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镇?”
“镇哥?”
刘永和惠妮几乎同时惊呼。只是刘永的语气中带着怀疑而惠妮的则带着失望。
刘镇也呆在原地,“你们……,这是……”不知道是因为见到有人用枪指着自己还是惊讶于刘永和惠妮的突然出现,尤其是惠妮那张年轻的脸孔。至于陈奇和孟芸珊更加是莫名其妙,观望着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把他们拿下!”惠妮突然一声令下,同来的四个部下即迅速利索把刘镇三人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停手!你们要做什么?!阿永,到底怎么回事了?!”刘镇反应过来,马上作出反抗,但可惜太迟了。被制服得完全不能动弹的刘镇只能寄希望于刘永了,同时他再次留意到刘永身边貌似自己姑婆的女人,忍不住问:“惠妮姑婆,是您吗?”
“哼!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姑婆吗?从前我是如何教导你的,你看你现在做的好事!”惠妮愤恨地说,她实在无法相信刘镇会堕落如此。
“等等,怎么回事了,我做错什么了?!”刘镇拼命挣扎着,高声叫喊。
“你不知道?”惠妮恼火道,“别说你不认得这里面的东西?!”然后让部下拆开其中一个箱。“不行!这是客人的货物,不能乱拆开!”刘镇正欲劝阻,可是,很快就有一名部下从箱里捧出一个比拳头大一点的红色的瓷罐,表面还贴着一道黄符。
一见到了那东西,刘镇就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大半年前发生过的一幕又再复现眼前:
……
“所有货物都已搬上船了吧,我们这就出发了。”
“好的,阿镇,这一趟又要辛苦你了,一路顺风。”
“别客气,程师傅。我要多谢你们关照才对。好了,荣叔,咱们上船出发吧。”
在船上,刘镇与邓荣正在聊天,忽然听到船舱内有物体落地和破碎的声音。两人急忙跑去隔壁的船舱,看到了一名船员坐在地上,旁边也有一箱货物掉在上地上。
“对不起,老板,我刚才看到这箱子堵住了舱门口,就打算把它往里搬放。不料,一下摇摆,脚一滑就摔倒了……”那名船员慌忙站起来解释。
“你这干嘛……”邓荣上前就要批评那船员,却被刘镇拦下了。刘镇关切地安抚那船员,“没受伤吧?”
船员摇摇头,自责地说:“但是这箱货……”
“还考虑什么,还不快点把它好好放回去!”邓荣冲口而出。
“慢!”刘镇喊停了那船员,“这箱里面的东西恐怕有损坏了。”
“哪有这么容易摔坏呀,放回去就好了。”邓荣却示意船员继续把箱搬里面去。
刘镇摇头,固执地说:“不行,要打开检查一下,戴先生对我们如此器重,绝不能把损坏的货物交戴先生的客人手上,这样有损戴先生声誉。”说着,刘镇拿出小刀,划开了纸皮造的包装箱。
打开一看,刘镇当场愣住了:箱内竟然是十来瓶红色的小瓷罐。其中有几瓶已打翻了,并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洒了出来。
刘镇皱眉注视着箱内的瓶子,觉得十分的诡异,尤其是每个瓶子表面都贴着一道黄底蓝字的符!“这是……”刘镇望向了邓荣。
邓荣镇定地说:“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绝不会是****或******之类毒品,你就当它奶粉好了,马上就要到岸了,我们还是收拾一下,准备上岸吧。
“不行,我要联系戴先生。”刘镇拿手机就要拨打,但此时却突然听到小孩子的哭声。
船上所有人都闻声赶来,大家脸上都是惧怕的表情。惊慌中,邓荣让所有人冷静并保持安静,准备上岸。
上岸时,邓荣又轻声对刘镇说:“待会让我来与他们解释,你别吭声。”
而在岸上,早有几个衣着奇异的人在等着,邓荣第一时间冲过去。低声与为首一人说了几句话。那人点点头,立即点燃了一道符,洒落空中,……
归途上,刘镇忍不住问邓荣,邓荣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些其实是小孩的骨灰。……”
…………
“还说你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吗?要不要我打开让你看看?!”惠妮质问道。
“那又怎样,那只是客人要我运送的货物,又不是毒品、走私品!”刘镇不服气地回答,“再说,他们都已死了,我只是帮客人送他们最后一程。”
“送最后一程?!”惠妮冷笑着说:“是谁说的?!”
刘镇理直气壮地说:“我的客人,戴先生,他专门帮那些死了却无家可归的儿童安排最后的安身点,他是个好人!”
“戴先生?你可知你口中的这位好人,他的真名叫戴藤龙一,是一个国际的通缉犯,我们也怀疑他在我国从事偷拐儿童的勾当,前段时间在横山区正要拘捕他,可惜他已逃回老家。”
“就算这样又如何?”刘镇还不服气,“我只是运输的,客人给钱,只要不是违禁品我就运。”
“镇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刘永终于忍不住插口了,“你这样做是间接帮他们作恶,间接害死许多小孩的生命!”
“什么作恶?!”刘镇愤愤说道:“我以前就是一直与那些所谓正义的人相处,你知道他们有多虚假、黑暗吗?!如今我只做我的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多么的光明磊落。再说,第一,刚才姑婆也只是说‘怀疑’戴先生的违法行为;第二,不管怎样,这些小孩来到我这已经是死了的,我还能怎样?!”
“你这畜牲!……我们刘家怎么回养出你这样的人?!”惠妮举手就要往刘镇身上打。
“等等,婆婆。”孟芸珊拦住了惠妮,转身对刘镇说:“你叫刘镇吧,我给你看清楚一些事实!”说完就往刘镇眼上涂上天眼水。
孟芸珊快速地撕掉了符并打开了地上的几个瓷罐,又掏出两张灵符点燃着,配合着奇怪的舞步,口中念到:“孟符灵光,冥河之上。天地相连,阴阳互访!”
刹那间,在刘镇面前出现了数道黑影,逐渐幻化人形,最终变成了几个小孩,那些惊恐的、幽伤的、憎恨的目光全盯在刘镇身上,并且每一个都是残缺的身体。……
另一个地方,一名穿着和服的老者忽然愤然跺脚,他正是之前出现在河边的程师傅。本来正在和他聊天的一个西装男立即问:“什么事啦?!”
程师傅回答:“可恶,今晚的祭品又被人弄了。”
“怎么会?这次可是你和刘镇亲自出马的。”
“的确出问题了,我刚刚试过,已证实断开了灵魂的连系。刘镇没这本事的,估计另有高人。”程师傅无奈地回答。
西装男一声叹息,他知道自从上次刘镇的人不小心打破了瓷罐,之后每次他们都封上了结印,除非有道法高强的人帮助,否则,就算破坏瓷罐,灵魂也不会外泄。
“那现在该如何处理?”西装男冷冷问道。
“我已留了后手,之前已把一眷养的水鬼放置河边。我现就与它通灵,过去看看。”说完,程师傅点燃一道符就开始作法。
在河边,孟芸珊厉声质问刘镇:“你现在听完他们讲述自己的经历,也知道他们是怎样死的了,你心中感受如何?!”
刘镇垂着头没有发话。刘永上前说:“镇哥,你看看吧,他们都是如此的年幼无知。你也听到吧,他们死前遭受了什么样的摧残。”刘永双眼含泪,“别忘了,你家中也有一个同样天真可爱的小豆豆!”
此话一出,刘镇猛然一抖,鼻尖一阵酸楚,眼泪夺眶而出。“我是没有办法呀,阿永,你知道作为一名丈夫一名父亲,我的庒力有多大吗?我做这一切是因为我贪图富贵吗?!我只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我有错吗?!”
“一派胡言!”惠妮厉声大喝,“我知道你有压力,你爱家人。但这可以成为借口和理由吗?你的父亲、你的爷爷就没有压力吗?他们还不是一样能照顾好自己的家?!”
惠妮继续说:“阿镇收手吧,趁现在还未泥足深陷,回头吧。再说,你继续与那些人打交道,不会有好下场的。”
刘镇犹豫了一下,终于长叹一息,“好吧,我知道了。但是还是那句话,我在与不在,这些小孩终究是死了。我不出现,他们还是会偷、拐儿童,杀掉再找别人运送。”
“你可以帮我们。”惠妮坚定地望着刘镇,“你了解他们的一些情况,我们合作对付他们吧。”
刘镇用力点点头,“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惠妮马上回答:“带我们去找他们的老巢!”
“等等!”孟芸珊突然说道,掏出一支银针,说了句:“出来吧,我已发现你了!”,同时手一挥,银针射向河中!
“澎~!”随着浪花四溅翻滚,一个女人跃出水面,跳到岸上,她有一头长及腰际的黑发,碧绿的眼睛,尖嘴尖鼻尖耳,雪白的肌肤,姣好的身材,****的上身刚好有长发遮住关键部位,否则,妙嫚的身材将被一览无为。
一直处于惊慌状态的陈奇随口说道:“妈呀,这次出来的又是什么妖怪呀?!”
孟芸珊也立即上前喝问:“何方妖孽?!在此偷偷摸摸,还不速速投降?!”
对方听到后,发出“格~格~”的冷笑声,笑着说:“你们这些所谓正派人士,怎么永远都是这样的开场白?不觉得老套吗?”伸出长而尖的舌头,舔了舔两边嘴角,“你这女娃有两下子,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你把祭品放掉了吧?真想一口把你吃掉。”
“哼!只是一只替身水鬼,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有种让你真身出来。”孟芸珊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对方,估算着应对的方法。
“呵呵~!想见我家主人?那你要先过了我这关,试试我二百年修为的水鬼的厉害吧!”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把肚鼓得胀胀,猛一张口,一声尖叫!
“大家快捂住耳朵!这是水音波!”孟芸珊一看出疑端,即提醒在场众人。可是,有些人反应较慢,例如陈奇和刘永,则被音波冲击得痛苦倒地,头昏眼花,口吐白沫,即时失去了战斗力。
“呵呵,你这女娃果然不错,我越发想把你吃掉了。”说完,亮出了闪着寒光的利爪,向孟芸珊逐步走近。脸上充满饥渴的笑容。
孟芸珊见状,也不敢怠慢,一手拿出一道灵符,握在掌心。另一手拿出一支银针,扬手射向女鬼。
女鬼往后侧身,轻易躲过了飞来的银针,但同时孟芸珊已飞扑到面前。女鬼没料到孟芸珊的速度竟有如此之快,刚收起笑容,准备迎击。孟芸珊已将灵符贴在她额上,女鬼当场不能动弹,一面惊讶地说:“你这女娃怎么可能有如此高深的道法?!”
“觉得惊奇吧?”孟芸珊得意地笑着,又从工具袋中拿出一把黑色的木剑。女鬼见到,即时惊恐万状,“黑木兰剑?!”
“真识货,它就是我孟家的降魔法器:黑木兰剑,用千年黑木兰树的根所造成,你这二百年的修为,省省吧。”
“你是孟灵堂的人?!”女鬼的表情已由惊讶换成惧怕。
“废话!”孟芸珊说着,一手把木剑插入女鬼太阳穴,女鬼一声惨叫,化作一滩冒着青烟的浊水。
另一地方,程师傅突然脸色刹白,痛苦地说:“可恶!对方竟然有孟灵堂的高手,我的百年女鬼都被干掉了!”
“什么,又是孟家的人?!”西装男紧张地说,“这次恐怕有大麻烦了!”
“放心,戴藤先生,我刚刚已知道了他们计划,我现在就安排一下,如果他们真的敢去我们的基地,我保证他们会坠入死亡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