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扯上那个女人了?到底何事,元娘你连我也瞒着。”奉珠见宝庆顶着一头热汗过来了,便看着元娘道:“府上金子不少,至少有一千金,你若需要便都拿了去用也是可以的。”
“啥?一千金!”元娘不信的看着奉珠,“你莫要哄我。”
“我哄你作甚。九郎走时,便在账上留了这么多金子,他让我随便用,不需节省。可我一直恹恹在家,哪里用去。元娘你若用便都拿去。我也不问你要这金子作何,只要不是拿了这金子逃跑,便随你。”
“夫人,账本。”宝庆拱手作揖,把账本呈上。
“咱们账上能动用的金子有多少?”奉珠看向宝庆,见他热的厉害,便道:“你进来便是,这凉轩里也没有外人,凉爽凉爽,省得你中暑晕厥。”
“谢夫人。奴不碍事,就在这处回禀吧。”宝庆嘀咕,为小命着想,哪里敢去。
用袖子擦了擦汗,便道:“夫人,咱们府里账上能动的金子有一千六百五十一金,府外商铺还能周转一些出来,依着奴的粗略估计,大曰在一千金左右。”
元娘张了张嘴,看了看宝庆,又看了看奉珠,便哎呦一声道:“珠娘,看不出来啊,你家夫君这般豪富。”
奉珠也是与有荣焉,很是高兴,便道:“这般可够用了?”
元娘的愁绪一下便没有了,便笑道:“不用那么多,我只要一百金就够了。原来竟是我小看了你这夫家啊。”
“宝庆,你去准备一百金拿来。”奉珠吩咐道。
“是的,奴这就去。”
几案上彩棋剥了一盘枇杷果,切了一盘水蜜桃,奉珠吃了一口便道:“元娘你倒是说说,什么事又扯上遗珠了。”
元娘便把昨夜之事和奉珠说了一番,并咬牙切齿道:“我饶不了她。”
“她一下子敲诈你这么多金子作甚?据我所知,韩王是有封邑的,足够他们夫妻挥霍了的。这般,又是为甚。”奉珠道。
“我和你大哥昨夜也想到了,据你大哥说,韩王因为封邑上府兵过量一事,一直被圣上所厌弃,又被御史台的人参奏,说他疑似谋反,他这些日子到处给人送礼,疏松,只怕就快要把家底折腾光了。”元娘解气道。
“她这是没事找事。就不知她要这些金子是自己花用,还是用在韩王身上了。”奉珠同样生气这女人的不消停,便道:“得想个法子彻底封了她的嘴才行。不然,她能敲诈你们一次,就能敲诈你们第二次。尤其大哥又在御史台任职,身上更是不能有一丝污点的。”
“昨晚上,我气恨了,便和你大哥道,干脆杀了她算了。你猜你大哥怎么说。”元娘又恼又笑道。
“怎么说的?”奉珠好奇道。
“他说,杀人偿命,纵然我是他妻子,若然我犯了法,他也一样参奏我。你说怎么会有他这样顽固不化的,一点也听不出我话里的气愤。”元娘边说边笑道。“我当时真被他气死了,可我现在跟你说起来,又觉得好笑。我们俩看来要一直牛头不对马嘴下去了。”
吃用了一些冰镇果品,奉珠用帕子擦擦嘴便笑道:“我瞧着不是,我瞧着元娘你红鸾星动,大哥紫气东来,都是好兆头呢。”
“啧,你这嘴可真如大家说的就是甜,说,是不是拿这些好话哄你夫君了,我冷眼瞧着这府里的从管家到奴婢都对你毕恭毕敬的,可是因为你哄住了他们男主子的缘故。”元娘挺起上身要去挠奉珠痒痒肉。
奉珠闪身躲了,忙指着元娘的肚子道:“悠着些,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两个这才安稳了一会儿,奉珠甜滋滋笑道:“一呢,便是那位大管家的功劳,二呢,定是九郎走时有交待,三呢,便是我自己的威慑力了。”
奉珠得意道。
元娘不喜吃几案上的甜食,专捡了酸梅等果脯吃,瞧着奉珠那一副掉到福窝窝的样子便佯作不爽道:“你就是一享福的命格,在娘家时有大家时时刻刻为你操心,这嫁了人又有郎君为你谋划铺路,啧啧,天生富贵命,我可是羡慕死了。你快别弄这幅样子给我看,说不得哪天我看多了,就按倒揍你一顿去。”
奉珠得意洋洋,偏要笑出一朵花来让元娘羡慕嫉妒去。
两人正在玩闹,绿琴便回来了,见着奉珠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不过这回却没哭,而是坚定道:“娘子,都准备好了,定然抓这对奸夫****一个现行。”
元娘在这儿听着,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玩的事情。
待问清楚了前因后果,便更是要给这叫小三的男仆一个教训。
郝叔只绿琴一个闺女,平时也是如珠如宝的疼爱着的,哪里能让绿琴受了委屈去,自然是想着法子要把这奸夫****搅弄出来,教训一顿才可。
便趁着小三出去采买之时,细细翻弄了他的睡房。这偷情的人,浪荡时总要流下点什么留作想头。
往来之时,总要有点只言片语,这便如杀人犯案,无论你计划多么周密,只要是犯了罪,总能留下点蛛丝马迹,便是那死人,也是查找罪犯最直接的证据,也就是死人会说话。
郝叔这老总管不是白当的,进了小三的卧房,他谁都不允许进,就他自己进去翻找。
那枕头底下,枕头瓤子里,床席之下,便是小三的鞋窝窝里都给翻弄了。
一翻找之下,便在枕头瓤子里找着一件桃红色绣着花鸟的凉薄小衣,郝叔冷笑一声,有了这件就足够了。
当下便让人把小三拿下,郝叔也不打他一个皮开肉绽,也不夹他手指,只一样,削了尖竹签往他指甲盖里头楔,任你如何维护那个****,不说,有骨气,那就继续楔。
绿琴躲在屋里头看她爹施刑,见着那长长的竹签被砸进他的指甲盖里,她也禁不住瑟缩了手指。
见他初时那样义正言辞护着他喜爱的人,绿琴伤心之余,还挺佩服他的,觉着这个男人虽然利用了自己,可他至少还有真情。
待郝叔要把第二根竹签楔进小三指甲盖里头时,这小三却眼泪鼻涕一把,跪地求饶,把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