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事情就是这样让人不可理解,本以为郑云升马上就要死啦,金尚也做好了送此人最后一程的准备,却有一个穿了蓝工作服的实习护士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谁是金尚?谁是金尚?”
另一个穿白工作服的护士就不耐烦,说:“管他是谁呢,有话你就说呗。”蓝工作服实习护士说:“梁助理叫他过去呢,说是快点!”
“哈哈,那才是催命鬼!”靳云鹏看了金尚一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又道:“赶紧吧,肯定有好事儿等着你,好事儿来啦。”
好事儿来啦?既然是好事儿,你的眼神怎么有点淫?
金尚跟着那个实习护士来到护士站,梁洁果然坐在护士站后面的转椅上,说:“下午,赶紧去办点事情,这里嘛,你就不用管啦!”
“好啊,那我得也换了衣服吧?”金尚面无表情,但心里十分反感,他认为这个女人来找他,一定没有好事情。
“好吧好吧,你换衣服去,我在电梯门口等你。”说完,梁洁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走去。刚才那个穿蓝工作服的实习护士傻傻地站着,冲着金尚撇了撇嘴,像是表示无声的抗议,也不知道刚才梁洁如何给她留下了坏印象。
……
金尚换了衣服来到电梯门口,梁洁说:“去9楼吧,有点东西,现在需要弄到那个仓库里去。”金尚没说话,跟着梁洁进了电梯,他知道她所说的东西一定是那个死人的遗物。
人死了,还要保留他的东西做什么?
一想到这个问题,金尚的情绪难免有点激动,冯尔禹的房子都要赠送给我哪,其它那点用过的东西算什么?
来到9层,冯尔禹生前的办公室在走廊的最里面,很小,顶多有五六个平方,不过是一个写字台两个灰白色的铁皮文件柜。此前已经有人把东西收拾好了,装在两个纸箱子里。
金尚看了一眼,说:“我能搬得动?应该找个小车拖走才好!”
本以为梁洁会反对金尚的这个建议,她却爽快地答应了,对着走廊中间护士站的一个值班护士喊道:“拿个小推车过来!”
我了个去你妈的,说话这样没礼貌?人家护士姑娘们就不是人么?由得你这样使唤人家?金尚摇摇头,站在一边等着护士们弄个小推车过来。
梁洁说:“过两天,你跟小靳还得外出一趟。”
“什么外出一趟?”金尚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又问:“外出干什么?”
“傻啊你?”梁洁的语气包含了复杂的意思,说:“送货么,要不是干这个,老板养着你们两个男人干什么?”
你妈的屁话!金尚装作有些生气,转身去了窗前,天哪,透过这扇窄窄的窗户,竟然可以看到研究中心的楼顶!也可能看到南面山坡上那片小松树林子!
妈的,以后有人站在这里,岂不是能看见我出入那个院子?金尚仔细看了看,还好,还好,只能看见那片松树,林子里面的小院是看不到的。
手推车的车轮在地板革上滚动所发出的特有的声音告诉金尚,梁洁马上就该叫他过去搬东西。不过,这一刻,金尚的心里已经非常踏实。看不见就好,老板站在他那间办公室的阳台上,应该也不过是看见那一片松树林的上半截儿……
一人高兴,什么事情都好办,金尚高高兴兴地把两个纸箱子搬到小推车,又十分爽快地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电梯。
下到一层,出电梯的时候终于发现梁洁还跟在身边。于是,问道:“你跟着干嘛?他这点遗物,还怕我贪污了不成?”
梁洁不说话,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直到他把两个沉重的纸箱子搬进后备箱里。金尚终于感觉不妥,说:“你跟着我干嘛?我干活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跟着,你忙你的去!”
“刚才那间办公室,现在就是我的了,”说完,梁洁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四下里看了看,说:“跟你直说吧,我的主要职责,就是负责协调你外出送货。”
金尚明白了,宋老板这个畜生还是相信这个女人!****小妈妈的宋楚材!你那处宅子能让你家里人住进来啦,马上就把老子甩开?金尚有些生气,所以在加油挂档的时候都有些用力。
本以为梁洁会制止,金尚也做好了呛她几句的准备。没想到,一直到金尚把车开进了院子里,又跑去重重地关了铁门,梁洁仍然是面带微笑,稳稳地坐在那里。
金尚刚想打开后备箱卸货,突然想起放在后面座上的那把铜锁。于是,赶紧拉开车门,摸起那把铜锁,迅速地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金尚搬了一个纸箱子,走到洞库门口,把纸箱子放在地上,找出钥匙开了一扇铁门,暗想,以后如何才能把这个****拒之门外?她若经常来这里,对我来说,岂不是天大的麻烦?
“金尚,你这里有什么宝贝?为什么不欢迎我来这儿?”
金尚搬着那个纸箱子在洞库中找合适的地儿,准备放下之时,梁洁从车里跑了出来,又问:“我也是给老板干活儿的,为什么不让我来这儿?”
“你问老板去!”金尚把纸箱子重重地扔在一口水缸的石板盖子上,转身往外走。刚走两步,就听见梁洁尖叫了一声,说:“天啊,吓死我啦!”金尚并不回头,继续往外走,走到车跟前,搬起另一只纸箱子,一转身,却发现梁洁手中举着那把青铜短剑!
金尚顿时急出了一身热汗!上午怎么就把这个东西给忘了哪?
“放下,快放下!”金尚一路小跑,进了洞库之后,把纸箱子往地上一摔,马上跑到梁洁面前,说:“上午,那个民工,我花三百块钱雇的那个人,他用这个除晦气避邪气的,那个人很怪,他专门干一些跟死人有关的行当……”
金尚嘴上说得很乱,心里很着急,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你妈个逼的什么记性?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丢在这里,一直都没有想起来?
“呵呵,看你着急的样子,真可爱!”梁洁笑了,顺手把那青铜短剑递到了金尚的手中,说:“行啊你,看来,你也有不得体的时候,我以为什么宝贝呢,既然是那民工大叔的东西,还是给你吧……”
金尚心中暗喜,忙说:“他的东西,这两天想起来的话,应该还会找我来要!唉唉,那人真是……”
正当金尚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之时,梁洁一眼看到了那一溜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大叫道:“这什么东西啊?”金尚赶紧说:“冯尔禹家那间地下室里的嘛,你也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呀?”
“我是说里面泡着的什么东西啊?真恶心!”梁洁指了指其中的一个,马上转过头来,面对着金尚。
你妈的,能有什么东西?还不都是人身上那些部件?金尚转身走到门口开了灯,洞里的光线好了很多,梁洁站在原地不动,像是害怕。金尚走到她的面前,低了头去看那些标本,突然意识到有可能她说的是其中最独特的一件……妈的,搬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啊,有一个碗口粗的玻璃瓶子里面,貌似泡了一件男人的武器,很丑陋的一个东西……
金尚有些不好意思了,妈的,要是早发现这个玩艺儿,怎么也得把它藏到一个角落里嘛,怎么偏偏让她一眼就看到了哪?金尚觉得自己的脸红了,里里外外全是不好意思,忙说:“冯尔禹是个怪人,天知道他怎么弄了些这个在家里?”金尚弯下腰,正想搬走那个独特的标本,却被梁洁一把拉住,说:“别动,多不干净啊!”
“你!哎呀……”金尚没想到她会拉住他,更没想到她用了这么大的力气,巨大的惯性让他站不稳了,一下子撞到了她的怀里。
凭感觉,他知道撞到了她最柔软的地方。金尚顿时感觉眼冒金星,浑身冒汗,两腿软了,瞬间失重的样子。这倒吓坏了梁洁,赶紧伸开两手抱住他……
妈的,说不清了,金尚的脑子不够用了,那他个东西碰到了刚才放进裤子口袋里面的那把铜锁!谁知道是那把铜锁的法力还是梁洁那一片温热的防线太具号召力?金尚已经乱了阵角,连最基本的防御能力都没有了,梁洁比他有经验,借坡下驴一般地搂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又顺势搂住他的腰。
一切水到渠成一切众望所归。
不过,梁洁只是紧紧地搂住他,即使听到金尚的呼吸已经像一个垂死之人,她仍然保持了前所未成的冷静,两手只是安稳地放在他的身上,毫无一点点那个意思……
革命靠自觉吗?你当老子是孔圣人?
金尚也觉得这****有点意外,既然你愿意把我抱在怀里,何尝不坚持到底啊?送佛送到西嘛!金尚沸腾了,把梁洁推着后退几步,然后就推不动了。
凭两眼的余光可以知道,梁洁被那一排水缸给挡住了,屁股正好倚在石板盖子的边沿上!金尚动手了,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机会,但他没有好好把握,以至于大学里的女同学一度怀疑他的取向有问题。
相比之下,那个曾经主动了一段时间的女同学,远远没有眼前这个女人更有女人味!还好,那个女生后来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听说跟护理学院一个男生好上了,那小子考上护理学院的研究生之前,曾经在医院当过两年时间的男护士……瞬间回忆起来的往事丝毫没有影响金尚的进展,他的右手向一个技术精湛的侦察兵,梁洁的一线阵地已经溃不成军,连个抵挡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让金尚感觉满脸都是她的口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