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狡辩,身为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你还当什么皇帝,不如让贤。沙罗各方面都比你好,先皇留遗诏,也是不放心你,你果真是被大臣们逼得跳墙了。你如果对自己有信心,你还会怕遗诏吗?”云雨萱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云飞扬就是因为对自己没信心,才会那么怕遗诏,那么怕到手的皇权被沙罗抢走。
云飞扬伤地看着云雨萱,道:“母亲,我想保住皇权我有什么错,我想给樱儿和孩子们更好的生活又有什么错呢?过去的苦日子我过累了,我不想再回到从前,我要让那些曾经骂过我野种的人知道,我不是野种,我是他们的天,我是皇帝,这又有什么错?”
“你还敢说没有错,你错在你把权位看得太重,你可以为了皇权去伤害爱你的妻儿,可以为了皇权杀死自己的孩子,你为了皇权,你无所不用其极,你要说自己没有错吗?樱儿要的是一个疼爱她和孩子的不夫君,而不是一个冷酷到只会杀人的冷雪帝王。”云雨萱激动地说道。
云飞扬回头望着墨樱,墨樱流下泪来,点点头,说道:“就算你不是皇帝,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我们一样会很幸福。但是如果你不关心我们,你就算是玉皇大帝又如何?”
“樱儿,母亲,为什么你们都不理解我呢?”云飞扬万分气恼地说道。
华圣从屋里走了出来,笑着对云飞扬说道:“年轻人,我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不过呢,我现在要出谷,你可有兴趣与我同行。”
云飞扬看了看墨樱,又看了看华圣,道:“好,我跟你去。”
“进屋换身衣服吧。”墨樱说了一句。
“换什么衣服,冻不死他,就这样去。”云雨萱没好气地说道。
云飞扬没有说话,跟在华圣的身后,出了山谷。山谷里面气候温暖,出谷以后,冰天雪地,寒风刺骨。
“你感觉怎么样?”华圣将云飞扬带到深潭边上笑问道。
“很冷。”云飞扬身上的衣服是湿的,出来以后,冷风一吹,衣服很快就结冰了。
“当初,樱儿满怀希望地回来找你,就像你满怀希望地来找她一样的,怀着一颗炽热的心。你现在感觉不到炽热,你只感觉到寒冷,樱儿的感受和你一样的。”华圣笑道。
“你是说,她的心已经冷了。”云飞扬忽然有些明白了。
“是,她的心已经冷了,对你的期望还在,但是心却冷了。”华圣笑道。
“我还能温暖她吗?”云飞扬问道。
“能,你试试这潭水,暖不暖?”华圣问道。
云飞扬半蹲下身子,将手放进了水里,道:“感觉不到暖。”
“是的,因为时间短,所以还没有渗透,所以你感觉不到暖,你现在进去,在水里泡一会儿,慢慢地你就能感觉到温暖了。你跟樱儿的感觉也是这样,你不可能带走她,她一时之间也很难原谅你从前的所做所为,你要给她时间,慢慢地感受你的真情,时间久了,这种温暖就能渗入她的心中,那个时候,她就能感受到了。”华圣将云飞扬推进了潭水里。
云飞扬泡在潭水里,他感觉不到潭水的温暖,但是他结冰的衣服慢慢地在融化,然后温热潭水慢慢地将温暖传递给他。
“如果你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可能会无处着手,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的是一个关心和爱护她的夫君,而不是一个为了皇权可以不择手段冷酷杀人的帝王。没有樱儿,你拥有至高无尚的皇权又有什么意思?她走了,带走了你的全部,你的希望。你想立太子,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个儿子都没有。你册封皇后,却发现自己最爱的人不在身边,这个皇帝当得有意思吗?”华圣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樱儿和孩子们了。”云飞扬理直气壮地说道。
“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也没有人会被你伤害过以后,还相信你能她幸福,你在这里多泡一会儿吧,对你腹部的伤有好处,张嘴。”华圣说道。
“干什么?”云飞扬问道。
“治你的病。”华圣说完将一粒药丸强行扔进了云飞扬的嘴里,然后说:“你别不识好歹,以我从前的脾气,肯定是看着你病死也不会救。但是你死了,你母亲会伤心,樱儿会伤心,我是看她们的面子。你泡一会儿就走吧,我回去吃团年饭了,大年三十见到你,真真是扫幸。”
华圣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前,朝着山崖上的大内侍卫喊了一声:“皇上在水潭里疗伤,送件衣服下来。”
云飞扬感激地看了华圣一眼,见他穿过一片荆棘林,从岩石中间穿了过去,刚才他也是从那里出来的,可是现在看过去,那里并没有入口。
侍卫们连忙从山崖上下来了,见云飞扬泡在水里,问:“皇上,您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回宫吧。”云飞扬叹气道。
此次出行,起码让他知道墨樱过得很好,山谷里四季如春,气候适宜,孩子们健康快乐地在那里生活,最好不过了。
“皇上,樱贵妃还找吗?”侍卫又问道。
“走吧,找不到了。”云飞扬喃喃地说。
宫里正在举行隆重的晚宴,孟德儿和沙罗正在替云飞扬招呼大臣们,眼看天都黑了,还不见云飞扬出现,孟德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沙罗问了一句:“皇后娘娘,你可知道皇上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只听说皇上微服出宫了。”孟德儿说。
沙罗焦急地望着门口,就是不见云飞扬出现,道:“皇上为何要出宫啊,可是有什么事?”
“我真的不知道,你都问我很多遍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我……难道皇上找樱儿姐姐去了?”孟德儿突然说道。
“皇后娘娘,皇上为何还没有到?”
“是啊,往年皇上来的很早啊,今年怎么还没来啊。”
“是啊,是啊,皇上还没来呢。”
“皇上驾到。”就在大臣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云飞扬终于赶回来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地叩拜道。
“众爱卿平身。”云飞扬笑着走向孟德儿,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向龙椅坐下,孟德儿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皇上,您去哪里了,急死我们了。”孟德儿小声地怪嗔道。
云飞扬当没听见,没有理她,林淑妃在明德宫禁足已久,因为过年,所以特许她出来了。林淑妃坐在孟德儿身边靠下的位置,其他嫔妃都坐得离云飞扬很远,不是不想靠近,是孟德儿不准。
席间,不断地有人向云飞扬敬酒,云飞扬一一喝了,后来实在喝不下的时候,把沙罗拉出来替他挡酒。
“皇上,你喝醉了,让罪妾扶您回宫歇着吧。”林淑妃上前说道,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