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云飞扬从屋里出来,看了一眼墨樱怀里的孩子,道:“樱儿,你何必如此执着,我不想见到他,甚至不希望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夫君,你……”墨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樱儿,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个孩子对我,对你,对念儿意味着什么。”云飞扬从墨樱手中接过孩子,离开凤藻宫,慢慢朝逍遥殿走去。
云飞扬走得很快,墨樱大着肚子,跟不上他,但是她知道云飞扬要去看绾琴了,心里很高兴。
“娘娘,孩子不哭了。”婉儿提醒道。
“孩子也知道,也许是见到父皇了,所以不哭了。”墨樱苦笑。
“姐姐,你看皇上的手在干什么?”婉儿惊恐地提醒道。
墨樱快跑几步追了上去,竟意外地看见云飞扬左手抱着云祺,右手掐住了云祺的脖子。
“夫君,你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放开,快放开。”墨樱上前去抢云飞扬怀里的孩子。
云飞扬用力推开了墨樱,墨樱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婉儿尖叫:“姐姐。”
“樱儿,他留不得,真的留不得,别怪我狠心。”云飞扬说完抱着孩子快步向逍遥殿走去。
“云飞扬,你是个冷血动物,我恨你,我恨你。”墨樱在云飞扬的身后放声大哭,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如果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初她就不会接绾琴进宫,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姐姐,你别激动,皇上对你是真心的,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婉儿安慰道。
“婉儿,你没看见吗?他掐死了那个孩子,我还辛辛苦苦生什么孩子,我还要孩子做什么?”墨樱说完举起拳头用力地捶向自己的腹部……
“姐姐……”婉儿见到墨樱捶打自己的腹部,吓坏了,迅速拉住了她。
“婉儿,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初应该劝绾琴放弃这个孩子,与其生出来被活活掐死,还不如在孩子未成形的时候让他离开。”墨樱心痛的含泪说道。
“姐姐,你别怪皇上,皇上也是为你好。姐姐的初衷并没有错,有这个孩子在,念儿就不会成为众人的目标。姐姐的设想也没有错,绾琴得你的相助,他们母子才能进宫。可是绾琴不安分,她进宫没多久,就背弃你投靠皇后了。二月初二那天的猪头肉,绾琴没有吃,分给下人们吃了,皇后只是服了少许,她的孩子月份大,一点点不会有事。而姐姐你,如果你吃了,你的孩子就没了,你不吃就会被怀疑成下药的人。”婉儿见墨樱对云飞扬误会这么深,便把绾琴早已投靠皇后的事儿说了出来。
“婉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绾琴她也要帮皇后吗?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向着她,皇上也向着她,绾琴也向着她,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墨樱呆坐在地上,手抚着头发,用力地摇头。
“因为姐姐太心软,绾琴只能投靠更强大的皇后,弦月姐姐说,如果绾琴不投靠皇后,她的孩子就保不住,所以我们也不能怪绾琴。”婉儿分析道。
“婉儿,我想回去,我想看我的念儿。”墨樱缓缓地说。
云飞扬抱着云祺来到逍遥阁,将刚刚死去的孩子扔到了绾琴的身上,冷冷地说:“朕本没有那么讨厌你,但是你辜负了樱贵妃的一片好意,还想帮助别人来害她,你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樱儿去帮你,更不配抚育朕的孩子。”
绾琴大惊,将手伸到孩子的鼻子前,连气息都没有了,她冷冷地注视着云飞扬,道:“你口口声声说对樱贵妃好,你又为她做了什么?你明知道太子殿下受伤与皇后有关,你又做了什么,如果我不投靠皇后,我的孩子早就死了。樱贵妃都自身难保了,她还怎么顾我?”
“你投靠皇后,你的孩子就能保住了吗?如果皇后生的是公主,你的孩子对她而言还有利用价值,如果皇后生的是皇子,你的孩子照样要死。不是朕,也不是樱儿害死了你的孩子,樱儿的初衷是想帮你,只是你信错了人,靠错了人,最后导致了孩子的死亡。”云飞扬说完转身离开,他身边的两个太监上前,用枕头蒙住了绾琴的头,她没有挣扎,只是紧紧握着孩子的手。
婉儿将墨樱从地上扶了起来,慢慢向太子宫走去,树上,有支乌鸦朝着墨樱呱呱叫,婉儿不高兴地捡起一块石头将乌鸦赶走了。
墨樱来到太子宫的时候,云念吃完药已经睡下了,墨弦月将墨樱拉到一边,道:“樱儿,事到如今,只能将神医华圣找来了,都这么久了,念儿没有一点儿好转的迹象啊。”
“华前辈云游去了,上哪儿找啊。”墨樱远远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云念,曾经那么天真可爱的孩子,无端卷入后宫争斗,成为别人陷害的对象,如果她没有嫁给云飞扬,他的父亲不是皇帝,他就能平安快乐地长大了。
“找不到华圣,可以找肖枫,肖枫一定会帮你的,他不是华圣的弟子吗?”墨弦月提议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求枫哥哥帮我了,念儿不能这样傻一辈子。”墨樱心疼地说。
事到如今,墨弦月觉得该把事情讲给墨樱听了,“樱儿,如果皇后生下男婴,念儿的太子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如果念儿一开始就不是太子,他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当太子更好,起码可以平安快乐的活着。”墨樱搂着墨弦月的,喃喃地说:“姐姐,我好累,有很多事我想不明白,我是不是太过心慈了。”
墨弦月轻轻拍拍她的后背,道:“樱儿,我们是在深宫长大的孩子,就算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宫人们说过。在后宫,你不能仁慈,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做人做事要不留余地,你要知道,给别人后路,也就是给别人还手的机会。”
“姐姐,你说皇上是爱我吗?他说他爱我,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自己,为了权利。”墨樱把头搁在墨弦月的肩头,这一刻,她感觉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像母的怀抱,这种温暖和贴心的感觉,是云飞扬给不了的。
“樱儿,姐姐从来不是个有野心有欲望的人,可是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姐姐真的很想看到你成功,走吧,你累了,回去歇着吧。”墨弦月劝慰道。
傍晚的时候,墨弦月见墨樱睡着了,拿着墨樱的令牌以办事为由,悄悄出宫了。墨弦月去了胡太医在宫外的家,胡太医每次来永庆宫为墨樱诊脉,总会有意无意地多看墨弦月几眼,有时开药拿方子的时候,也会无意的碰触到她的手。
天黑的时候,墨弦月回来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是她的这次出宫,决定了王芷蓉肚子里孩子的生死。
婉儿见墨弦月回来,连忙上前问:“弦月姐姐,你可回来了,刚才樱儿姐姐问起你,我都不知道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