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里有奴呢。”
李姬阳点了点头,带着宝庆出了长寿斋往后院去。
临近二门上便听见吵骂声。
“强盗啊,土匪啊,抢我东西啦,快来人啊。我的天啊,奴大欺主了。”云夫人趴在奉珠的箱笼上死活不起来,不但不起来,还大吵大闹,不依不饶的。
“阿郎。”锦画、彩棋给李姬阳行礼道。
“怎么回事?”
“是这个半老徐娘指鹿为马,非说我们娘子的箱笼是她的。”彩棋气的脸色通红,在李姬阳来之前,她已经和这个云夫人大骂过一场了。
“箱笼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你们娘子非要不可的?”李姬阳淡淡道。
“这只箱笼里头是娘子穿过的衣裳。”锦画欠身回道。
“宝庆,去拿斧头来,砍了,烧了,脏。”
“你这畜生,你才脏呢,我是你继母,你这个不孝子。”云夫人一听这么漂亮的箱笼里头竟然只是放着一些旧衣裳立即跳起来,指着李姬阳破口大骂。
“把这妓子抓起来,掌嘴!卖出府去。”李姬阳冷冷看了这女人一眼,淡淡道。
“我是你继母,你敢卖我,还有没有天理啊。”云夫人边骂边往后退,最后由丫头搀扶着,直接吓跑了。
“总算把这泼妇弄走了。”锦画长舒一口气,“多谢阿郎。”
李姬阳淡淡应了一声,依然道:“把她碰过的东西都烧了。”
“是。”宝庆垂手应着。
“这么漂亮的箱笼呢,烧了可惜,大总管就给我吧。娘子嫌那女人脏,我不嫌,我拉回家去给我娘使使也是好的呀。”彩棋眼瞅着李姬阳走远,忙笑嘻嘻的和宝庆套近乎道。
“拿去。”宝庆看了一眼低头立在一旁的锦画,笑道。
“多谢大总管。”彩棋欢呼一声。
“夫人的旧衣裳彩棋娘子,你可要?”宝庆试探她道。
“这些衣裳可不是能乱要的。”了解奉珠的锦画提醒彩棋道。
“我有分寸的,伺候了娘子这么些年,娘子什么脾性,我虽没有锦画姐了解的清楚,可也是摸清了一二的。”彩棋笑道。
“这就好。”锦画自袖袋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燃,拿出一件奉珠的轻绡薄裳点燃。
彩棋把箱笼里的衣裳一件件拿出来,不是绮罗就是绫缎,看着火舌将这些衣裳烧成灰烬,彩棋心疼极了,恨恨道:“那个女人真该死,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真真是无耻之极。”
“隔墙有耳,快闭嘴吧。”亲眼看着衣裳都化成了灰烬,这才带着彩棋回去。
松柏长青院。
见奉珠并不在大厅里,心想可能是她肚子还疼着,便直接绕过屏风进了卧房。
房里的帐子已经散了下来,他心中奇怪怎么今日没等他,自己就去睡了。
“珠娘,可还好吗?”
便在他拨开青纱帐的一瞬间,一个白影朝他飞了过来。
他眼疾手快的接住,利眸望了过去。
“主子,不是阿奴,不是阿奴,阿奴也不想的,是夫人让阿奴扔的。”阿奴使劲摆动着自己的两只爪子,表示她真的是无辜的。
“下去吧。”
床榻上的宝帐也早早放了下来,他放下花瓶,拨开宝帐,见奉珠正背着身对着他,他脱靴上塌,道:“怎么了?谁惹了你生气?”
“你家亲戚一个个的都真难缠,我要被烦死了!”奉珠猛的坐起来,禁不住暴躁道。
正要搭上奉珠腰身的大掌放了下去,他淡淡道:“现在后悔嫁给我,可是晚了。”
宝帐四角挂着绣球琉璃灯,把青纱帐内照的灯火通明。
凉蕈上,奉珠和李姬阳盘腿相对坐着。
奉珠只穿了一件桃粉色的抹胸睡裙,李姬阳脱了衣衫,裸着胸膛。
一个火气蹭蹭往上冒,一个淡淡然等待小妻发脾气。
“我一点也不想住在这里,你看看你的那些亲戚,除了阿翁是我喜欢的,其他人我一个也不喜欢。你那个爹对你不假辞色,他还掌掴你,骂你。”奉珠越想越气,一张清艳的小脸蛋涨的通红。
“若非他是你爹,我真想揍死他!还有,你那个大哥,那不是你嫡嫡亲的大哥嘛,一点都不和你亲昵,一双眼睛老是看我,看的我真想戳瞎他的眼睛,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啊。还有你那个大嫂,活像一个哑巴,我就没听见过她说话。反正,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奉珠往后一躺,满床打滚,嗷嗷直叫唤。
“我肚子疼,我难受,我烦躁!呜呜……”拿白嫩嫩,香喷喷的小脚丫蹬在李姬阳的胸膛上,呜呜咽咽,没完没了。
李姬阳本是要等她说出嫌恶他的话,后悔嫁给他的话,却没想到从这小妻口中出来的竟是维护他的话,听得他心头暖暖,瞧着奉珠在床上抱着肚子蹬腿又打滚的,便觉好笑。
一把捉拿了蹬在他胸膛上的嫩脚丫,揉捏了一番。
“你别碰我,我烦着呢。”奉珠挣了挣没挣脱,便哼哼道。
他也不说话,从安庆那里略略了解了一些,女子每月都是有这几天的,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轻易招惹。
听安庆的说法,又见奉珠此时的模样,他深觉此时的奉珠像一只随时会炸毛的猫儿,不但不能惹她生气,还要顺着、哄着,最好按着她的要求来,不然,她只后比你更横。
手心里握着她沁凉的小脚,细细赏玩,便觉如羊脂白玉,摸起来甚是细滑,脚掌玲珑可爱,脚趾饱满圆润,便是连那指甲盖也是呈现一种淡淡的粉色,让他看了,便有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这般想着,他也确实这样做了,惹得奉珠娇哼一声,咯咯笑着直说痒。
腿儿要抽离又不抽离的,脸上神色也有所缓和,因为肚子疼蹙起的黛眉也舒展了,他猜测该是舒服了的缘故。
挨个把十个脚趾轻咬了一遍,又放在手心里揉捏把玩,坏笑道:“不难受了?”
奉珠舒服的哼哼了几声,红着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