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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雪中送炭

李衍见张素素笑的很是开心,也不再理会藏在床底下的大熊,站起身来对张素素说:“素素,我接了一笔大买卖?”

“哦?什么买卖?”张素素止住了笑,很是好奇的问。

李衍拉住张素素的手,扶他在桌案旁坐下,将自己在定海侯府的经历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她,然后说:“徐兄当真是一个好人,知道我根基太浅,私底下分了四十粒益寿丹给我炼制。你看,这是定金。”说着,李衍从怀里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金票放在了桌上。

张素素拿起金票看了一眼,将信将疑的说:“衍哥哥,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可曾写下契约?”

李衍愣了一下,舔了一下嘴唇,说:“契约倒是没有。”说到这里,他自己的心里也是有些没底,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理,他认准了这件事情是大有可为的,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批丹药是定海侯交给丹香阁的,徐兄私下分给我这么些,已经是违逆了侯爷的安排,怎么还敢签契约啊?不过你放心好了,事情都是我亲眼所见,我与徐兄也是相交莫逆,这件事情,是断然不会有什么岔子的!”

张素素见李衍说的如此肯定,再仔细一想,发现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以定海侯的身份,断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动什么手脚。再说了,丹香阁传承了这么久,它的少东家也定然是守信之人,绝不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更何况,这不是还有定金呢吗?五百两金票,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缔造出一个富足之家了!

想到这里,张素素也就抛开了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丝疑惑,放下心来。她将金票拿在手上,越看越欢喜,歪着脑袋浅笑着问李衍:“衍哥哥,这笔买卖能挣多少钱回来?”

李衍略微盘算了一下,说:“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大约有这张金票的一半!纵然是出些什么纰漏,一百八九十两也还是有的。”

“哇——!”张素素张大了嘴巴,满眼都是小星星,“这么多!那我们就可以换一个大一点儿的院子了!”

李衍嘿嘿的笑了起来:“那是当然的啦!”

张素素继续着自己的憧憬:“我要买很多漂亮的衣服,再养上几个下人,对了对了,还要有一辆漂亮的马车,嗯,还要给大熊弄一个漂亮的狗窝……”

大熊在床底下听见了,欢快的摇起了尾巴,一溜烟儿的跑了出来,在李衍和张素素的脚下钻来钻去。

李衍听了张素素的话,也开始向往以后的生活,很是开心的呵呵笑了起来。

在李衍和张素素看来,明天是很美好的,甚至触手可及。可是这触手可及的明天,也是有前提的。这个前提,就是要先把益寿丹炼出来。而要炼制四十粒益寿丹,所需要的成本就要七百两黄金,定金只有五百两,这中间还有很大的差距。

依照帝国的官方规定,通用的货币分为黄金、白银和铜钱三种,一千枚铜钱兑换一两白银,一百两白银兑换一两黄金。在临海城中,五两黄金足够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吃喝用度,五十两黄金足以买下李衍现在经营的百草堂那么大的一座院落。二百两黄金,实在是有些超出了李衍的承受能力。

可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有些事情,咬着牙也得干哪!好在,因为城中时疫的事情,李衍还是结交了一些朋友的。当下,他连夜登门拜访,他的那些朋友也都倾囊相助,七拼八凑的,总算是凑了一些出来。可就算是这样,再加上李衍这段时间的所有积蓄,还是差了八十两黄金的缺口。

这下李衍可犯了愁了!怎么办呢?

李衍这儿正发愁呢,徐天泽登门拜访来了,说是要与李衍合计一下益寿丹的事情。张素素连忙收拾了一桌精致的酒菜,让他们坐下,边吃边聊。

徐天泽见李衍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就借着酒意问他:“李兄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李衍有心开口,又觉得这一次的买卖已经是沾了徐天泽的光,若是再要开口求助,实在是抹不开这个面子,就没吭声。

徐天泽见李衍不说,面色很是不悦,从怀里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金票放在李衍面前,叹着气说:“唉!看起来李兄弟对我还是有些见外啊!我知道你手头有些紧,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李衍看着眼前的金票,又听了徐天泽说的这些话,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愧,感激的是徐天泽这般善解人意,雪中送炭,羞愧的是自己的言行竟然真的是把徐天泽当成了外人。当下,李衍斟满了一杯酒,双手捧在面前,一饮而尽:“如此,多谢徐兄照拂了!”

徐天泽见李衍收了金票,这才轻声的笑了起来。他轻笑着说:“李兄弟,金票我是给你送来了。只是这亲兄弟还需明算账,这么大的一笔开销,我回去也总要有个交代不是?我看不如这样吧,你我签下一张契约,拿你的百草堂来抵这百两黄金,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衍看了张素素一眼,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着几分疑虑。看到此处,李衍又想起了张素素那些美好的愿望,拿定了主意,略一沉吟,点着头对徐天泽说:“徐兄,不瞒您说,我这百草堂的产业,连同那药铺里的丹药,充其量也就只值七十两黄金,却是占了你不少的便宜。既然徐兄如此抬爱,兄弟我实在是有些却之不恭。你我这就把契约写了吧!”

徐天泽却是哈哈一笑,摆着手说:“李兄弟,太过自谦了!不说别的,就是你百草堂的这块招牌,在临海城中也最少是价值百金啊!那可是一个现成的金字招牌!”

当下,两人就在酒席上写了契约,各自按了手印,把这件事情定了下来。

钱的事情解决了,李衍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又用了两天时间购齐了药材,专心致志的炼制起益寿丹来。十二天后,李衍终于如期炼出了四十粒丹药。

可就算是丹药炼制出来了,李衍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这一次的买卖实在是有些太大了,他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左右思量之下,他就带着炼好的益寿丹到了萧墨川的府上。

萧墨川正坐在火炉旁取暖,一看是李衍来了,连忙招呼着让他坐下,跟他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话。寒暄过后,萧墨川主动的问起了李衍的来意。

李衍连忙从袖筒里取出丹盒递给萧墨川,轻笑着说:“伯父,这是我新炼的一批丹药,以前没有炼制过,心里没什么把握,想请您过过目。”

萧墨川点着头打开丹盒,取出一粒丹药来仔细的看了片刻,又闻了一下,很是惊讶的说:“这不是益寿丹吗?你怎么要炼制这种东西?你这一盒,怕是要有四十来颗吧!”

李衍一直在小心的注意着萧墨川的举动,直到他说出了益寿丹的名字,心中紧张的情绪才有所放缓。听萧墨川问起此事,李衍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都讲了出来,只是隐藏了自己抵押百草堂的事情。

萧墨川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啊!左安邦使要开丹宴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没想到竟能落在你的头上!”萧墨川说着,又换过一粒丹药拿在手中,一边打量一边接着说:“不错!真是不错,不管是成色还是火候,包括成丹的质量,都是上上之选!李衍哪,看起来你就要踏入高级炼药师的门槛了!”

听到萧墨川语气中的赞扬,李衍的心这才完全放了下来。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情却更加的兴奋起来,口中还在谦虚:“萧伯父说笑了,我离这高级炼药师的门槛差了不知道多少,这一次也就是侥幸而已。”

萧墨川将丹药放回丹盒,扣上丹盒的盖子,交还给李衍,眼中赞许的神色更浓了:“你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水准,又懂得谦虚,若是行事能谨慎些,实在是前途无量啊!比我家里的那个不孝子强多了!”

李衍小心的收起丹盒,听萧墨川说起萧十禾,想起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位兄弟,就好奇的问道:“说起来,自从那****与素素的婚礼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萧兄弟,他到哪里去了?”

萧墨川的脸上浮现出很是骄傲的神情,一闪即逝,转而皱着眉摇晃着脑袋说:“唉!别提他了!提起他来我都头疼不已啊!他整天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东西,慢说是你了,就连我都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偶尔出现一次,也是行径荒诞,闹得城中不得安宁,世人只知萧大少,不知萧十禾,白白浪费了我给他取了这么好一个名字啊!”说到这里,萧墨川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显得很是无奈。

李衍想起自己以前与萧十禾相处时的一些经历,也是摇起了头。不过他心中更多的却是疑惑:萧十禾明明就是一个见识过人的大好青年,怎么就成了临海城中招摇过市的纨绔了呢?

得到了萧墨川的肯定之后,李衍也不再久留,起身告辞而去,兴冲冲的揣着丹盒,赶往听涛楼:交货的期限,已经到了,怕是徐天泽都有些等不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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