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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颗牙的故事(下)

我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了一首诗,这首诗不仅感动了我自己,也感动了所有人甚至是天和地:啊,故乡

你知道吗?我正漂泊在远方。

在这无眠的夜里,我好像被异乡的黑灰沾污了自己,

我要你那干净的泉水洗涤我的灵魂。

爸爸妈妈,你不要把儿子挂念,

我在这无休得黑夜里为你们祝福,

不孝的儿子将要在远方死去,

我恨我自己不能在你们身边端茶递水,

你们辛辛苦苦把我抚养大,

把最好的爱都给了我,我欠你们的用一辈子也还不完。

噢,爸爸妈妈,

如果我就这样死去,

请你们把我的灵魂召唤,

我要在离家不远的门口给你们磕头,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如果有来生,我会把我所有的爱都放在你们身上。

啊,爸爸妈妈,请不要为我而哭泣,

我担心你们的身体,我的尸体将会被坏人仍在远方,

我的灵魂一定会回到故乡,

我不想让你们看见我灵魂的脸,

我要在黑暗里永远的守护在你们身边,

啊,故乡,

你养育了我,

我无以为报,

请你在某个角落给我的灵魂留下一片干净的土地,

请你把那个地方将我的灵魂埋葬。

我写完以后合上了我的日记本,我哭洪的眼睛又一次不争气的湿润起来,我看着窗外黑色的世界,自己感觉浑身发冷,似乎我的灵魂正悄悄地从我的身体里面离开,周围无数的声音开始在我的上空盘旋,我听见无数的哭泣声音。

有父母打给自己孩子的电话:“孩子,千万不要杀了这个年轻人,他有一颗良心,杀死他的人都会有报应。”

有老婆打给丈夫的电话:“亲爱的,不要杀了浪天,看了他的诗,我好像真的哭了,杀一个坏人是为民除害,杀一个好人,我的良心实在承受不了。”

有孩子打给自己爸爸的电话:“爸爸,你们放了浪天叔叔吧,让他回家,让他给自己的父母尽孝。”

这首诗写完似乎所有对准我的矛头忽然不那么锋利,而且渐渐的从我的胸口慢慢低落下去,耳边传来董事长的声音:“好小子,没想到一首诗尽然让所有人都放掉了谋杀你的念头,我没有看错你,可是要小心大毛和那个带着背包的中年人,他们正向你走来,他们还是要杀了你。”

我又一次害怕起来,现在的我几乎没有缚鸡之力,我对自己说:“要杀我就来吧!死并不可怕,只是像我这样活着才可怜,我就在这里等,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董事长的儿子对大毛他们说:“他命不该绝,何况他回家以后,可能永远不会出来,我不想背负一个草菅人命的骂名,更不想杀死一个拥有高尚灵魂的人。”

耳边顿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我抽出一支烟,安静的吸了起来,也许是很久没吃饭的原因,我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似乎能够跟着流浪的烟一起飞起来,那一刻我真的只想快一点回家。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它就像黑夜里面的行者,空间一点点转变,它就像黑夜里面的里程,行者走着空间的里程,而里程改变行者的样子,我们都会随着时间和空间而改变,穿梭在时空里面的我们似乎都被命运写在字典里面,一切都要静安天命,唯一不变的是欲无止境,勿忘初心。天边的太阳渐渐露出了半张脸,而我已经来到了终点站,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似乎像一场梦,当我醒来的时候,用力拍打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我终于从梦里醒来了,我要好好生活,我要尽孝父母,我要为家乡的建设出一份力。”

正在我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的时候,耳边真真切切的传来一个声音,那是董事长的声音:“浪天,你并不是再做梦,我还是要拔掉你的一颗牙,如果你不拔掉它,我就杀了你全家,我已经派人去了你们村,是牙重要,还是你的父母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从火车上走了下来,大毛笑着拉着我的手说:“快跟我走,我叫出租车带你回家,你爸妈都在家里等你呢!”

我怀疑大毛的殷勤心里咒骂:“难怪你下辈子要做有钱人的狗,现在的你和狗有什么区别。”

大毛似乎听见了我脑海里面的声音,他用脑电波对他的手下说:“你们在浪天家附近埋伏好,他一回家就把他杀死,尽然在心里骂我,我杀了你,看你还怎么骂。”

我开始警惕起来,我后悔刚刚说的话,我们一起上了出粗车,车轮飞速的旋转,我们到达了县城,走下出租车,好像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我,董事长说:“你的家乡都在我的控制之下,这里都是我的人,他们都在看你,这里所有的一切将来都会属于你。”

我看到无数双无辜的眼睛是那么憔悴,那漫长的路似乎告诉我,我已经是一个超级大明星,所有的人都在关注我,我淡然一笑,灵魂再一次空荡荡的向前走,大毛叫了一辆三轮车,我们坐上三轮车回到了我的家。

耳边传来董事长儿子的声音:“大毛,你不准杀了浪天,如果他死了,我让你全家偿命。”

“可是他在心里骂我,我忍不了这口气。”

“他说的不错,你本来就是一条狗,我根本没把你当成人,快让你的人滚蛋。”

那些大毛的手下听到太子爷的话,立马撤退了,大毛把我送到家门口,自己也悄悄地回家了。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这时我的小娘端来了一碗饺子,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千万不要吃,饺子有毒,他们想杀了你,吃了你的脑袋。”

我端起饺子看了看我的亲人,我对自己说:“如果连自己最亲的亲人都不相信,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夹起一个饺子放进了嘴里,顿时大叫一声:“啊!”我感觉这个饺子好像散发着无限的热量,一下钻通了我的胃,我感觉自己的胃像刀割了一样,我迅速躺在床上,似乎自己已经不能动弹。

耳边再次传来董事长的声音:“我要你的一颗牙,不然我杀了你全家,快去医院拔牙。”

我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一些气力,我爬了起来,捂住自己的胃向医院走去,爸爸喊着我的小名说:“你去哪,快告诉爸爸。”

我知道我不能告诉爸爸,我就一直向前走,妈妈跟在我的后面,哭泣着,那泪花似乎像荷叶上滚动的露珠,耳边传来董事长女儿的声音:“爸爸,干吗非要拔牙呢?我喜欢他的人也不讨厌他的牙啊。”

董事长说:“我只想考验一下他,我不想给你找一个不合格的丈夫。”

我来到了医院对医生说:“·····拔·····拔牙····”

医生看着我下了一跳,因为那时候的我很憔悴,脸上灰不溜秋,嘴巴已经错位的歪了,两颊的骨头上只剩下一层皮,那失落的眼睛和蓬松的头发分明要把我塑造成一个鬼的形象,医生说:“拔那颗牙?”

我指了指自己的后槽牙,医生摇了摇头说:“那颗牙我拔不了,你还是去县医院吧。”

耳边传来董事长的声音:“好吧,暂且留着你的那颗牙,快回家休息休息吧。”

这时妈妈走到我的身边,她扶着我向家的方向走去,母亲抽搐着,哭泣着,我感觉自己的胃已经被那颗饺子钻了一个洞,我的胃上面有一个穿孔,我回到家躺在床上似乎已经不能再动弹了。

爸爸得知一个在县城工作的医生回来探家,就把他拉到我的家,说我吃完饺子以后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他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医生看了看我,替我把了把脉,看着我那如贵一般的面容,对我的父亲说:“他长期没吃饭了,可能胃里空了,吃饺子落在空胃里造成了一种胃穿孔的假象,他被假象蒙蔽了,不过,我看他精神上也有一些问题,明天去县城人民医院去看看吧。”

那一夜我可能是到达了人体能支撑的极限,那一夜我竟然睡着了,但一直在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梦里我躺在床上,一个人拿着刀子来到我身边一下砍掉了我的头,还拿着我的头哈哈大笑

梦里我梦见自己站在有月光的高山顶上,那星光照耀的地方是那么明亮,而山底是无尽的深渊,我被一个人从山顶推了下去,我被摔了粉碎。

梦里我梦见月空中有一个老奶奶看着我微笑,然后给我无限的的力量,然后她偷偷跑到星星上。

········

第二天我的小爷开车带着我去县城,我的脑海又一次涌现出无数的声音,有个记者说:“你的诗歌已经发表了,得到了很多人的赞美。”

我看着天边的太阳,用脑电波说:“阳光如锯,割开了我与亲情的距离。”

有个男人说:“不要与命运抗争,你注定要失败的,不如乖乖的做一条董事长的狗。”

我有点愤怒的说:“命运不准我抬头,我举刀向死神狂舞,即使我倒下了,我也不愿意向命运屈服。”

有个小孩说:“浪天哥哥,你是我的偶像,你一定要和邪恶势力斗争到底,一定要打败董事长,长大以后,我要做和你一样的人。”

我看了看窗外笑着说:“走自己的路,干嘛要和我一样,也许你的人生比我还要曲折,永远都不要放弃希望。”

小爷和我来到人民医院,迈进医院大门时,我点了一支烟,耳边有个医生说:“待会医生会问你这世界有没有鬼?你千万不能说有。医生会问你,你相不相信你被监控了?你要说没有······”

我偷偷溜到厕所里,对着镜子说:“我所经历的都不是真的,我用右手恨恨的给了自己两嘴巴子,我的脸上留下了几道红彤彤的印记。”我轻飘飘的走进医生的房间,我的眼神开始漂移不定,我一直在提醒自己不管医生问什么都不能按照自己看到的说。

医生只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问就说:“还是带到市二院去看看吧!我们这里的条件可能查不出来,我们也没有这方面的专家。”

小爷开车回家让妈妈带上我的身份证,医疗卡还有几千块钱,我们一起去了二院,来到二院挂了号,我被送到一个女专家面前,她让妈妈带我做了很多检查,后来再次回到了专家这里,我问专家:“有没有什么科技能监控我的大脑,甚至懂我的思维和想像?“”

专家愣着脸说:“你那是幻听,是不是还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那是幻觉,很多年轻人有你这种症状,回家坚持吃药就好了。”

耳边传来董事长的声音:“你是天才,给你多吃补脑的药会更聪明,这家医院是我的,这个专家也是我的人。”

妈妈给我拿了很多药,这些药物的名称是苯海素,齐拉西铜,以及复方活脑舒胶囊,我仔细看了看这些药,当我看到活脑舒的时候我竟然又一次相信了董事长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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