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位便是光头的十方子,接着出来的是义震,他辈分最高,当仁不让坐于正中大椅之上,跟着义震出来的是两对夫妇,这两对夫妇衣着华丽,气度不凡,分别落座于义震两边。接着出来的是白炼和十难道人,又分别坐在两边。最后出来的则是柳仙仙,虽然她辈分最低,但身居沧澜派掌门,便坐在末位。
“那两对夫妻是谁?”陆重只认识其中的赖机唯,他身边的女子,以及另一边的夫妇却是不认识,问道。
“那个瘦长的男子是神霄派掌门,也是乾字一脉的首座,赖机唯赖掌门,旁边的是他的妻子易冰倩。另一边神情威严的是神霄派大长老,也是艮字一脉的首座柳火麟,他的实力深不可测不比掌门赖机唯差,他身边的女子是他的夫人易冰麒,也是沧澜派掌门柳仙仙的爹娘。而易冰麒、易冰倩两位夫人是亲姐妹。”沈苏安一一介绍道。
陆重了然,怪不得乾、艮两脉关系如此之好,原来两脉首座不仅是师兄弟,还是连襟之交。
义震作为前辈,宁阳遗老,站起身来说道:“今日是宁阳八脉四年一度的会比大试,众位八脉弟子远道而来,老夫十分高兴。三十年前宁阳观横遭大劫,八脉离散,自成派系,各自为政。幸好有火麟、机唯两位师侄召集八脉,主持往届八脉会比,不至于八脉分崩离析。此次八脉会比重回宁阳观,并非火麟、机唯两位师侄做得不好,而是老夫另有打算。三十年前承天门集聚宁阳观,不分青红,屠戮我八脉弟子无数,我宁阳虽遭重创,却也将承天门奸邪尽数铲除。但前些日,承天门余孽羌无破坏八门金锁阵,意欲盗取劫源,效法百年前承天门长老重眸,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承天门也隐隐有死灰复燃之象。因此本届八脉会比,不仅是为了挑选出优秀弟子,也是为了集聚宁阳最强之力,以防承天门有所行动。正因如此,本届八脉会比的奖励也要比往届丰厚,名次靠前者也会得到更好的培养,入围前五十名的队伍还会参与一项秘密任务,所以希望众位弟子竭尽全力,将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义震说完,十方子一声令下,八脉会比正式拉开帷幕。
果然如沈苏安所说,当日只进行了二百一十场比试,只比到丙区二十组,这二百一十场比赛好坏皆有,有些组中弟子修为不高,遇到修为高的组,只几个回合便输了;有些实力相近的,打的则是难解难分,也精彩许多。从弟子们的比试中修为强弱立判。
第二日一早,过不多时便轮到陆重这一组上场了。
“好紧张,好紧张!”艮山拍拍大脸,搓搓手,显得颇为局促。
“你紧张什么?莫不是你也是第一次参加?”陆重问道。
“是呀,之前我与师父在玄武观饭都吃不饱,哪有功夫跑去神霄派参加会比呀!”艮山解释道。
“那你呢?也是第一次?”陆重看了眼冷冰冰的莫信问道,莫信点头肯定。陆重原以为艮山和莫信能有些经验,没想到他两也是新生雏鸡头一回,若是遇到个修为高些的组,想要赢可就真是晴天盼下雨,没指望了。
“我们对手有哪些人?”莫信一向沉默寡言,不想这时他主动问道。可陆重也不知道对手是谁。
“我们的对手,四位来自神霄派,一位来自沧澜派,其中两位是乾字一脉,两位来自艮字一脉。艮字一脉的两人中有一位名叫玄垚的师兄,修为不弱,在艮字一脉中也是有字号的。其他四人修为平平,并不突出。”沈苏安翻着他的笔记道。
陆重抢过沈苏安的笔记翻看,上面记录了他们有可能遇到的所有队伍人员的名字,修为高低,成名绝技等,惊讶问道:“你这些都是怎么打听来的?”
“白虎观门前都贴着每组人员的名字,你们没看吗?”沈苏安问道,见其余四人解释摇头,又道:“我只把有可能与我们遇到的组记录下来,然后挨个打听,就有了你看到的这些了!”
“哎呀,没想到你小子呆呆傻傻的,有时候还是很聪明的嘛!”陆重十分意外,摸着沈苏安的头夸赞道。
两队人各自走上擂台,对方四男一女,为首一位长得十分壮硕,神安气集,一看就是个高手,肯定是沈苏安所说的玄垚师兄了;除了这玄垚,其余三位男子也各有特点,并不好惹;另一位沧澜派的师姐姿色一般,却也有几分气质,实力如何却看不出来。
“好像不太好对付啊?”艮山看着对手再看看本方五人,摸着下巴道。
“确实不好对付,要是能知道对手弱点就好了,你有没有问过他们的弱点?”陆重又抢过沈苏安的笔记翻看,问道。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我就算问,人家也不肯说呀!”沈苏安两手一摊道。
“那皮肤稍黑的师兄身上有一股草药味,是治疗内伤的百草膏,应该是内伤未愈;那蓝色袍子的师兄方才上擂台时左脚落步较轻,应该是左腿曾受过重伤,不能使力;那包着头巾的师兄脚步轻盈,身法一定不弱,但下盘细短,并不沉稳;那沧澜派的师姐看不出来有什么弱点,我只知道坤字一脉长于医术、不善打斗,因此坤字一脉以医术为基化成各种符咒,符咒打出,有的可以伤人,有的可以让人神清目明,消除疲劳,颇为神奇。”李塑儿的将察觉到的各种细微之处一一道出。
陆重一听,激动不已,都有抱一抱李塑儿的冲动了,觉得李塑儿还是十分有用的。李塑儿这一说,可就把对手的弱点都暴露出来了,便又问道:“那个大块头玄垚呢?”
“他气息稳定,四平八稳,好像没有什么弱点。”李塑儿说的没错,艮字一脉讲求一个稳字,只要不是受了太重的伤,几乎不会有破绽。
“既然这样,那我们便如此如此……”陆重想了想,把五人聚到一起,合计一番。
“这样真的可以?”其余四人持怀疑态度。
陆重却道:“反正就没想着赢,试试又何妨?”
……
一声铜锣响,十二个擂台同时开始比试。
“列阵!”玄垚大喝一声,便见到四名男子将沧澜派师妹围了起来,让她站在最末尾。
“列阵!”陆重也大喊一声,但是陆重这边摆的阵型十分不同,除了莫信,其余四人都站到莫信身后的擂台边上,一起有节奏的拍手喊道:“加油,加油,莫信师叔加油……”
这一举动立即引来全场的关注,连主看台上的各位也不禁侧目。
“师伯,这五人是您这一脉派出来的?”柳火麟只认识义震的徒弟莫信,便问道。
义震咳嗽两声,见到那奇怪阵型,老脸都搁不住了,心道早知道就不让他们参加了。
“喂,你们这摆的是什么阵型?还比不比?”对手中包着头巾的八脉弟子说道。
“你们不用管我们几个,我们几个修为低微,你们只要打败他就算你们赢!”陆重指着站在前面的莫信说道。
“对,你们就当我们是站在擂台上的观众就好,不用理会我们!”艮山也附和道。
“你怎么也站过来了,给我出去!”陆重将艮山推出去与莫信站在一起,又对对手道:“我们就他二人能打,你们打败他二人,就算你们赢!”
“莫不是什么计谋?”那抱着头巾的男子在玄垚耳边说道。
玄垚修为不弱,自然可以看出陆重、李塑儿、沈苏安三人修为确实不高,或许真的只是在边上看,但擂台之上一切皆要小心行事,不可大意。便对包着头巾男子说道:“你身法最好,速度最快,一会儿我拦住此二人,你去试探后面那三人,若真的是没有修为,你便一一将他们清出擂台,剩下这二人就算他们修为不弱,合我们五人之力,也能轻松击败。”
包着头巾男子领会,在玄垚冲出去之时,他也引动身法,如灵猴一般,几个纵跃便到了擂台另一边。离他最近的便是李塑儿,他右掌伸出,直扑李塑儿面门,左脚轻点,只要左脚跃起便能将李塑儿推出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