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
看着身体严重透支支撑不住,并且被反绑双手,胶布封嘴的刑斯。平日高大俊帅的形象一下变得脆弱无比,毫无威风可言,李特助心一疼。
那歹徒一看到李特助出现,微眯着双眼立刻朝他开口。
“你就是李特助?”
“茂先生,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李特助强压下心头那份紧张与担忧,面色缓了缓,把脸转向那名劫持者。
那人冷冷一笑,“废话少说,我要你带的合同呢?”
闻言,李特助自腋下拿出一个文件夹。
“茂先生,您要的合同就在这里,您看能不能先把总裁的手解开。”
那人一个狠厉的眼神看向他,回了他冷冷两个字,“不行。”
放开他,他的安全便无法保障,他才不会那么傻。
李特助见第一次请求行不通,他继续道。
“茂先生,总裁昨晚严重胃出血,今天又不停的工作,没能好好休息,我怕他……,而且合同生效必须要总裁签字才能生效,你不放开他,合同就无法进行。”
那人思量了一下,面上稍有裂痕。
如果不是刚刚亲眼所见,他也许会猜测是李特助在说谎。可是刚刚他能成功劫持刑斯,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混进刑氏总裁办公室后,便看到站立不稳倒在地上的人质,他才能顺利的将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劫持出来。
这是他这次劫持计划中千算万算中最幸运的一件事,因为刑斯人高马大,即使是一个男人也很难单独将他制服,这次算是他捡到了大便宜。
想了想,他很快改变了主意。
“我不要合同了,限你们半个小时之内给我准备好一千万,拿到这来,不然我不保证人质是否还能像现在安全。”
合同有什么用,到时候放了人,他们一翻脸,合同照样成废纸,而且他还要面对牢狱之灾。拿上钱,他还有机会逃亡,岂不更好。
“好好,我们这就去准备。”李特助赶忙应下来,命人去准备钱。可是他依旧不放心总裁的安危,于是他又不怕死的开口,“茂先生,总裁脸色惨白得吓人,身体状况很不乐观,我怕他会支持不住,还是让他坐到车里躺一会吧。万一如果总裁出了什么意外,对彼此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那人不予理会,根本没打算挪动一下,他的整个身子都隐没在刑斯的身后,大概也是怕四周有狙击手。他现在对他们最大的威胁便是手上的起爆器,随时不离手,只要一动,人质就会没命,相信应该也不会有人敢大胆狙击。
跟劫匪谈判确实是件费劲的事,时刻要小心翼翼。李特助总算耐性没破功,做最后的挣扎。
“茂先生,总裁在你手上,而且你手上又有起爆器,我们是不会轻易乱来的。您放心,总裁的车子是防弹的,坐到里面,我们也看不到里面的状况,更不会轻举妄动。”
身前的人质身体越来越重,要不是他一直使劲支起他的身子,人早就倒下。歹徒也感到有些吃不消,于是在那群人中选了一个看似杀伤力较弱的人,让他先将两辆车子分别开过来,停在电梯门口他们站立的位置的两侧,然后再将那辆所谓的防弹车斜开过来,将车身挡住身前人群的正面,这样就做到了三侧都挡住了四周有可能的狙击手子弹的攻击,然后安全上车。
上了车后,将刑斯放置于后座躺下,歹徒也从后座进去,然后关上车门,实际上在车门车窗都封闭让外面的人都看不见里面的动静后,那人便直接从后座进了前面的驾驶座,前面的做法为的就是迷惑外面的人。
人刚上车不久,车内预留给他的电话便响起,他充满着不耐。
那边传来李特助好脾气的声音,“茂先生,我很不放心总裁的身体,在车里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身体是不是已经出现更严重状况,这样好不好,我让总裁的私人医生替总裁检查一下身体,检查完确保身体无恙后马上下来,绝不会耽搁多一分钟。”
那人正想吼叫,李特助赶紧补上一句,“医生是个女的。”
压下心底的烦躁,劫匪又静下来。他这是什么了,明明起爆器就在自己手上,在车上刑斯半醒不醒,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根本构不成威胁。医生是个女人的话,她没胆在他威胁按下起爆器的情况下,对他展开攻击。
现在如果不让他们上车查看刑斯的状况,及时医治,他们会否相信他已经因身体严重病倒而死掉,最终与他决裂,或者干脆连钱也不付了?他现在还不想死,除非万不得已,没钱他也寸步难行,他一定要拿到钱。
经过沉思后,他做了决定,答应让叶夕上车。
叶夕上车,看到的就是卷曲着身子躺在汽车后座上的刑斯。刚才见面时还精神奕奕的人,此刻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脸上毫无血色,双目痛苦的紧闭着,微弱的气息,让人有种隐隐的担忧。
手中拿着药物和矿泉水瓶子放在一旁,叶夕先是在刑斯的胸口,用听筒器探着,然后将盖住他腹部的衣角掀起,右手拿着听筒器在上面几个地方慢慢的探着他的身体状况。
一声突来的巨响,让车内立时紧张了起来。身旁的矿泉水瓶子无意中被叶夕的肩膀带了一下,发出声响,滚到了地上。那歹徒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手条件反射的警惕的抬高手中的起爆器,无声中似乎在提醒叶夕别乱来。
叶夕豪不受影响,只淡淡道了一句,“抱歉。”
腾出一只手,她俯身而下,捡起那矿泉水瓶子。这时候准备钱的人刚刚好把准备好的钱拿来,外面的呼叫声让歹徒迅速的回首望向车外正前方方向拿钱人的身上。
只是一个快速的向外望,身后只听咔的一声,那名歹徒迅速回头,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恶狠狠的盯向叶夕,视线变得危险。
“你在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些线,只要剪错一根,或者剪错顺序,就有可能玉石俱焚。你以为你只剪了一根就安全了?想得也太简单了。既然你们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叶夕的行为显然触怒了他,生怕她逃下车,那人说着就倾身扑向叶夕。这种情况他已经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他就没打算放过车上的任何一人。
说时迟那时快,叶夕淡然一笑,单手便已敏捷的抓住了对方,令其动弹不得。
对方简直就不敢置信,面前这个秀气的女人,会有那么大的劲力,单手就能将其牢牢擒住。很快,外面的人早已迅速开了车门,将他按住。
这时候的叶夕笑得更嫣然,将歹徒心里的不解看在眼底。她如何敢在他眼皮底下冒险剪线,而且她应该明白,她只剪了第一根线路便被发现,炸弹瞬息还是会被引爆的可能,她这是不拿命当命。这在任何人的眼里看来,都很不正常,而她却那样做了。
叶夕从刑斯的衣角下,慢慢抽出自己的左手,顺便将盖在她左手上的衣服掀开,整个炸弹装置就露在众人面前,而叶夕的左手手里,也多出了一把微型剪刀,那歹徒就更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