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千秽血的滴落,那块宝石逐渐绽放出血红色的光亮,随之渗透进雾织的身体中,十数道不同的血红色符号从那儿朝着身体蔓延而出,雾织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有着那些奇妙的符号,它们仿佛是构成了一道术式,但千秽从未见过这种术式,随后从雾织的胸口,从根部衍生出的术式符号开始消散,雾织的身体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还是那么的完美无瑕,那块血红色的宝石已经完全融入了雾织的身体。
突然一声莫名的枪响,千秽右脚传来一股剧痛,千秽单膝跪在了地上趴在床边,回身看去在大厅中多出了几个人,沫莱被他们其中两人按住,死死捂住了嘴,竟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莫罗斯。”千秽眼神一凝,那边站着的几个人可不正是莫罗斯和他的小弟们,个个身上都挂着彩,估计是一开始围攻千秽时的那些人,此时看向千秽的表情也是分外怨毒,那抓住沫莱的两个人手掌不安分的在沫莱身上游走着,一脸的淫笑,那幅模样似乎很想就地和沫莱玩玩,这就让千秽看不懂了,人家小姑娘要胸没胸要屁股也没屁股,你们还这样,究竟是有多么饥渴。
“滚开,丢人显眼。”莫罗斯一脚踹开抓住沫莱的两个人,亲自抓着沫莱,用枪口指着她,对千秽喊道:“千秽兄弟,你独自干掉了修拜因啊,真是可喜可贺。”
“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先把手中的枪放下呢?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的枪会不会走火。”莫罗斯又是喊道,此时的千秽面无表情,双手都拿着枪指着莫罗斯,白金之星此时掉在地上,那群家伙对于这样一把A级兵装似乎没什么兴趣。
“把那平台上女孩交给我,我就放了你朋友。”莫罗斯笑道:“总不能让你一人把好处全吃掉吧,那个女孩就当是分红交给我吧,虽说行会的任务是要歼灭她,但我可是怜香惜玉的人,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她的,作为夜晚的玩物她应该是极品吧。”莫罗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欲望,略显扭曲的笑容,充满渴望的眼神紧盯着雾织睡着的侧颜,身体忍不住的扭动着,下半身与沫莱贴的极紧,沫莱红着脸大叫着:“下流的混蛋,就你这样还算一名猎人吗?”
“闭嘴!”莫罗斯愤怒的大吼道,抬起手想用手枪打在沫莱的头上,就在这时,数声枪响,千秽果断的开枪了,莫罗斯的小弟们中枪倒地,断绝了气息,莫罗斯惊诧的想要再度将枪口对准沫莱时却发现千秽开的数枪竟有一枪是对着她开的,在沫莱的胸口溅起一团血雾,莫罗斯惊骇道:“你这疯子,连你自己的伙伴都杀吗?”
沫莱的表情也是一脸惊骇,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枚子弹可不是血晶弹头,沫莱不相信千秽竟然这么果决的放弃了她,只能感受到生机不断地流逝。
失去人质的莫罗斯果断丢下了沫莱,想要寻找掩体,但这儿都是空地,想要从背上取下他的S级兵装都以做不到,下一瞬间他就重重的摔倒在地,被千秽压在了身上,莫罗斯顿时懵了,他的腿部明明中了一枪竟然还能活动,而且这速度是怎么回事?这家伙难道是仆从吗?
“相信你已经没有什么遗言要说了吧?”千秽将两把枪的枪口塞进了莫罗斯的嘴巴,他的牙全被崩坏了。
“呜…等。”莫罗斯想说话,但是满嘴都是鲜血已经牙齿的碎片,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时,千秽一脚扣动了扳机,数声枪响后,莫罗斯彻底死了,双眼无神的看向天花板,死前他看着天花板镜子中倒影的自己,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千秽丢掉手枪,挪动着身子走到沫莱身边,她还活着,千秽那一枪避开了要害,沫莱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看着千秽此时的悲伤表情,什么也不想说了。
千秽一把扯开沫莱的背心,****的胸部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直接来看还是有些许的起伏,在沫莱左胸有着一个弹孔,千秽双手按在上边,集中起精神力,灵息透过手掌汇进沫莱的伤口,先是帮他止住了伤口,随后找到子弹,用灵息将她推了出来,这一过程是痛苦的,然而沫莱连虚弱的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死死咬着牙齿,将弹头丢到一边,千秽此时手掌已经沾满了沫莱的血液,又从千戒中取出最后一包药粉和一瓶水,将些许水和粉末混在一起,形成一滩极为粘稠的药泥,将其敷在沫莱的伤口处,苍心山的灵草对于普通人有着极强的治愈效果,还会极大程度的改善体质,沫莱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千秽又用绷带在她胸前缠绕了十数圈,沫莱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袒胸露乳。
沫莱只觉得流失的生机正在被补充着,身体有一股异样的温暖,她伸出手去摸白金之星,千秽见状将它放在了沫莱的臂侧,沫莱像是抱着孩童的玩具一般陷入了沉睡,但她醒来时一切都会结束,而她也会迎来新的生活。
“就是这里了?修拜因,你在哪?出来受死。”诺斯比亚堡的顶层房间又迎来了许多不速之客,猎人们经过重重挑战终于是来到了决战之地,但这里除了几具尸体与一名站立的少年外并没有修拜因的痕迹。
“你没事吧?”从梯阱出来的第一名猎人跑到千秽身边,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拍拍肩膀道:“去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们了,修拜因没了还有那个女孩嘛,一样可以完成任务的。”
“干嘛?”那名猎人想要去往祭台,却被千秽按住了肩膀,千秽挪动着身体朝祭台走去,那猎人见状愤愤道:“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想着抢功?”
猎人愤愤不平的想要去拉扯千秽,但是只觉得脸上传来一股巨力,千秽回身一拳打在他的的脸上,牙齿断了好几根,鼻中鲜血也是狂喷,整个人被打飞滚了十几圈,滑到到了墙角才停下依然进入了眩晕状态。
“不许动!”后续的猎人都惊呆了,纷纷举起枪警告着千秽,但是千秽没有理会,继续朝祭台上走去,猎人源源不断从梯阱中爬了上来,见到有人举枪对准祭坛上的少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掏出了枪。
也有一些心地善良的女猎人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沫莱,将她抬到了一边,免得被一些不知好歹的猎人踩到。
千秽走上祭坛之前就已经在心中默念着咒语,虽说他在那些猎人的眼中是一幅张狂自傲的想抢功的模样,但先来后到人家连修拜因都已经提前干掉了,回到行会他将会是明天人人口中传颂着的英雄,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硬是没人敢开第一枪,不论是谁起了这个头,必将在猎人界声誉破灭。
千秽虽然看似狂妄,但其实一直都有分神注意着身后,默念的那段咒语也是防御用的,毕竟也是灵息修者,虽说只是龙修生。
千秽站在祭坛之上,他从千戒之中取出了一件披风,将雾织裸露的玉体遮掩住,不论是处于何种原因,千秽并不愿意让其他男人看见。
“他在做什么?”祭坛下围观的猎人交头接耳。
“杀死那女孩前给予她尊重吧?她真是个好人…嘤。”一个女猎人说着说着就去抹眼角泛起的泪花。
“……”周围的人一脸无语的望向那名女猎人。
雾织紧闭的眼眸,那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水汽,那鲜艳如血般的红唇配上雾织那天真无邪的睡颜,就像是童话中沉睡的美丽公主,要唤醒她似乎还要一个王子深情的一吻,但千秽并不是王子,平民装扮的他的亲吻也没有能唤醒谁的魔力,雾织何时会醒千秽也不知道,但在雾织苏醒前,千秽要在这些猎人的手中保护好她。
“喂,你到底想干嘛?不干的话让我们来?我们赶时间。”下边一个猎人朝千秽喊道,那一副焦躁的感觉就像是要赶着去厕所。
千秽靠着石棺的边缘坐着,手指轻柔的在雾织脸颊上拂过,像是在表演无声的话剧一般,此时的千秽是能够征服一些花痴的女猎人,但可惜聚集在这儿的大多都是男人。
“这场表演该落下帷幕了,千秽。”一声叹息从人群后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不用分辨,千秽就知道来者是谁,猎人群自动分成两边,后边跟着几名黑服像是保镖一样的壮汉,珍娅盛装出现在这儿,头戴圆顶黑帽,帽旁别着一根黑色羽毛,一袭黑色长裙,手臂上透明的黑纱手套,脖子上挂着镶有淡蓝色宝石的项链,黑色高跟鞋也是极高。
“是珍娅小姐…”周围猎人小声交谈起来。
“好美啊。”
“不过…怎么会穿着那套服装?”
“是要在这之后参加谁的葬礼吗?”
是的,珍娅穿着的黑色礼服让此时的她看起来异常的肃穆,仿佛是要参加葬礼的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