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好一个繁华盛世。在这天子脚下皇城里,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引车卖浆,可不热闹。在这看似繁荣昌盛的大城里,又能隐藏着多少小人物的故事呢?
日落西山,倦鸟归林,街边的小贩纷纷收摊回家;耕作的农民唱响了归家的农歌;赶路的旅人也要开始准备好路途上的休整。这个时刻,私塾自然是已经放学,王进如往常一般回到了家,但是在这寻常的一天里确是散发着不平常的气息。
话说这王进,生在京城一商贾家庭,家里不大不小一商人,不富不贵一平民。在这个年代,士农工商的地位深入人心,虽是这小康之家,但却是不具备该有的地位。王进这小子,自幼聪颖,虽非过目不忘但却去之不远,他爹给他取名王进,就是希望他能够高中进士光耀门庭。然而居于这市井之中,油嘴滑舌倒是学会不少,圣贤之章却未见精通。
这日,放学归家,王母一如往常一般的准备着晚餐,王进他爹虽说大字不识一箩筐,但却是喜欢跟儿子交流一天的学习心得。这个中年男人手里端着茶碗,和蔼的说道:“进儿,今天可是有好好学习啊?”搁在往常,这王进都是没个正形的揶揄过去,然而今天,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喊了声:“爹”,顿了一下再接着说道,“孩儿,不想再去私塾继续上学了。”
只听的清脆的一声响,茶碗从王父手中掉落,坠落在地,然后碎成几片。王父赶忙喊到“孩子他娘,先别做饭了。”
堂屋里,王进父母坐在椅子上,面色十分不好,王进侍立旁边。
“进儿,这好好的你咋就不愿意去上学了呢?”王母慈祥的声音传来。
“孩儿学习圣人之言数载有余,每每有所得又觉得存在疑惑,直到最近,读到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孩儿终于体会到了自己的不足。”
“我看你是惫懒成性,不愿学习把。”王父威严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颤抖。
“父亲,昔人曾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上学来的终归是有其缺陷。”
“进儿啊,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我和你爹就希望你能够刻苦攻读,得列圣前。”
“母亲,孩儿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若是你不学习了,终归该是自立根生把,总不能还是依靠我和你娘来养你把。”
“孩儿愿意为一行商。孩儿了解过在那宁海城可对这中原皇城的手工艺品艳羡得紧,京城这的盐价居高不下,若是两边来回行商,必能成一番事业。”
“不行,行商路途上何等的危险,毒虫野兽不说,要是遇上那剪径打劫那可如何是好?我们王家就你一根独苗,这肯定不行。”王父的语气不容否定。
“父亲……”
“你莫要再说了,这行商之事你可休要再提。纵是万贯家财没命花又有何用。你明天在家里好好面壁一天,明日面壁完再去私塾吧。”
一家人在这不欢快的气氛中把晚饭吃了,然后一夜无言。
却说这王进,为何想要成为一行商。这事儿要追溯到一年前,这王进虽然学习圣人之言不上心,可是对于那志怪小说,山川游记可是爱不释手。这天他来到这琉璃厂,这琉璃厂把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们的聚集地,所以这一带的书店甚多,也有不少破落人家在此贩卖祖上流传的旧书。王进看到一个糟老头子面前摆着几本破书,就走过去看了看,毕竟这王进也是没有过多的零花钱来买这些闲书。
待到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些书真是有些年头了,泛黄的纸张,脱落的书页,还有那破烂的封皮,王进准备走开的刹那,余光瞥到本成色还算可以的,至少可见书名《风物志》,这种闲书王进可是相当喜欢,蹲下来打开封面翻了翻,王进看的十分投入,翻了十几页,宛若忘记时间。这时那老头阴阳怪气的道:“哪家的小孩子,别妨碍我做生意。”王进从书中醒转过来,说道:“老丈,这书我买了,多少钱?”那老头似是欺王进年龄小,浑浊的目光掩藏在花白而又邋遢的长发里,说道:“小哥,这书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起码得卖二百文,看小哥这么识货,一百五十文把。”
这王进也是个人精,从小坊间市井长大对这些手段早已了然于胸说道:“老丈啊,非是我不愿买这书啊,实在是太贵了啊,我还是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说罢,手边的书准备交还给这老头。这老头也急了,摆一天了也没个人来瞅瞅,再不卖掉可是要揭不开锅了。要知道那会可是斗米八钱,一本书一百五十文,纵然是新的也是很贵。老头眼珠一转,接着说道:“小哥,看你我有缘,那你出个价吧,我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啊。“
王进这滑头哪还不知道见好就收,“老丈你看五十文可好,小孩子攒点零碎钱不容易。”
“一百文你拿走。”
“那咱各退一步吧,七十文,我最多只有这么多了,再多我也付不起了。”王进就以七十文拿下了这本书。王进抱着书立马跑回家。话说这《风物志》是记载着名山大川,大江大河,一日读到“渤海之东有五山焉,一曰岱兴,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日瀛洲,五曰蓬莱“,王进突然有一种想要冲脱樊笼,寻道仙山的感觉,故他跟爹娘提起要去宁海城当行商,这宁海城就在那渤海之滨,传言昔日太公望在此得道成仙。
第二日,王进父母推着推车出去了只留王进一个人在家面壁思过。王进这小子,昨晚翻来覆去一晚上,面壁思过太难熬,读圣人言太过于酸腐,所以王进决定偷偷离开家,待事业成功后再回来。
王进看着家里的摆设,眼中流露出悲伤,又想起了爹娘怎么也不同意自己的想法,王进下定了决心,走出家门,心里空荡荡的,想到爹娘不知道自己去哪了一定担惊受怕,又返回家门,坐在板凳上,思忖了一会,决定留下一封书信,郑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王进拿起了自己积攒了一眼的银钱和提前准备好的行李上路了。
王进的寻仙之路终于要开始了,诸位跟随王进一起寻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