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要随老爷回房呢?”正在房内说话的几个女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唐巫子,脸上都现出了吃惊的表情。大夫人对正在叨叨的二夫人说。
那通身绿装的二夫人听得此话,惊喜异常,急忙起身,掉转头的时候却发现唐巫子正以一种凌然的眼光向她望着:一种不容回驳的,坚定的神气。
“啊,老爷改变主意啦?我算是看出来啦,您不是又要到小夫人房里去吧?”她转过头来对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大夫人讲。
举止端庄优雅的大夫人声音略有些低沉:“你这被宠了多少年了,换作老四多陪陪,似乎也没有什么说不过来去的理由啊。”可是她马上又换了一副口气,声音也提高了些,对着唐巫子说:“自打您的小夫人进了府,老爷您几乎是忘了其她夫人了,这每夜在老四房间里寻欢作乐,怕是老爷您也吃不消。”
“今晚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唐巫子说,“谁说我要去小夫人房间,我嫌烦都还来不及呢。我说了,今晚我要留在大夫人房里。”
“老爷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二夫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爷您不需要特意留在我这儿!自打我进了这府里来,老爷从来不在我这房里过夜,我也早习惯清静了。”大夫人神情淡定。
唐巫子微微一笑,好像她们越是觉得吃惊,或者不愿意,他越觉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找个丫头来替我收拾一下被褥!”让巫子大声说,“给我软一些的枕头,千万不要给我搁只玉枕,昨天扭了脖颈,睡那硬的不舒服!”唐巫子特意交待。
“老爷今晚怎么使上了性子?”大夫人站起身,推推一脸惊诧的二夫人,示意她离去。
等屋内人都散去,大夫人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死盯着唐巫子,盯得唐巫子浑身发凉,他忍住想要抽身离开的冲动,提醒自己不能轻易放弃刚刚的打算,作为男人,怎么能被一群女人呼来喝去呢?
然而,大夫人眼神里的阴郁之气让四周原来明亮的物体上都蒙上一层薄薄的灰暗。唐巫子决心还是要小心谨慎些。
他开始宽衣,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可身上的玉带似乎扣得太紧,竟半天都取不下来,有些尴尬的他停下动作,走到窗子跟前去看看外面。一片详和的景象:夜色中,院内已火烛通明,不同形状与颜色的灯笼挂满所有必经的小径,天空和院内的花草都被笼罩在一片暖暖的色调内。
“现在这屋里没有别人,老爷还是回自己的房去吧。明儿我就说老爷整晚都在这儿,她们也不会无故厮缠您的。”大夫人跟过来,看着院里的景物,换作一种温柔的口气说。
“我说过要在你这屋,你让我上哪去?回去孤灯长夜,我恐怕也受不了的。”唐巫子说。
“老爷,你这几日怎么这么古怪呢?你我从来都是白日耳鬓厮磨,哪有夜里同枕一床的时刻?”那大夫人说,一面定定地看着唐巫子。
“你怎么还是将我往外赶呢?”唐巫子有些急了。
大夫人这回没有搭理唐巫子,轻悄悄走到窗子边,回头望望,悄然关上窗户。
只见她身形苗条,面容端庄,神情严肃地走到唐巫子身边,俯身向着坐在床沿的唐巫子,伸出一根玉指,放在唐巫子眉上:“是那来历不是的陈公子教唆老爷的吧?那人眉目之间阴气十足,虽怀里揣了宰相的亲笔书信,我仍怀疑他是否是真的到府上找老爷商议撰写魇史一事,老爷莫不是被他所蒙蔽了吧?”
大夫人绕着唐巫子审视一圈,凑过来,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