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逼我,慕决,”裕羲漆黑的眼眸里投射出犀利的暗芒,如同琉璃闪着冷艳的光,“你逼急了我,我会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悔恨中!”
慕决张大嘴巴,差点儿连呼吸都忘记了,他说的痛苦和悔恨,她当然明白指的是什么。
“你最好听话,我高兴了,也会让你高兴。”
那个时候,她很软弱地低下头,表现得如同过去十五年来的那样,温顺柔和,他满意地离开,她才敢让眼眶里的泪水决堤。
裕羲,这个名字,和魔鬼挂钩。
“娘娘,请用膳。”冬梅低着头走进来,想是被刚才摄政王吓住了,一直不敢把头抬起来。
慕决怜惜她,也不再为难,站起来走至外厅。
一桌珍馐美食,只为了她一个人准备,她坐下去倍感凄凉,侍女们站立一旁,默默低眉顺眼,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在摄政王府,似乎人人都有一种默契:摄政王重视皇后。光是从腾出望月楼让皇后居住这一点,已经让王府下人对皇后存一份小心。
慕决捡着几样清淡的吃了几口,她实在是没有胃口,很累很累。
“娘娘,燕窝粥。”冬梅捧着一盅燕窝粥,递给她。
慕决笑了笑,勉强吃了几口,口味清淡,比起一桌子佳肴更能引起她的食欲。
冬梅悄悄抬眼看了她一眼,道:“娘娘喜欢吃就好,这还是摄政王特意吩咐厨子为娘娘准备的呢。”
慕决脸色立刻变了,僵硬地扔了勺子,冬梅立刻噤声。慕决喘着气,站起来,捧起燕窝盅朝门外走去。
哗!
她用力扔出去,似乎把那小小的瓷器当成脑海里百般诅咒的人。
裕羲!裕羲!什么都是裕羲!这里的一切,和他有关的,都让她厌恨!
“娘娘!”冬梅惊呼,“您,您怎么扔了呀!”
扔了一个燕窝盅算什么?慕决想把裕羲千刀万剐的心情更强烈!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东院选秀她也不想去了,今天,就自己给自己放一次假吧。她走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或许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倒在床上,强烈的睡意立刻爬上来,她奇怪极了,刚刚才睡醒,这么快就想睡了……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