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藏滨城一战之后,她对它动手,但看到它摔倒在泥泞中,她也是心痛的,是不舍的……
所以,失而复得它之后,她更加的珍惜它,不仅是因为它是她来到异世第一个认识的生物,它还是她一直放在心上的弟弟,这样的感情说起来或许可笑,可就是存在了,就是发生了。
半空中,一抹白影一闪而来,它的身体呈透明色,看着她呆呆的看着落在地上的白纸,心里宛如被刀割般的疼,甩甩头,慢慢消失……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阴森的小径,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夜黑风高,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阴沉的天空,略显潮湿的空气,仿佛在预示着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冷月负手立于“状元楼”屋顶,居高临下,密切注视着从大道上慢慢走过来的一行人。微风带着湿气拂过她的墨发,一袭白衣,绝美的容颜上覆盖着似万年的寒霜,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让人甚至都不敢看一眼。
当然,这里的人注定都不会是一般人。
七杀、冷刃、龙曜灵、叶少卿、钱漫五人,都各自隐藏在暗处,这里除了不正常的杀气,竟看不出一丝异常。
他们的眼睛都与冷月一样,密切的注视着缓慢走过来的一群人。
火光、马蹄声、盔甲摩擦声渐进,六人终于看清这一行人。
为首之人玄青色的长袍,头发用同色的带子绑住上半部分,手中一根黑色的笛子,他的脸色分明很轻松的样子,如果不是有非比常人的实力,面对这般高手的威压,是不可能还能露出轻松的表情。
冷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脚下一蹬,手中已运起寒冰掌袭向那玄青色的男子。
面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白衣人,士兵们也显示出了他们的素质,个个举起盾牌做出防御的姿势。
男子嘴角轻轻一勾,握住笛子往马背一蹬,笛子在胸前一划,一道黑色的不明物体便朝冷月掠去。
冷月左手一挥,那黑色的东西便被打落在地上,顿时,地面被炸出了一个直径将近一米的大坑。好看的秀眉微微一皱,此人武功不弱,能将内力化形,但此内力暗藏一股邪恶的力量,怕是在修习的时候方法用得不对。
她的速度并没有因为这一挥而慢下来,寒冰掌越来越近。
玄衣男子将笛子凑到嘴边,笛声从笛子里缓缓流出来,如怨如慕,透着一种莫名的伤感。
暗处埋伏的五人,除了七杀,都只觉一阵气血上涌,七杀将内力从背心缓缓注入冷刃体内,叶少卿喂了两颗药丸给龙曜灵和钱漫,他们又各自稳住心脉,这才稳定下来。
七杀警惕的看着冷月的四周,谨防有人使暗器,他并不觉得这样的笛声就会伤到冷月。
确实也如他所想,这笛声对冷月这种内力已经强悍到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高手,根本就没有一丝杀伤力,寒冰掌稳稳的落于玄衣男子的胸口,他瞠目的看着冷月,不敢相信她居然能不被自己的笛声引发气血,最后爆血而亡。
“为什么?”他不甘心的摔到地上,脸上已经沾满了血污,笛子已经破裂,艰难的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月。
冷月站在他对面,冰冷的声音:“第一,你不该因为见我是女子便轻敌。第二,你的曲子若用碧玉洞箫来吹,或许能伤我分毫,但可惜,你没有。”
第一点,说明他太狂妄自大,觉得一个女子,他并不需要用全力。第二点,只怪他没有没有用对乐器。
“太子!”身后的副将一脸痛心的看着慢慢断气的玄衣男子,眼睛瞬间充血,暴吼一声:“杀!”
一千人的精兵队伍如潮水般向冷月涌来,暗处的五人并排一跃而起,如鬼魅般飞到队伍中。
冷月和七杀都是绝世高手,一掌便可以撂倒好几十个,其余四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每一剑至少都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这个时候,人少,但实力强悍的优势就明显了,他们只需要朝着面向自己的人猛烈的攻击就行。
而士兵们就多有不便,他们人多,都要朝冷月等人攻击,这个巷子显然是放不开的。
顿时,巷子想起一阵刀光剑影,惨叫声、剑刺声、骨肉分离声……
血,漫天的血。
被砍断的手、脚,到处都是,有的士兵甚至被削成了人彘……
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似乎连老天都不忍看下去,隐去月色,乌云密布,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在这场战斗中,冷刃的离合剔骨钩是最凶残的武器,攻击他的士兵甚至还没有近身,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举长矛的手飞离出去,甚至都没有回神就被贯穿了胸口。
“哗!”又是一剑,龙曜灵准确的刺入了一个士兵的心脏。士兵依然维持着攻击的姿势,木然的将眼光从他的手移到剑刃,再到自己的胸口,最后,身体失去力量,从剑刃退出来,“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钱漫的鞭子本身就适合群斗,一鞭子甩过去,五六个人便被掠倒在地,个个呲牙咧嘴直叫唤。
但现在,没有人会有同情心,冷月六人都杀红了眼,见到是敌人就毫不留情的下手,所以这些倒在地上叫疼的士兵永远只能有一种结果——死。
雨,伴随着轻微的雷声,越下越大。
终于,伴随着最后一声惨叫,一千人的队伍,全军覆没。
白色的衣裳,没有沾上一丝血色。
六人冷冷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残骸,任由雨水打在身上,打在他们刚毅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