一切我知之甚少。当我开始意识到我开始对他喜欢上的时候,或者,我并不确定自己喜欢他,只是,确定我不讨厌他,我对他挺有好感的时候,我开始尝试想要了解他。

说起来,其实,我第一面见到他,我就对他挺有好感,如果我先于“十年”认识他,也许,我喜欢的人会是他。他的外形是我喜欢的类型。他的工作也不错。我每次见到他,感觉都蛮微妙,我想那是因为他和“十年”用了同一个名字。因为这种微妙,我会时时留意他。一点一点,我知道他喜欢吃甜点,尤其是抹茶味的;他手不能闲着,发呆时会在桌上用手指圈圈画画,逛街时即使没口袋没东西拎着,他也要环抱自己的胳膊;他很少玩游戏,玩的话也是最初级的泡泡堂;他习惯笑的时候握着拳头靠在鼻尖,咯咯咯地笑。

我喜欢看着他这样笑。有一天,我和刘胥夫妻聊天,刘胥那天很破天荒讲了个好ging的笑话,我笑得咯咯咯的,陡然发现,自己的拳头也紧靠在鼻尖。什么时候起,他的习惯也开始成为我的习惯。

他习惯只打“,”,我也开始习惯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只用逗号;他喜欢收集人字拖,我逛商场、网店会留意有没有什么设计特别的人字拖,我出街几乎都趿着人字拖,陆浩年说我和俞铖是“人字拖CP”;他喜欢抹茶味的食品,我也开始买抹茶味的,我不喜欢甜品,但也每次迁就他去甜品屋之类;他经常去健身、打球,我也开始陪着他。

说到打球,我想起陆浩年和他小女友在一起的故事。陆浩年那时候对田抒孝挺有好感,刚巧又次次撞到田抒孝在篮球场打球。陆浩年一来二去每天混在球场,渐渐从各自打各自,到一起双人赛。两个人开始打赌,谁投篮进的的次数多过对方十次,就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当问题积攒到十个的时候,双方才可以提问。理所当然,陆浩年赢了。十次一个问题,十个问题,陆浩年要赢她100球。而这一百球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赢回,陆浩年也用这几个月的时间把自己的理念、自己的意志、自己生活中点点滴滴、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一点一点渗透到田抒孝的理念意志、人生观价值观,不经意地参与着她的人生,陪着她一起走过生命中的点点滴滴。

陆浩年步步为营,先从你讨厌什么类型的男生开始到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从你觉得我怎样到你喜不喜欢我,是最初约定了那十个问题必须要作答,因着几个月的相处两个人等同默许对方进入自己的圈子的时候,当陆浩年开口,你喜不喜欢我,田抒孝也很大方地回答:喜欢。陆浩年问:可不可以当我女朋友?田抒孝回答:好。

我有时候很羡慕陆浩年和田抒孝这样开始的方式,有矜持的拉锯过程,有若即若离,有约定有等待,有没有点破的暧昧情怀,有简单直接的告白,两个人很自然随意地走到一起。

我和俞铖打羽毛球的时候,我和他提议:不如我们打赌啊,要是我赢你一局,我问你一个问题。

--那你不如直接问我。他答得干脆:因为你不会赢我。

所以,我想要以这种方式来了解俞铖,来接近俞铖的内心世界,显然是错误的方式。有时候,我想尽一切方法来接近他,但都会被他轻而易举浇灭信念,会觉得心灰意冷,对自己感到心寒,明明自己当初发誓再也不要喜欢谁,再也不要先于谁喜欢我之前喜欢谁,但我现在的表现,不正是我开始尝试喜欢他的表现。

我一直以为,这段感情里,他像是一个情场高手,对我攻守进退自若,太过冷静,想对我好就对我好,忽略我存在就忽略我存在,我总以为,他甚至没有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自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不怎么喜欢我,我自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一直在不断努力迎合他,我总以为我付出多过他,我总是想当然地自以为很了解我们的感情发展线,到后来,侯序南的风波,我才明白,原来,我们不过都是以自己的方式在爱着对方,而又以为对方全都知。

自从那天在街口和侯序南挑明,和“十年”告白后,我再没见过侯序南,他没叨扰我,我也无心再去管他的心情好坏。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从同事的口中。没有课的时候,大家也会在办公室里聊八卦,以前杨生在,会有人陪着我去植物园走走,到小卖部买点东西吃,新来的音乐老师,我和她还不熟,甚少聊天。那天难得说几句话,她说:刘老师,最近网络上有个事件很出名。主人公的名字还和你是一样的。

--和我一样名字?我的哖蛮少见,这个世界上有和我同名同姓的,自然激起我潜藏的八卦欲。

--微博上,有个叫“我为你唱一首歌”的男生,喜欢一个女生很久,但那女生说喜欢其他人,然后他说 他会等她,他就对自己许下一天为她唱一首她喜欢的歌曲的承诺,直到有一天,她愿意到他的身边。现在都有上百首了。你不玩微博吗,没听说过啊,最近在微博上很红呢。这男生喜欢的女生名字就叫刘哖。

微博啊,自从对“十年”彻底断念后,我再没上过微博,这东西本来就因着他才玩,他都不在我心里了,这微博自然被我剔除出我的人生。

--挺好,蛮感人。

--你要不要看?我把链接给你。

--好啊。

当我看到那个叫“我为你唱一首歌”的男生的微博上,赫然摆着侯序南的头像时,我整个是傻眼的状态。我做梦都想有一天自己变成灰姑娘,有一天,有一个人以一种令人惊喜的方式对我告白。但我没想过,以我这平平的姿色,居然真的有一天,可以有人的告白可以让我动容。

我的震惊不言而喻。这件事,我一点也没有听他提起。我以为我会很开心。是,我谢谢他所做的一切,如果他只是到此适可而止。我知道自己有小小的感动。我一整个上午都在翻看他的微博,只是我越看越不对劲,那些歌曲真的是我喜欢的歌曲吗?

是,最开始是有几首是我喜欢的歌曲,他知道我喜欢长濑智也《一个人的牙刷》他用他不标准的日文发音艰难地唱着,他知道我喜欢五月天的《时光机》,他录了五月天的歌曲。只是后来,渐渐我翻看着翻看着,只是他喜欢的歌曲,我不喜欢的歌曲,我从没听过的歌曲。

我想,我真的太容易对别人猜忌和怀疑。我开始怀疑他的动机。新来的音乐老师在我耳边吹风:你看,多感人,他唱的多好,这女生多幸福。你知道吗,听说还有专业制作人看中了他的音乐才华,想要签他。他现在还参加了时下最热门的音乐比赛“ready go!”,都已经打进全国10强了。网络上现在很多人自动组成了人肉搜索队,想帮那个男生找到那个女生,帮忙告白。你看,下面的留言都是鼓励男生的,希望他们一起。

--人肉搜索啊。我开始变得心戚戚然,负担感倍增。

--是啊。这男生的微博有提过,他认识这个女生是因为是他高中同学的妹妹,最开始他就挺喜欢她,只是碍于是他高中同学的妹妹不敢轻易表白,所以一直放在心里,直到半年前重新遇上,他表白,但对方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他说过这女生在我们一中念过书。我们一中叫刘哖20多岁年纪的也有十几个。昨天我们主任还开玩笑,说刘老师你也是我们中学毕业的,不过我们看你文文静静,应该不喜欢听摇滚,这男生说这个女生很喜欢摇滚歌曲。

从前就喜欢?如果从前就喜欢,那为什么还和李忻忻一起?我这时候,多喜欢微博中有个李忻忻跳出来,指着侯序南骂:你丫的,当初可是和我在一起。现在说什么喜欢别人。总而言之,我不相信侯序南真的那时起就喜欢过我。至于半年前,我有点小信他喜欢,但那喜欢的程度很浅,而现在,我只是觉得自己沦为他引人注目的工具,打着我的旗号在夺人眼球。我不喜欢这种瞩目。我开始担心人肉搜索什么时候会搜到我,我看着那些留言觉得字字刺眼,心里无比烦躁。

我正心烦的时候,我们主任领着几个扛摄影机的进来办公室:这是我们刘老师,也就是你们要找的刘哖。

--刘老师,这是电视台的。他们来找你做个采访。我昨天还在开玩笑说那个网络红人是不是刘老师你,结果还真是。这不,电视台都找来了。他们说现在是全国赛,想让你录个短片给加加油。

--您好,刘老师。我是XX电视台的记者小杨。刘老师,不知道您看我们节目没,我们节目里有个叫terry的选手,就是您认识的侯序南,他和您的故事我们听了点,现在他的粉丝都希望您能现身给他点鼓励。您看方便吗,现在我们给您录个短片,当然,到直播那天,我们还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到现场来,给他个惊喜。

我想我的表情该多难看,才会被俞铖调侃。

俞铖说在电视上看到我的镜头时,我的脸面如死灰,仓皇的一句“对不起,我不接受采访。”夺路而逃。俞铖笑着调侃我,他是很开心。在网路上翻看着我的这段视频,念着别人对我的恶评,笑着调侃我:妹子,你红了。

我不知道,电视台可以不经别人同意就播放当事人的短片,还不打马赛克。我这段时间真的体验到什么是红人的滋味。我经过走廊会有学生嘲讽:她又怎样,又不好看,凭什么terry喜欢她,还有脸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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