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天哲，我这边灯坏了，又安不上，你能来一趟吗？”
“哪里？”
“好像是北扬路的时代新区。”
灯火辉煌的夜色中，一辆绿色的跑车扬长而去。
偌大的别墅里漆黑一片。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看脚下光影迷离的湘林。
他手里的高脚红酒杯稍稍前倾，窗外璀错的光打在酒上，黑暗中，唯有一抹幽幽的红清晰分明。
“沈梦竹……”男人墨一样的眼睛深了又深，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
“小竹子？”“三楼，天哲。看到我了吗？”
顺着声音的方向，阮天哲往上走，她带好门下楼。
“你别跟我说你在这里打扫。”
“不是，这房子是我租的。”
“这时候了，灯泡是肯定买不着了。”
“那我住哪儿啊？”她无奈叹口气。
“我在城南有套房子，你先去将就一晚。”
“你呢？”
“我等会儿回公司。”
路上，沈梦竹看着窗外的夜景，跑车在公路上疾驰，风吹上半开的车窗，呼呼地响。
“你到现在也没告诉我你在哪儿工作。”
“我在一处别院打扫。位置嘛，反正离这儿挺远。”
“为什么搬出来？你雇主是谁？他赶你了？”
“没有，连嫂说别院是商少爷的。”
“哪个商少爷？”阮天哲脸色一僵，脱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总觉得事情隐隐不对。
第二天，沈梦竹早早起了床。正好此时，手机响了起来。
“你不会一晚没睡吧？”她惊奇地问。
“不睡一会儿怎么帮你选灯泡？”他笑。
“不急啊。你什么时候不忙再过来就行。”
“只要是你，我什么时候都不忙。”
阮天哲一贯果决，电话刚撂下几分钟，他人已经在楼下了。
“小竹子，这里灯泡有很多，我们只能每个规格挑一个了。”
“要不是我糊涂，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两人在琳琅满目的商场里逛着，各种各样的商品目不暇接。
特别是在灯泡区，整整齐齐的架子摆了好几排，上面全是灯泡。
“你的车要装不下了。”她捂嘴一笑。
“那我们就再租一辆，专门运灯泡。”他假装严肃。
“你不会说真的吧？”
“我逗你的。”
两人皆是一笑。
也不知阮天哲用了什么招，最后就只拿了一个。
他们回了租房，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看到的惊住了。
房子里落满灰尘，桌子上、地上、墙角，足有几厘米那么厚。
房子的格调换做现在显然过时了，可单从华丽的装修程度，不难看出它当年的风采。
蓬顶四周挂着灰网，阮天哲顺手拽下一些。
他安上灯泡，大小刚好。试了开关，灯真的亮了。
“你怎么做到的？”
“你猜。”
房子里，用品一应俱全，经多年的放置早已变得破旧不堪。他们没有换鞋而是直接往里走。
餐厅的方桌上，斜放着一份报纸被灰尘重重覆盖。此外，还有几张根本看不清字迹的纸条。
阮天哲掸掉上面的灰。
“1991年10月……”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报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