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是最好的减肥药。
没有爱情的滋润,不几天,我就瘦了好几斤,都快脱相了,差不多成非洲难民了。
我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她老人家还是趁火打劫地劝我,说,“女孩子是原野上的草,一抓一大把,干吗要守着一棵草呢。天涯到处是芳草,你宋阿姨家那姑娘,人长得臭点儿,可她很温柔啊,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突然来了火,气急败坏地说,“狗尾巴花你们要吗?要的话,我给你们娶个狗尾巴花。”
我妈听了,乐起来,说,“丑姑娘好,省心。”
不知为什么,我妈钟情于丑姑娘,一心想让我娶个丑点儿的姑娘,与我的审美观背道而驰。
我爸不爱听了,他撇着嘴说,“我可不赞成儿子娶丑老婆,娶个恐龙进门,你还让人吃饭吗?想省粮啊你,还当妈呢,安的什么心,纯粹是狼心狗肺驴肠子。”
“你才是狼心狗肺驴肠子呢,丑老婆怎么了?”我妈说,“老话不是说了嘛,丑媳薄地家中宝,丑媳妇是宝,不是草。”
我听了,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我打光棍也不娶那种自己看着省心,别人看着恶心,放在家里放心的‘三’心级姑娘,我就要毛宜静,我非他不娶!”
“死心眼儿,不懂爱情你,上帝!快救救我儿子吧,他中邪了!”我妈说着,还像个天主教徒那样在胸前画着十字。
我爸对我遇到的爱情挫折不以为然,他大大咧咧地摸着我的头,说,“男人刮几次胡子就长大了,女人擦几次粉就长大了。我儿子长大成人了,男人品尝到爱情的苦涩或甘甜的时候,他就长大成人了,可以自立于天下了。让我来告诉你吧,爱情不是原野上的草,而是原野上的花。草只有一种单调的绿颜色,而花是五彩缤纷的,香味儿不同的,不同的女人有着不同的味道,不同的味道给你不同的感觉,不同的感觉让你……”
我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妈狠狠地踢了一脚,劈头盖脸就骂开了,“闭上你的臭嘴!不要江你那些嫖经!不要把我儿子教坏了!家里有一个老色鬼了,我不想再培养一个小色鬼,我还想争取被评为珠海的五好家庭呢。”
我爸被骂蔫了,半天没吭声,过了一会儿,他才叹口气说,“女人是天堂,女人也是地狱。儿子,争取不到红色的玫瑰,就争取白色的菊花吧,是花就香啊。”
我爸虽然是个不名义的老色鬼,我怀疑并不完全掌握在好人手里,有时候真理也掌握在坏人的手里,我觉得我爸的话对我启发很大,争取不到红色的玫瑰,就争取白色的菊花,我决定今天给毛宜静下最后通牒,她不辞职就分手,我不能整天看着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出轨。
我来到毛宜静的宿舍,见门锁着,当要打毛宜静的手机,马新光和毛辣雪来了,他们的出现让我感到奇怪。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我问。
“你不帮忙,我就自力更生了。”马新光说。
“你动作倒快。”我白了他一眼。
“说什么呢你们?我怎么听不懂啊!”毛辣雪看看我,又看看马新光,说,“我们是刚才碰上的,别想歪了你。”
“我不管你们是碰上的,还是本来就在一起,我不感兴趣,我他妈失恋了我,我很痛苦,我正在受着残酷的打击!你们懂吗?”
我说着说着,潸然泪下,悲痛不已地痛哭流涕起来。
他们都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毛辣雪拿出纸巾递给我,我就用纸巾揩着鼻涕。
“别哭啊你,我见别人哭心里就发毛,别哭了行吗?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丢人。”毛辣雪劝我。
“别理他,哭一会儿就好了。”马新光制止毛辣雪劝我。
我哭了一小会儿,就不哭了,马新光劝我说:“算了,桃花不开梨花开,再找一个吧。”
“我谁也不要,就要毛宜静。”
“犯傻啊你?”马新光说,“她把你甩了,说明他不爱你了,何苦要在一个树杈上吊死。不行的话,我帮你找一个。”
“我说了,我谁也不要,就要毛宜静。”我说,“你要是我的哥们儿的话,就跟我找侯金钻算账去,把他整死,我替他偿命。”我说着,拉着马新光就走。
“瞎闹!你这是瞎闹!”马新光他死活不去,说,“算了,何必呢,为了一个女人,不值。”
我说,“你有韦一那么好的姑娘当然知足了?韦一如果跟人跑了,你怎么办?”
“我让贤啊!”马新光说,“我决不会像你一样在一个树杈上吊死。”
“走!我们去喝茶吧,边喝边说,行吗?”毛辣雪说。
到了茶馆,我们刚进雅间,马新光接到一个电话,塞给毛辣雪几百块钱,说他有急事儿先走了,把我和毛辣雪留下了。
毛辣雪表情怪怪的,闷头不语,沉默不是她的性格,我感到有些不解,有些蹊跷。
“喝什么茶?说吧。”毛辣雪说,“真没想到你那么脆弱,哭鼻子,嘻嘻,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哭鼻子,真逗。”
“我不喝茶,我要喝酒。”
“喝酒?”毛辣雪想想说,“喝酒就喝酒,我奉陪到底!说!喝什么酒?”
“二锅头。”我说,“我就爱喝二锅头。”
“吃什么?你点菜吧。”
“有酒就行,我想干喘。”
“干喘?什么是干喘?”毛辣雪不解地问。
“干喘就是干喝。”
毛辣雪听了摇头,说,“我可不想干喘,喝酒没菜,等于兔子不长脑袋。”她说着,点了几样菜。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我刚要说话,毛辣雪抢先说,“喝一会儿,吃一会儿再说话,我饿了。”
我们就闷头不语地吃喝起来。
吃喝到半饱,毛辣雪抬起头来,说,“现在可以说话了,想说什么,说吧。”
我突然感到无话可说了。
“我今天漂亮吗?”毛辣雪问。
“很漂亮。”我说。
“有我姐姐漂亮吗?”
我欲言又止。
“说呀,我有我姐姐漂亮吗?”她推了我一下。
“你比你姐姐漂亮。”我说着,喝了一杯酒。我伸手拿酒瓶倒酒时,毛辣雪的手也伸过来,我们的手碰在一起,她的脸腾地红了,把手缩回去。
毛辣雪属于活泼开朗型那种,但她对人对事也很有自己的原则,我觉得这种姑娘现在太少了!
我们虽然接触不久,但我们就像心有灵犀一样,我说的每句话,她都能领会我的意思,没等我说完,她就懂了。我们之间也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她的一举一动,我都感觉很美。
毛辣雪今天穿的是淡粉蓝的丝质上衣,下身是黑色迷你短裙,露出雪白修长匀称的美腿。
那美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时碰着我的腿,那温柔的小动作,弄得我血脉贲张,胯下的魔根快要蠢蠢欲动了。
“我姐姐是有新的男朋友了。”毛辣雪说,“他们拍拖有一段时间了。”
我一惊,忙问,“他是谁?是不是侯金钻?我要把他的钻杆废了。”
她没说,停了片刻,说,“你认识那个人,你早晚会知道的。”
我听了惊呆了。
“你们还是分手吧,没意思。”毛辣雪说。
“什么没意思?”我问。
“什么都没意思。”毛辣雪说着,扫了我一眼,端起酒杯来,说,“喝酒喝酒,不谈你们的事儿了行吗?爱情很没意思。来!我们干一杯!”
我们就碰了一杯。
“真热啊!”毛辣雪把酒倒一样灌下去,有些夸张地说,“这屋里我怀疑有四十度了,怎么不开空调?”
“空调是开着的,没你说得那么热啊!”我不解地说。
“可……可能是酒喝多了,心里热吧。”毛辣雪说着,把衬衫往下拉了拉。我斜眼扫着她,想看,又不敢看,迷惑得我蠢蠢欲动。
“把她摆平了再说!”我突然想报复一下毛宜静。
我的心突突地跳起来。
毛辣雪喝多了,神志有些不清起来,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我的手哆嗦着慢慢向毛辣雪的手伸过去,毛辣雪醉眼朦胧地看着我,胸脯向上挺了挺。
我感到口干舌燥起来。
“哎呀!有个蚊子,你帮我打死它!”毛辣雪突然说。
我嗖地一下把手缩回去。
“蚊子?在哪儿?”
“在我的胸脯上,你轻一点儿,我怕疼……”她小声娇柔地说。
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的手飞到她的胸脯上,撮揉起来。
“哦哦!不要,你坏……”毛辣雪轻嗔薄怒,水灵的大眼透着一丝慧黠,粉嫩的柔唇微噘,我忍不住把她的身躯拥抱起来,用我的嘴堵住了她诱人的唇。
“唔唔唔…不要……”毛辣雪拒绝着我。
我不理会她的拒绝,舌头想强行向她的嘴里推进。
“滚!快滚!”她喊。
我不理她,想把她的短裙脱掉。我也喝多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报复!我要把她干了。
“找死啊你!”毛辣雪骂着,猛地推开我,我身子一歪,啪!她给了我一记耳光,“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姐姐,还为她痛哭流涕,原来都他妈是假的,骗人的!”
我顿时傻了。
她真是一个翻脸不认人的女孩。
“我没喝醉,只想试试你,没想到你——”毛辣雪柳眉倒竖,恶狠狠地瞪着我,骂道,“我还以为你莫小叹是正人君子呢,没想到也是个小人!小人!”
“我……”我脸红红地、结结巴巴解释着,“我不是……我喝多了,只是想报复一下……”
“你的解释是苍白的,没用的,我算是把你看穿了,我为我姐姐悲哀,也为我自己悲哀,哼!”毛辣雪很伤心地说着,哭着。
我想安慰她,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我感到自己正在变成一只蠢猪。
但很快我就回过味儿来,我怀疑今天这坑,事先有人挖好了让我跳。
鹅靠!到处暗藏着鳄鱼,世界险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