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温柔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确切的说是和单思杨在一起的时间过的飞快。她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完全好了还被逼着天天待在家里,十一月的江南屋里已经有些阴冷了,每天早上起床走到客厅的时候就会感觉到一丝暖意,单思杨每天出门都会帮她调好温度,开好空调。
“亲爱的,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天中午,蒋姚趁单思杨在厨房忙碌的功夫,凑到温柔身边轻声问。
“这个问题单老师曾经跟我说过,他说真正的爱情并不一定是他人眼中的完美匹配而是相爱的人彼此心灵的相互契合。它与年龄无关,与身份无关,只要你想爱,哪怕就是一眼,就可以深爱。”温柔抱着电脑窝在沙发里,她又想起那个晚上单思杨说的那句等你长大。
“单老师他对你真的很好,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他有多着急,每天一下课就往医院冲,那段时间,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要是你再不醒,我都担心他要崩溃。你呢?有没有想好你们以后要怎么相处。”
“我们已经说好了,等到毕业,如果还认定对方就在一起。”温柔眼里满是笑意,她知道三年之后他们一定会在一起,她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一鸣哥他跟我表白了,你说我该怎么办。”蒋姚咬着下唇,手指纠结的搅在一起。
“那段时间在医院我就看出来了,这你不能问我啊,问问自己的心要怎么选择。”温柔抬起头望了一眼厨房忙碌的身影,他仿佛并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
“其实,根本不需要选择,子涵哥从来都只把我当妹妹,一直都是我在一厢情愿。而一鸣哥他是真的对我好。我再想想吧,你坐着别动,我去厨房帮忙。”温柔看着蒋姚起身去了厨房,心里猜想,也许蒋姚她真的累了,从她们认识开始。蒋姚几乎每天都在提她的子涵哥,不论是他出事前还是出事后,她都不止一次的看到蒋姚偷偷的流眼泪。一个人一味的付出久了,是该为自己考虑了,也许向一鸣的表白会改变这一切。
晚上她跟单思杨提起这件事,他笑而不语只是拍了拍她的头说“先管好自己的事吧,蒋姚有一鸣照顾你大可以放心。”温柔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见他起身要去洗澡,忙凑了过去。她已经纳闷好几天了,男人洗澡不应该都很快的吗?一般都是冲一下就好。而单思杨每次都要洗将近两个小时,而且每次洗完浴室里都会有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她早就想问问他了。
“单老师,为什么你洗完澡会有一股药草的味道。”温柔拽住正要进浴室的单思杨。
“我从小体寒,身体很差,一个老中医教我经常泡药浴,所以才会有味道。”
难怪呢,温柔愣愣的看着单思杨进了浴室,她又坐回沙发里。她想起来她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回到了她六岁的时候,她想起了那场她一直想要忘记的车祸,想起了对面车里的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大哥哥,后来再见到是在父亲的墓地,他已经恢复视力,用的是爸爸的眼角膜,她记得那次看见他他身上就是这样一股浓浓的药草香。想到这温柔心里一紧,之前她只是觉得这个味道特别熟悉,现在想来会不会真的这么巧,会不会世界就真的这么小。如果单思杨真的是他,那么他应该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才对。单思杨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温柔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看着她长发遮在脸上,轻轻的帮她拨开,看着她薄唇紧紧的抿着,很美。不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她依然很美,很好看。单思杨想着轻轻的将她抱回卧室,盖好被子,见她睡的香甜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掩上门的时候他清楚的听到温柔低声呢喃“单老师,你到底是谁。”
单思杨知道她一定会记起来,他不知道等她完全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正想着就接到了向一鸣的电话“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先听哪个?”向一鸣声音低沉,单思杨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先说好消息。”单思杨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关好门才开口。
“好消息是温柔的妈妈找到了,她跟着部队去了南非边境的一个原始森林,现在已经安全返回驻地了。”听到是温柔妈妈的消息,单思杨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事。“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他们在森林里遇到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国籍男子,经抢救无效已经死亡。那边的人已经查了他的身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就是林子涵。”单思杨听到这里心里猛的一惊,虽然这样的结果他们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但到真有了消息却怎么都不能相信。他性格内向,父母去世之后更是不愿意跟人相处,身上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只有他们两个愿意接近他,了解他。后来向一鸣从军,他和林子涵从商,这么多年虽然很少聚在一起,可见面还是跟亲兄弟一样亲。想到这他不禁红了眼眶“再叫人仔细查查吧,如果确定的话先把他的骨灰运回来,还有就是,报仇。”向一鸣虽然看不到单思杨的表情,仍旧浑身一颤,他感觉到了一股寒气,就像很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