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红的,映着绚丽图案的帘子,外面看来,似乎很美呢。屋里却是一片黑暗。
那些不见五指的漆黑自然不会是仅靠帘子的遮蔽就能带来的。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这屋里究竟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又或者是一个人也没有呢?
咔嚓……
钥匙声落入在寂静的夜里。
拉开床头的灯,时钟恰巧指到12点。
门外很快有了脚步迈近的动静。
叶玖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雪儿,还没睡?”
“过来,过来……”我朝他招手,从枕头下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神秘地摇一摇。
他看了一眼,再凑近一些时嘴角已勾勒出明显的笑意。
“谢谢……”他放慢了声音,快速拿过盒子,放在柜子上。
正要催他打开,他倾下身来,双臂支在窗沿,目光深沉地看着我,深邃妖邪,像是要将人的心都融进里面。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差点忘掉了本来的目的。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
要……要求……那不正是我所期望的吗,既然他提出来了,不如索性……
“我要你明天下午陪我出去玩。”
“噢,玩什么?”他身子又倾下一些,长长的眼角弯起,狐狸的姿态再度显露。
嗯……我想了一下仰着脸道:“去溜冰……”
第二天下午,阳光灿烂。我和叶玖穿好了溜冰鞋靠在溜冰场边上的栏杆上。
“雪儿会溜冰?”叶玖摘掉了头巾,用黑色的蛤蟆镜遮住眼睛,以防止有歌迷认出。
“不是太会……”经过上次华尔兹舞的教训,我再也不敢随便说大话了。
“唔……”他点着头,若有所思地望着中央:“那你滑一下让我看看吧。”
我还抓着栏杆的手微微一紧,望了望冰场中央自由穿梭的人群,然后松开。
“那你到对面去吧,那里看效果比较明显。”
笑话,那是因为他在远处笑的话,我的尴尬会减少一点。
话一说完,叶玖就滑到对面了,快地像是一只离弦的箭。
好溜!我暗自惊叹,试探着往前滑了一点点,说一点点不是什么大话,几年前我还是溜过冰的。只不过,一直半熟不熟的罢了。
可是,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没关系的,应该还可以的。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雪儿,快点……”叶玖已经等不及了,在远远的对面扬手催促。
我心一横,豁出去了,大不了摔上几跤。
十分钟过后……
一道人影箭一般闪过来,拉起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我。
“雪儿,你真的滑过冰?”叶玖真的很诧异,这也不怪他,要知道这短短的十分钟内,我已经跌倒了5次了。
要不是我大嚷着阻止他过来帮忙,恐怕他早就冲过来了。
刚开始还对着笨呼呼倒在地上的我笑得花枝乱颤的某人,现在说话都带着颤音了。估计是激动的。
“滑过,不过是几年前了。”皇天在上,我真的没说谎。
叶玖痛惜地摇摇头,长叹一声“还是我带你玩吧……”
我只觉得一道道白光闪过,带着尖利的风声。眼前的人物都随着这道道白光快速地变换着。
速度快地我想尖叫,但偏偏又是极稳。就在我以为为要撞上前面的人时,他一个轻巧的闪身,就与危险错开了。
跑遍全场十几圈后,我长叹一口气,这才叫溜冰哇,真是,爽快极了。
“休息一会儿吧。”我趴在栏杆上,微微喘息,心里面波涛汹涌。
看着他消失在身边,很快又带着冰激淋返回,心里微微发甜。
“给你,吃吧。”
我接过冰激淋,吃了一口,真的是,很清甜。抬头望向棚子外,天到什么时候才能暗下来呢?
“雪儿……”不知谁撞了我一下,叶玖快速将我拉到一边,叱道:“你在想什么,小心点!”
“哦……”我依旧想着天色的事情,心不在焉。
“雪儿!”手中的冰激淋被人夺取了。我这才转正头看着叶玖,发现他的脸色居然十分严肃。
他好像,生气了……
“以后在娱乐场所小心一点,不要随便跑神!”看他说得义正词严,一脸愤慨的样子,我也有些认真起来。
他有些蛮横地扯过我的手,因为用力,手腕都有些发疼。
“你做什么?”我失声道,不明白他为何就如此粗鲁起来。
“我说你小心点。”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那个男孩碰到你的手臂了。”
抬眼望向他的眸子,那长长的眼睛里眸光暗沉,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却又让人觉得那么的遥远。
我的一颗心也沉了下来,男人的独占欲,真的是一种既费解的欲望,不过,似乎这种本能欲望也的的确确让人感到尊敬,因为那代表着真诚,热情,爱。
我们靠在溜冰场的栏杆上,两人各自想着一些事情,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想到了那个人,那影像与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又完全不能叠合,如果花心是一种错,我想,我已经错得无可救药。
倒是天色,渐渐暗下去了呢……
头疼,还是先办好眼前的事再说。
晚上,催促了他去排练,我静静在屋里等待。
拉开窗帘,夜幕四合。关掉的灯,断掉了最后的光明。
灯绳是断掉的,从里面完全拽掉。
屋子里,每分每秒,都安静地如同郊外森林。事实上,这个时候,楼上的人都在上班。也的确是没有一丝的声响。
所以当楼梯上有脚步声响起时,格外的明显。
轻重适中的,带着某种节奏响起的脚步声,甚至是好听的,像是黑白琴键上按响的中音。
脚步由远至今,每一步都踏在心口,我屏住呼吸,等待着来者敲门。
脚步声停止时,我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踮脚走到了门口。
咚咚咚……沉缓的敲门声,是那个人的风格。就知道,下午把叶玖支开,晚上他就会找上门来。
手搭在门锁上,用力一扭。我松开了手,轻退到门后。
来人进来了,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我快速关上门,从里面反锁好。这虽然不一定特别管用,但起码可以拖延时间。
咔咔的反锁声落定。屋里依旧是一片漆黑。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我当然已经能适应这种黑暗了。艾迪却不一定,闻声,他转头,身影停顿在黑暗中,没怎么动弹。
窗外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雪儿……”他轻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疑虑。
我可以看到那阴影,朝着门口头部左右微动着,寻找着自己的身影。
有些紧张,但是,并不能退缩。
他刚进入屋里,可能一时间适应不了黑暗,看不清任何东西也是应该的。应该把他引到远离门口的地方。
屏息轻轻从他身边经过,尽量克制着没有发声,他还是注意到身边的异常,猛然警戒地转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