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明河已见不着踪影,只是右手上系着一个红布条:吾妻,安矣。
帐外有细碎的声音,“如玉,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回婆婆,天才刚刚放亮,可有事情要吩咐?”
明河他,是何时走的。
“无事,只是问问。妖王可有回来过?”
如玉摇摇头,“已经是许久没有回来了。”
罢了,我还是去寻他,这事万不能拖得太久。
“扶我起来沐浴更衣吧。”
忽的又想起昨夜的场景,从白天到黑夜未曾停息,现在身上不知是什么模样,真是羞耻得很。
唔,我这张老脸还是想要的,于是乎又将被单裹上,“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如玉你出去就是。”
如玉笑我,还有什么可以遮遮掩掩的,却也还是顺从的出去了。
池中水的热度刚刚好,我一边洗一边想,梵缺曾说,天帝要对付的,可不仅仅是我一人,更不单单是一个妖界。而红衣也说过,他早在很久前便有统一各界的念头。如今师傅去了后,只于明河与梵缺,要对付梵缺最好的时机,就是他的百年天劫,抑或是清欢。凡界弱小,他不会先下手,容易引起争端,妖界强大他一时间也啃不下去,那么下一步他要如何走。
“阿初,野心家是不会想将权力分出去。若是有可能,自然会独揽大权。”
这是昨夜里迷糊时,明河在我耳旁说的话。
“锁妖塔已空,你还要回九州做什么?”,我不舍他走,他却要走。
“傻妻,那锁妖塔在他人眼里可还没空,凡人的守株待兔,与这有异曲同工之妙。再者,九州还有你牵挂的东西,我会替你守着。”
正是激情时刻,我俯身问他,“与洪荒兽苟且厮混,可会成为你的耻辱与把柄?毕竟你是上神,是踏古而来的战神…”
他将我翻身压在下头,手指一遍遍拂过我的额头,最后停在我的眉间,曾有血樱的地方。
“从前是有想过,也曾忌惮过,可我现在知道,如若没有你,我不愿独活。”
如玉在外敲了敲门,“婆婆,怎的还没出来,出事了!”
我随意裹了件单衣,让慌慌张张的如玉进来,“稳着些说,出了什么事儿?”
如玉喘了口气,“是瑾泉王刚刚递来的讯息,海王病入膏肓,危在旦夕!锦湖慧子川黛漠和冥王冥后都回了海王宫。”
我沉思,好端端的,怎会突然病重。“世叔可有说他在何处?”
如玉摇摇头,“自打他去训练妖兵后,就许久没有了他的踪影。”
如玉低着头,模样很是认真,“唔,对了婆婆!灵骨剑可追寻讯息,婆婆你跟着去便是,或者九珏!他是剑灵,他可以同去!”
我撑着拐杖,挪了两步,“你倒是替我分了忧,不过九珏老头我还是留给你罢。我与灵骨可自行去,这是妖界的范围,谁还敢胡来。”
如玉的脸,又红作一团,我如今是在回想,我以前喜欢明河时,可曾有过这么害羞。唔,像是没有。
诚然,我的脸皮是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