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权利拒绝吗?”岑修远做着最后挣扎,眼前这三人也不知道受了哪个高人指点,初来竹园的种种表现竟然是做出来给他看的,似乎笃定他忍受了多年蔑视,如今正是不愿意被“踩”的时节。自己果然阅历太少,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激怒啊!
“小主人请听题!”蝮蛇躬身抱拳,岑修远这时候没什么心情维持假笑了,都叫“小主人”了你还来考?
“小的专司刺杀,我只想问问小主人有没有办法在千军万马中刺杀敌军主帅。”
“你是说刺杀?不是暗杀!”岑修远问道。
“对,光明正大的刺杀。”蝮蛇认为,既然小主人武艺高强,那就孤身飞过去杀了就是,这个问题简单吧!不由有些洋洋得意,小主人外面可是有两桩赚钱好生意,以后养那十个手下不用当东西了吧!
“嗯,距离有多远?”岑修远煞有介事问道。
“两百步!”蝮蛇随意说了个距离,依着小主人大成的灵山神诀,不过是两三个起落。
“两百步要杀一个敌军将领!这个方法可以有很多嘛!你等等。”岑修远转身去了厨房,随即拿出了一把木质弓弩,这是两年前叶萱语教他做出来上山打猎用的,曾经在两百步距离射杀一头野猪。“这个应该可以吧。”
岑修远摆弄着竹片和木头所制的弓弩,随手拿出一起带出来的竹枝弓箭上趟,勾起保险,对准院门,扣动弩弯,竹箭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了出去,“啪”穿过木门钉在了门外一颗一人怀抱大的梧桐树上。
他到梧桐树的距离有一百步,但竹箭的速度和力道都让边上三人瞠目结舌,谁知岑修远不满意的摇了摇头,淡笑着说道:“这竹箭威力太小,要是条件许可,找到适合做弩的材料,精钢做箭,有效距离可以达到六百步,两百步的位置哪怕他是穿着铁甲也能射穿了吧。蝮蛇大哥,我这样回答合格吗?”
蝮蛇哪敢说不合格,连声赞道“主人英明!”岑修远手里的小弓弩要是改造改造装备在身上,真乃杀人越货之无往利器。可惜就当着他渴盼的双眼,岑修远修长的手指飞舞,弓弩在几息之内被拆成一块一块的。
接下来是孔雀,她搔首弄姿袅娜走到岑修远面前,“奴家其实专长是勾引男人,套问消息,这个可不好比呢。只是来之前,狸猫让奴家给公子带了两道术算,说是公子什么时候算出来,什么时候就是奴家和狸猫的主人。”
“呵呵,孔雀,你什么时候和狸猫勾搭成奸的?”蝮蛇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
“别打岔,这些私下再说。”黑熊向来是调和矛盾的好好大哥,帮着维持秩序。
狸猫的两道术算难题让岑修远莞尔,两年前刚刚接触叶萱语的“数学”后不久,这两道题已经完整的解答过。
题一:将军点一队士兵的人数,三人一组余两人,五人一组余三人,七人一组余四人。问:这队士兵至少有多少人?
题二:格有九宫,将一到九九个数字填入,需要上下左右斜线全都答案为十五。
岑修远不过沉吟片刻便张口吟道:“第一题答案: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甘一枝,七子团圆正半月,除百零五便得知。”
这四句口诀暗示的意思是:当除数分别是3、5、7时,用70乘以用3除的余数,用21乘以用5除的余数,用15乘以用7除的余数,然后把这三个乘积相加。加得的结果如果比105大,就除以105,所得的余数就是满足题目要求的最小正整数解。按这四句口诀暗示的方法计算将军点的这队士兵的人数可得:70×2 21×3 15×4=263,263=2×105 53,所以,这队士兵至少有53人。
至于第二题,岑修远也给出了几句诗解答:“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
这道理浅显易懂,就连旁边默默在脑海里算得稀里糊涂的黑熊和蝮蛇也拍手称妙,蝮蛇更是抚掌大笑:“要是猫儿来了肯定这下子变成老鼠了,我可是知道第一道题他已经算了好几年,而这第二道听说他画的九宫格已经放满了一间房子。”
“你说妙,那你把第一道的答案说给我听?公子啊,要不你给奴家一个准确答案吧。像第二道题那样能够一眼得出答案。”孔雀为难的蹙着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惜她引不到十七岁岑修远的怜惜。
他不过是笑了笑:“只准你们考我,就不准我考考你们么?”看了看天际的夕阳余晖,岑修远慵懒的伸伸懒腰,“好了各位,多谢你们来陪我解闷,在下要准备用膳了,少陪!”
说着竟然起身就准备往厨房走去,留下身后面面相觑的三人,还是黑熊反应最快,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小主人!”
岑修远转身,甩开衣袖上的大掌,退后两步,表情很严肃:“我不是谁的主人,三位请回。”
“请主人收下我等三个不中用的下人。”三人一同跪在了地上。
叶萱语待在玉珏里的时间并不长,以往都是晚上进去早上出来,今天一个不满意进去之后她就开始后悔了,外面多亮多宽阔的世界啊,干嘛没事钻到这小小的空间里运动不便。
不过也不能呢个立马就出去,不然修远不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如是想着,叶萱语闷闷的在玉珏里来回挪动,若不是这儿只是一处血红色混沌空间,说不定地上都被她磨出两道印记来。
空间里她处处都有在实地的感觉,可这儿的颜色太过可怖,往日进来就睡不觉得怎样,今天聊无睡意分分秒秒都是难熬。估计也就半个小时之后,她重新出现在了外界。
“这……这是怎么回事?”
岑修远这个如谪仙般的少年此时正无比自然的挽着袖子揉着面团,腰间拴着一见旧衣服做围裙,袖子挽得老高,修长的手掌间一团白面逐渐成型。这事情本来是家庭主妇、或者说油肠满面的厨子所做,可他淡若清风的做来确如行云流水般畅快,丝毫没有低俗粗鲁之感,一件有辱斯文的家事让他做出了十分飘逸的美感。
难怪厨房外直挺挺跪着的三个人一副备受打击,瞠目结舌的模样。
叶萱语询问的当然不是岑修远揉面的事情,这事情她看了三年,而且本来就是亲口所教,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她惊讶的是那三哥跪着笔直的三人!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岑修远一边揉面,一边淡淡说道。
门外三人被他的低语总算唤起了注意力,动作远比思绪来得快捷,孔雀一跃来到岑修远身边:“公子,这……这些粗下的事情怎么是您能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