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时听到小祥子这样的一说,小声道,“难道是阿拂还活着啊?”
小祥子听到这里,惊得煞是一身的冷汗,这件事情好不容易刚刚过去,说什么也不可以再起风波的。
“没有、没有、皇上,死了的人怎么可以在复活呢?况且那日是你亲眼看到的啊。”小祥子再次的重复着。
皇上直直地看着小祥子,黑色的眸子里填满了不解,道,“小祥子,你急什么啊?怎么说话的语速也和原来不一样了?”
小祥子再次的摆摆手。
皇上越看越不对劲,道,“你们下葬的时候是不是亲自看过她已经死了。”
小祥子再次的点了点头,道,“皇上,您也是亲自看到的啊?这都是入土为安的事情了。怎么不可以让死者安息呢?”
皇上此时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确定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皇上看着小祥子问着,眼睛里是难解的复杂,小祥子看了一眼之后,眸子就缩了回来。
小祥子无语了,其实是理亏了,只是不知道如何的回答自己的主子。
皇上看着这里,淡淡的笑着,道,“连你都不敢肯定阿拂是否还活着,你说谁还能肯定啊?”
小祥子不是不能肯定,而是不能说,他绝对的敢肯定灵拂已经死去了,只是那个墓里的不是她,这是他无法说得。
看着小祥子这样的神情,皇上道,“很难回答吗?”
小祥子不敢回答,头上只是冒冷汗。
皇上稍微的站了起来,看着他道,“不诚实,朕给你说的机会你不说,待会连机会也没有了。”
小祥子听到这里,顺妥的跪下了,看着皇上道,“皇上,奴才有罪,是死罪啊。”
皇上听到这里,优美的唇角弯起一个诱人的弧线,道,“何罪之有,你就说吧。”
“那天早上你走了之后,奴才奉命在福苑的院子里看护灵主子的身体,由于奴才开始的时候极度的痛苦,便伤心了一会。可是等到伤心过后,奴才缓过神来的时候,似是一阵香气扑鼻,奴才当即昏了过去。”小祥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此时的皇上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小祥子的叙述。
“后来呢?”皇帝急切的问着。
小祥子喘了一口气,道,“后来,奴才醒了以后,灵主子的身体就不见了。”
“什么?”此时的皇帝忽而站了起来,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小祥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道,“只是因为主子太伤心了,奴才不想让主子伤心。”
“好,暂且估计的替朕考虑的一片忠心,那后来呢?怎么回事。”皇上再次的问着。
小祥子此时一声不吭了,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边是皇上,一边是五阿哥,他此时沉默了。
“小祥子!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啊?”皇上再次的叫了一声。
小祥子浑身一声哆嗦,暗自道,“是啊,谁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啊,一切是都要效忠自己的主子的,可是看着五阿哥实在不忍心。”
此时,小祥子闭了闭眼睛,道,“五阿哥,对不起了。你就原谅奴才吧。”
“后来,奴才得知四五阿哥扛走了福妃的身体……”小祥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极度的缓慢低小,几乎是在耳语一般。
“他扛了干嘛去了?”皇上问着,极度的威严。
“据说是和三阿哥合葬了。”小祥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头低的很低很低。
他知道完了,皇上此时说不定一定要挖出灵主子的身体的。
“好了,你去把五阿哥给我叫来。”皇上说完,看着小祥子。
小祥子此时唯唯诺诺的点头,道,“奴才知道了。”
小祥子说完,快速对我朝着和亲王府的位置走去。
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心情特别的沉重,心里道:若是自己死了可以救得了五阿哥,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可是自己即使是死了也救不了五阿哥的。如果当时自己不说可以吗?
不可以的,皇上既然已经猜到了很多的事情,是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这一点小祥子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主子。
可是,这次五阿哥谁都救不了他的,他是非死不可的。
他每多见他一分钟,他便早死一分钟。还不如此时让他多快活一会。
想到这里,小祥子竟然在小树林里偷偷的哭了起来。此时正是响午的时候,多数的人都在睡觉,偶尔蝉鸣的聒噪伴着他的呜呜的哭声,倒是少有人注意到。
少有人注意到,不是没有人注意到。
此时就有这么一个人是和小祥子一样的心态的,谁呀?杜小红。
坤宁宫昨晚上的那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当她替茗云移容之后,很多的事情她就已经明白了。
她不能不易,这样对五阿哥不利,或许灾难会更直接,继而是连续的发生。移容之后,明知道是个错误,可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也一晚没有睡好,此时大家都在午休的空隙里,她此时依然在树林里徘徊着。
就是这样子听见了小祥子的哭声。
她认得小祥子的,长期的跟在皇帝的后面,即使是这几天在坤宁宫也见了他好几次了。
当杜小红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疑惑的前走,心里纳闷,道,“难道这个皇宫里有比自己此时还苦闷的人吗?她想大声的哭出来,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地方,而眼前的人竟是这样的大胆。”
杜小红想到此,便快速的走了过去,听着他如此悲恸的哭声,杜小红便缓缓地蹲了下去,道,“小祥子公公,不知道你为什么哭泣啊?”
小祥子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暗自道,“她不是宫女打扮,也不是妃嫔们,更不是刚刚进宫的秀女,那么她是?”
看着小祥子疑惑的看着她,杜小红忽而道,“民女杜红,因为随着姐姐进宫。所以在这里多呆一会,刚刚看看这里的景色,就听见公公哭泣了,不知道公公为何哭泣?”
小祥子看着她不过是个宫外的女子,自己此时真的需要找个人倾诉,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威胁。
便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到五阿哥的时候,此时的小祥子又低低的哭泣。
杜小红听到这里也是异常的难受,不过这个结果早已经是她想好的了。
杜小红听到这里,便道,“小祥子公公,你可以告诉五阿哥若是他见皇上的时候可不可以说一句话,一命抵一命?”
小祥子似是不解,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假如五阿哥这条命死过一次,是不是可以放了他?”杜小红吃惊的问着小祥子。
此时的小祥子似是有所解开一样道,“怪不得你称呼我小祥子公公呢?在民间的人是绝对的不会称呼我小祥子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民女,你是不是坤宁宫里请来的易容高手杜小红?”
杜小红看着小祥子,眼里似是有泪花在闪烁一般道,“公公好通透的人啊?既如此,名女便不再杜撰自己的名字了。”
小祥子听到这里,似是明白一般,道,“委屈你了。杜姑娘!”
杜小红没有说话,只是稍微的低下头,道,“你不也一样为了他的不值得哭泣吗?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哭泣而已。”
小祥子听到这里,忽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瞬间的就跪在了杜小红的面前,道,“没想到杜姑娘有如此的侠义心肠,小祥子一拜了。”
杜小红慢慢的扶起小祥子,道,“既然公公已经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我们都是草民一条,即使最后最惨的结果,也值了。”
小祥子听到这里,忽而泣不成声了,道,“杜姑娘,奴才明白,若是最后你好活着,奴才一定会拼了命求皇上赐婚你与五阿哥。”
杜小红笑了,道,“我和五阿哥都是洒脱、傲笑江湖之人,一见如故。很多的事情也不在于形式的,只要心里有着对方即可的。”
小祥子含泪道,“若是我们联络的时候就在坤宁宫里,你在坤宁宫里呆着即可的。”
“很多的事情公公一定要安排好的。”杜小红再次的交代。
小祥子眼泪再次的红了,道,“委屈杜姑娘了。”
小祥子到了和亲王府的时候,此时的五阿哥正在和几个小厮们在玩着叠花的游戏,不过这些花都是白花,送丧才用的。
一环一环,非常的漂亮。
小祥子看到这里摇摇头,暗自道,“这个五阿哥此时还是这样的会玩,完全的不知道大祸临头了。不过也难说的很,也许是在三哥死了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了,故而每天如此。其实他不知道每日里这里,让人多么的心疼。”
“王爷,小祥子公公来了。”此时身边的小福子一边剪着花,一边看着自己的王爷道。
五阿哥此时抬起了头,看见了不远处的小祥子。
小祥子好久不再来了,他一来就是皇帝的事情,此时的小祥子来了,不知道再次的来传什么?
小福子看着自己的主子懒洋洋的表情,道,“王爷,你起来接旨啊?”
五阿哥只是稍微的瞥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此时的小祥子公公就是过来下口谕呢?也可能是直接的杀头。”
小祥子听到这里,一阵的心痛,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继续的往前走。
直到走的很近了,小祥子才道,“奉天承运,皇帝口谕:五阿哥此时去御书房有事要商。”
五阿哥听到这里,笑道,“听见了没有啊,很多的好事已经来了,我不碰它,它都来,你说这事吧。”
小祥子看到这里,道,“五阿哥不要玩了,此时跟奴才走一趟吧?”
小祥子的脸色特别的温和,让人看了特别的想接近的意思。
此时的小福子看到这里,觉着没有事情,便道,“主子,你就去吧,有公公罩着你,不会有事的。”
此时的五阿哥慢慢的转头看了一眼小祥子,道,“公公,是你罩着我?”
小祥子依然笑着,道,“五阿哥福大命大,自然会有有人罩着。”
小福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特别的安心,看着自己的主子,道,“主子,没事的,我们去吧,时间晚了也不好的,万一惹火了皇上呢。”
五阿哥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福子,道,“如果我回不来,去哪个篱笆墙内找那个叫做杜小红的姑娘,把我的遗物都给她,明白吗?”
小福子努力的点点头,道,“主子,您就别说了,您不会有事的。”
五阿哥笑了笑,道,“但愿如此,只是不能陪着杜姑娘了。”
小祥子听到这里一阵的心酸,暗自道:原来他们早就彼此的爱慕对方了,只是可惜要天人各一方了。
五阿哥随着小祥子离开。
此时的小福子在后面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主子虽是高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消瘦了很多,好看的蓝色衣衫裹着他略见消瘦的身姿,后背寂寞苍凉。
小福子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一阵的悲伤,好像是自己的主子再也不会回来一般。
在主子拐过弯不见的时候,此时的小福子放是大哭。
别的小厮们看着他,充满了疑惑,暗自道:看来常常的接触混蛋的人,时间长了也会混蛋的啊。
好好的人;好好的天,此时他哭什么?没记得五阿哥今天举行丧礼啊?
其他人哪里知道小福子的心情啊?
他本是三阿哥身边的随从,只是因为三阿哥死了才在五阿哥的身边的,但是对三阿哥的情从来没有消减过。
其实在五阿哥合葬三阿哥和灵拂的时候,期间里就有他。他也参与了。
自那以后,日日的提心吊胆,此时小祥子叫去了五阿哥,他自是知道什么事情,哪里是其他的随从可以理解的啊。
想到这里,小福子再次的哇哇痛哭。
其他人嗤之以鼻,以为他拍马屁拍的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