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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她回来了

“赵总,外面有位自称是您母亲的女士来找您。不知……”女子听见秘书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太阳从玻璃外照射进来,正好在她的侧脸,将她的表情全都隐藏,是那样斑驳。

女子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将原本需要签字的合同盖上,左脚叠加在右腿上,直勾勾的看着秘书的脸,“什么时候,你知道我赵默涵有母亲。”她的眼神让秘书有些发颤,唯唯诺诺的说着,“那我现在就去把她弄走。”秘书的话让赵默涵有些不舒服,‘弄走’,听到这两个字她有些心悸。

秘书转身离开,她慢慢的将腿放下来,整理好工作装说着,“我去看看。”秘书有些诧异,既然毫无关系,为什么还要去看。莫不成真的是她母亲。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秘书看着走远的赵默涵,叹气摇头,搞不懂啊。

赵默涵是走私人电梯的,所以没人知道她出去了。看到门口站着的妇人,她有些惊慌。她本能的转过身,却被后面妇人喊住了,“涵涵。”迟疑了很久,赵默涵才周出去。现下好在都在上班,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出来了。

妇人一直望着赵默涵,让她有点不舒服,她慢慢开口说道:“你来找我干嘛?”她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可是眼神还是有些顾虑的。妇人慢慢的摸着赵默涵的手,眼神有些暗淡。她没有开口说话,赵默涵无意间瞥见,她有了白发,虽然样子还是和从前有那个,可是白发,皱纹,越来越多了。赵默涵被她这么拉着手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回来,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妇人见赵默涵把手抽回,有些尴尬,不知改把手放在哪里。

“默涵,我,这次我来找你有事。”她吞吞吐吐的说完了一句话,赵默涵没有抬眼看她,依旧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淡淡的说道:“什么事。”妇人见她开口询问立刻说道:“你爸爸他生病了。逼不得已妈才来……”妇人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赵默涵打断了,“呵,爸爸,妈,我可不记得我还有爸妈。”赵默涵看着她,眼神没有刚才那样温和,变得很凌冽。

妇人并不知道赵默涵说话会这么冲,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然后不知把手放在哪里。赵默涵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拿去吧,虽然我恶心你们可毕竟你们也养育了我十七年,这九十万当做是这十七年的抚养费,以后每个月我会往这上面打钱。”赵默涵买完单刚想走,又折了回来,妇人以为她是要改变之前的态度,“拿了钱,以后别来找我了。”这次赵默涵说话更狠了。

原本在妇人手上的银勺狠狠的掉在了地上。她目视这赵默涵离开。有些揪心。到今天这种地步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夜降临,S城随着灯火更加通明。这是座不夜城。

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一根又一根的烟。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放下。室内一片黑暗。赵默涵打开门有些不适应这样的黑。开灯之间跌跌撞撞的碰到了桌角,不禁痛出声来。

“你又抽烟了。”赵默涵闻着整个屋子的烟味皱起了眉头。男子听到赵默涵的话,放下手上的烟蒂,他起身给了赵默涵一种紧迫感。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窗户,若有若无的照射在男子身上,让他四周都显得分外的柔和。可是和他的表情和气场是完全不符合的。

“涵涵。”他伸手把赵默涵抱着,这样温暖的胸膛,赵默涵很依恋,也很贪婪,想要这样一生,可是她知道,她不过是他世界的一个路人而已。

赵默涵在他怀里不敢乱动,朦胧之间好像看到他落泪了。赵默涵轻轻的抵住他的胸膛问着:“楚浩,你怎么了。”

楚浩把下巴搁在赵默涵的肩膀上,突然有些重量压下来,赵默涵有些颤了。很快又站好了。

赵默涵记得上一次见楚浩这么狠狠地抽烟好像快三年了,那年他们,好像刚结婚。好像她刚出国。好像,他们都不熟悉。

“她回来了。”赵默涵扶着楚浩坐在沙发上,刚坐上去就听见楚浩说话。她回来了,楚浩就这么自乱阵脚了,就这样按耐不住了,还是他不想要她回来。赵默涵抽出在楚浩手掌的的玉手,看着天花板好久好久,然后自嘲的笑了笑问着楚浩:“她回来了,你就要回到她身边了吗?你会和我离婚吗?”他们两个人的婚姻虽然有名无实,可是赵默涵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每天下班都能看见对方,习惯了彼此平时相敬如宾,习惯了更多时候以朋友的角色去倾诉。

楚浩没有回答赵默涵,回屋睡觉去了。赵默涵看着楚浩的背影,她有些揪心,在楚浩心里,她们两个人到底谁更重要。赵默涵想要问问楚浩,可是她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问。以妻子的身份吗?他们不过都是为了自我方便才结婚的,以朋友的身份吗?可是朋友有什么权力干涉。

赵默涵疲倦了,疲倦了这些年外人面前什么都难不倒的女强人的模样,习惯了夜夜一人独自害怕的日子,更疲倦了和楚浩这样的日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从眼角留了出来,赵默涵摸到的时候有些害怕。她害怕这样的冰冷,她贪恋温暖,可是这次她不想这么贪婪了,“楚浩,我们离婚吧!”赵默涵推开楚浩的房门,看见他还是在抽烟。看见赵默涵走进来,按灭烟蒂,“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见。”赵默涵看见楚浩的样子,有些不忍,“没什么,你早点睡。明天你还要飞新加坡。”看到楚浩的样子,赵默涵不想离婚了,她看到楚浩更需要温暖。

“嗯,你也睡吧,这次去新加坡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楚浩对赵默涵一直很好,以前很好,现在也很好,不知道未来是不是还会很好。

赵默涵点点头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只是光线不好,楚浩没有看见而已。

楚浩平时给人的第一感就是这个人很强势,很霸道。这些年的朝夕相处,赵默涵是最了解他的人。在父母长辈那边,楚浩显得分外孝顺,不会武逆一丝,也不会把自己的本性流露;只有在赵默涵这里才会把本性流露出来。其实,他只是个长不大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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