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特别想喝酒,就给马新光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喝酒。马新光说他得了点儿小病,喝不成酒。上次他说他得了点儿小病,其实得的是淋病,是一个红牌桑拿小姐馈赠的礼物,这次不知跟哪个妞搞出来的花样,在各种性病中,淋病发病率最高。
“弟弟又犯错误了?韦一不是一块儿很肥沃的土地吗,干嘛还要到别的地里栽箩卜?”我乐呵呵地教育他,“胡乱到别人的地里栽箩卜是错误的,当然要付出代价了,以后注意啊。”
“别瞎猜,我是规规矩矩的公民。”
“你规矩,全国13亿人都成模范了。”我说着,问,“你和韦一最近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
“我好几天没摸着她的臀部了,你说怎么样?”
“噢,我明白了。”我乐,“怨不得你又得了点儿小病呢,原来是慰问团罢工了。”
“少说废话,你过来吧。”马新光说,“陪你喝不成酒,咱们去拱北的上岛咖啡店喝咖啡,既文雅又温馨。”
“呵呵,成诗人了你,行。”我爽快地应着,“这次我买单,不许和我抢啊。”
“太阳也有从西边出来的时候啊,奇了。”马新光说。
“我今天心情好,你开车接我吧。”
“不行,我开不成车。”
“为什么?”我问。
“到时候跟你说,我有点儿急事儿,先挂了。”说着,把电话挂了。
如约来到拱北上岛咖啡店,天已经擦黑了。
上岛咖啡在一九六八年创于中国台湾,拱北店是全国最大的加盟店之一。走进店里,阳光的明媚与古朴的原木色绝妙的结合让你为之赞叹,坐在落地玻璃窗边的小几旁,沐浴一身的温暖阳光让人感到懒洋洋的舒服。
我们要了个雅间,喝着香浓的咖啡,观赏着窗外茂盛的花草,看着行行色色的行人,生活在珠海这座浪漫之城真的很好。
今天马新光跟平时不一样,看人时有些怪,眼睛有什么毛病一样,我问,“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犯错误让韦一挠坏了?”
“你真聪明,我还真患有眼病,不过不是韦一挠的。”
“患有眼病,喝些鹿乳,再用鹿乳洗洗就好了。”我突然想起我乡下的奶奶说的一个偏方。
“上哪儿找鹿奶去啊。”
“没鹿奶,人奶听说也行。”我想想,正儿八经地说,“让韦一给你挤些奶,你喝了洗了准好。”
“吼吼,吼吼吼……”马新光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直喷咖啡,喷我一脸,把我喷成花脸猫了。
“你这是喷石油啊!真是……”我一边用纸巾擦脸一边说,“闹什么井喷?浪费祖国的资源。韦一为什么不能给你挤奶?女人都有奶啊。”
“你当韦一是奶牛啊。”马新光骂我一句,“白痴!”
“我知道韦一不是奶牛,那也不影响她有奶啊。”我有些犯糊涂了。
“你是装模作样还是真傻?”马新光说,“老大!韦一还是黄花大姑娘,还没生过孩子,哪儿来的奶啊?你当那是水笼头,一拧就有啊,白痴!”
“白痴就白痴吧,白痴无忧。”我说着,眨眨眼,问,“说半天,你得的是什么眼病?不会是红眼病吧?”
马新光就乐,拍拍我,说,“让你蒙对了,我得的就是倒霉的红眼病。”
“红眼病?”我倒退一步,说,“你离我远点儿,听说红眼病传染很厉害。”
这时,我才看见马新光的眼珠有些红,跟红眼兔子一样。
“别跟躲瘟神一样,我的红眼病不传染。”马新光说着,掏出一块儿白色的手帕,轻轻擦着眼睛,“我这病有些日子了,医生给我开了些氧氟沙星,利巴韦林,妥布霉素滴眼液。滴了眼药水后有白色的粘的分泌物,眼睛一到晚上就充血,那些医生真是笨蛋,这么小的病也看不好,我要是卫生局局长,统统让这些医生下岗了。”
“能看清东西吗?”我关怀备至地问。
“严重时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清女孩子,哈哈哈……”
“那你长得是一双彻头彻尾的色眼,鉴定完毕。”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先生,你要当心啊,当心掉进色坑!”
“掉进色坑是福气。”马新光冲我眨着眼说,“我想天天像贾宝玉那样掉进色坑里,那多爽啊!”
“小心染上老艾,那可是亡身的问题。”我故意危言耸听地说,“染上老艾,人生悲哀,知道吗你!小心啊先生……”
我没说完,马新光就吼我,“艾滋病跟我无缘,每次我都带套,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弄到爪哇国去。”
“眼病没有治愈以前,不可房事,不然会失明。”我警告他。
“是吗?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今天这咖啡没白喝,我买单。”
“有钱烧得啊你,说好了我买单,别跟我抢。”我说,“不过,我有件事儿求你。”
“除了不给你出泡妞的军火费,别的都好商量。”
“我这人洁身自好,从不玩乐,用不着你出军火费。”我斜他一眼,我呷口咖啡,慢悠悠地说,“我想跟你借车,你最近不是患有眼疾嘛,把车借给我开吧,等你眼好了就还你。你潇洒够了,让我潇洒走一回。”
“犯了规章,被交警罚款可是你的。”马新光看看我。
我说,“行。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把加油卡给我。”我有些赖皮赖脸地说。
“你真他妈强盗出身,服了!”马新光把加油卡掏出来,扔给我,“省着点儿。”
“不会是空卡吧?”
“一千多块钱呢,今天我又被宰了。”马新光的话里没后悔的味道。
任宰啊。
什么是哥们儿,这就是哥们儿。
这就是钢钢响的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