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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幻觉世界(二)

风继续吹,两边的树好像都在跳舞,风吹动两边植物的声音像一场独特的音乐会,那声音呼啸而过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仔细听又如战鼓齐鸣,万剑穿孔,惊涛骇浪,我对着风说:“狂风请为我停留,我想要风和日丽。”那风果然停了下来,我那时候把风当成最好的朋友,似乎风懂我心里的那点事。

董事长女儿看见风停了大呼:“他竟然让风停了,传说三国诸葛亮能借东风,想不到他能让风停。”

我继续走忽然看见一个坟墓,坟前有块石碑,石碑上写着诸葛亮的名字,耳边传来董事长的声音:“快跪下,对待前辈要恭敬。”说实话,当时我吓坏了,我想转身跑回我的起点,但是已经跪下,我就磕了三个头,我说:“我无意经过这里,晚上千万不要找我。”

话刚说完,眼前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沉沉的,仿佛从坟墓里传来一个声音:“出师未捷身先死,可叹可叹。”

我忽然身体一阵颤抖,自己的灵魂都快吓出来了,我的眼睛不听使唤的四下张望,我害怕极了,我起身要走。

坟墓里再次传来声音:“少年莫走,我已经睡了千年,你能告诉我我死后蜀国战胜魏国了吗?”

我想想《三国演义》的电视剧情节,回答说:“没有,刘后主投降了,魏国也没了,司马懿掌控了大局。”

坟墓里再次传出一阵哭泣的声音,那声音悲哀至极,撕心裂肺,我听着听着内心好像被什么触动也黯然你伤心起来,我想安慰一下躺在坟墓里的人,我说:“你知道后人怎么评价你吗?”

“我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但是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我脑海闪现几组画面,我有点颤抖的说:“你执法如山,挥泪斩马谡,真是铁骨柔肠;你拥有风云般神奇的力量,五百甲士借东风,大破曹军80多万,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你才华超群,孤身一人吊周瑜,舌辩群儒,真有大将之风:你神机妙算······”

“够了,够了,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我无颜以对先帝,天命不可违,我却为之,奈何空余恨,少年听我一句劝:试着把光种在心脏,用良心去做你该做的,收获可能不能像你想象的美好,但至少你成熟了。我已在这个幻觉世界等待千年,现在也要归去了,归去来兮,知道吗?我已等你千年,只为一个消息,我现在了无牵挂,归去来兮,少年,回头吧。前方危险!”坟墓里再次传出这样一个声音。

我起身笔直的站立着,眼前的坟墓渐渐往下沉,好像大地要吃掉诸葛亮的坟墓,那墓碑在我眼前消失,留在空地上的是一棵树,上面还有一群鸟在鸣叫。

转眼间一阵龙卷风像我卷来,似乎要把我卷到一个黑色的世界,我现在只想往回跑,因为诸葛亮说前面危险,那时候我还不想死,龙卷风袭来,我抱住眼前大树,对天大喊:“上古遗风,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请送我回家,我要回家。”我的声音里有一丝哀怨。

但董事长却在我的耳边说:“不准回去,继续往前跑,如果你后退,我就砍掉你的双腿。”

我犹豫了一下,冥冥中脑海再次传来坟墓里的声音:“少年,回去吧!前面危险·····。”

我已经不再理会董事长的话,拼命的往前跑,回头的路和我来的时候不一样,两边又一次出现了琳琅满目的商店,川流不息的车子和络绎不绝的人群,我用巴掌打我自己的脸,那种感觉痛痛的,我对自己说:“刚刚我一定是在做梦,但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时候的我真的说不出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能解释这一切。(很多人都说精神病人会胡思乱想,但是我不敢怀疑我看到的一切,难道我连自己的眼睛都不能相信,就算是无法自拔的幻觉,我的心里还是觉得在人类生活空间之中还有一个精神世界,那里也许住着我们飘渺的灵魂。)

我跑啊跑啊,终于回到了双狮桥,更惊险的一幕发生了,我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傻傻的坐在河岸边,那个背影很像我自己,我看着他穿着的破旧衣服分明是我以前穿过的,还有那双鞋子也是我穿过的,从侧面看我不敢相信那个人竟然很像我,我不敢靠近,又期待看见他的脸,于是我说:“喂,你还好吗?我能看看你吗?”

一瞬间我差点吓晕了,那眼睛分明就是我的眼睛,那鼻子分明就是我的鼻子,还有那双手,手上和我一样有个正字,那个人分明就是我自己,我退了一步,转身要走,似乎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我记忆里的自己,他说:“回来,孩子,你是我的轮回,你的命是我的命,你的思想是我的思想,你活着,我活着,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还是有点害怕的走过去,这可比照镜子要可怕一千倍,我说:“我的前世竟然如此落魄,那么我这辈子是不是会和你一样。”

他说:“我不是落魄,我在这里等灵感,我只想写一首诗,我是一个流浪诗人,我要写出最美的句子,最动人的诗篇,可是我流浪到这个地方已经三年了,看着双狮有点灵感却怎么也写不出来,我一辈子都在流浪,我愿意在有灵感的地方等,一年,两年····甚至一辈子。”

我发现我和他真的好像,我问他:“你写过什么诗,能让我看看吗?”

他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只是在这里等你,这就是宿命,其实你已经写了,我会在下一个我们有共同灵感的地方出现,离开这个幻觉世界吧!等我们有共鸣的时候,我还会指引你来到幻觉世界,记住一定要写出最美的句子。”

此时天空忽然下起小雨,路边的野花上有几个晶莹的雨滴,可是风已吹过雨滴就飘了下去,我写到:“雨落花间点滴泪,清风一过不留痕。”

我按照原路回到我的出租屋,我的朋友小飞还没有下班,我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耳边传来董事长的声音:“不听我命令的浪天,还记得我要砍下你的双腿吗?你的四周全部都是我的人。”

耳边传来很多车子的声音,有轿车有摩托,还有大卡车,似乎我已经被团团围住,卡车司机说:“给我一个钢丝绳,我挂在门上,我要拉开他的门,然后乱刀砍死他。”

摩托车司机说:“我用摩托车直接冲进去,我在挥舞我手里的刀砍下他的双腿,看他还怎么还董事长斗。”

小轿车司机说:“我抽出点汽油烧死他,看他怎么写诗。”

我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吃药,打开包裹里面果然有苯海素,除了这种药什么也没有了,我吃了一粒,那种声音更加强烈,我拉起衣服上的拉链,脑海顿时出现两个字:“零感。”这种零感是一种窒息的感觉,像上吊时挂在脖子上面的圈,越拉越紧,最后让我窒息而死。回忆当时的一幕,我写到:

死神给我上吊的绳子打了一个圈,

我把我的头高高的挂在上面,

那绳子捆紧了我的脖子,

我越是挣扎越是无法呼吸。

这个圈给我一个零感,

一个简单的零圈差点要了我的命,

命运不准我抬头,

我持刀向死神抢劫我剩下的余生。

后来我又吃了一粒药,所有的声音都没有退去,让我惊喜的声音也这样出来了,三四个温柔女人的声音对我说:“天才,你可不能这样死去了,我要和你剩下一个孩子,至少你的基因会让他也成为天才。”

我用脑电波说:“来啊,我在这里等你,我也喜欢你,有胆量就来啊。”

耳边传来董事长的声音:“谁敢去,我杀了他全家。”说完,一阵女人凄惨的哭泣声传进我的耳朵。

董事长的女儿对我说:“你的多情害死了她们,我已经告诉你,你只属于我一个人,那个女人想占有你,我就杀了她。”

所有的声音困扰着我,耳边听见车子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小飞回来我都不知道,也许那是药物起了作用,我睡得像死人一样。

第二天早上,小飞对我说:“昨天半夜你怎么了,一个人跑到出租屋外面的菜园里睡觉,如果不是我拉你回来,你恐怕都冻死了。”

那个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都发生了什么事,但醒来那些声音还在,耳边传来董事长的声音:“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女儿求情,我就直接杀了你,现在活过来了,我还要你去幻觉世界,如果不去,我这次真的要杀你。”

我对小飞说:“我要回家,我已经不能再这里生活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小飞说:“等两天,我送你回家,还有两天厂里就休假了,你就在这个城市里玩,反正你身上也有钱。”

我直接说了一句:“你不送我,我自己走,我现在只想回家。”

“好吧,到了车站在晃子那吃饭,吃完饭我让他送你。”

我背着沉重的行李,一个人坐上了公交车,我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有了死人的味道,所有人都离我特别远,但是我能听见他们说话。

有的说:“他就是敢和董事长作对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的人说:“他就是预言里面的天才,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一定会有所作为,我亲眼看见风为他而停留。”

还有一个漂亮女人忽然站到我身边,我听见她说:“就是快死的天才也比一般人要高贵,我不怕死,我宁愿和他死在一起,你们都觉得他臭烘烘的,我觉得这才是男人的味道。”

我看着身边的女人,她对着我笑,似乎那种笑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我故意离她远一点,我用脑电波对她说:“美丽的姑娘,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但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在安静的角落里看着别人给你幸福,也许那样才是我心安理得的幸福。”

姑娘没有跟过来,倒是身边的人捂着鼻子说:“现在的农民工真是太离谱,简直不堪入目,和他做一辆公交车都觉得心里特别别扭。”

我用脑电波对他说:“如果你是我,我更加不愿意去做你那样的人。”

过了很长时间,我来到了车站,晃子正在那里等我,我和他一起去了他的出租屋。

到了那里晃子出去买菜,我给他妈妈递了一根烟,(我曾经在他家住过,我知道他抽烟),我们在一起寒暄一会儿,她听见孙子在隔壁哭就去照顾孙子,结果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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