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远已经不敢想象,如此一来,岂不是很危险,圣徒不是单一存在,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教会不会没有注意到这种规律的发生,是不是更加隐秘的一直在暗中研究,或者已经有了突破性的发展?
这是自重生以后面临最大的危机,不是黄文忠和黃百城那种小角色,也不是生意不顺面临破产,此次与之相对的是实实在在的宗教团体,有没有其他政体在后面做推手还是两说。
不知不觉间,被自己的想法所吓到,冷汗直流,浑身上下跟刚洗过澡还没有来得及擦干的样子,后脊梁直冒凉气,不禁打了个冷颤。
“妈的,不能再等了,必须把事情搞清楚!”他可不想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被残忍的扼杀在摇篮之中。
不管不顾的胡乱穿上衣服,迅速的走出宾馆,华灯初上的夜色中,墨绿色的丰田佳美急速驶向苏菲大教堂。
将车子停在广场一侧,跑到大教堂的门前,观光栏杆和黄色的警戒带形成金黄色的光环,给整个教堂形成一道光环,冷风徐徐,吹得他打了个冷颤,脑子在一瞬间无比清晰。
如果说东正教会对所谓的圣徒真有什么企图的话,那么这些被记载的文献,又是什么呢?编造给教徒们的谎言?似乎没有这么必要,不过面对如此大的诱惑谁有能免俗,真的冰清玉洁的相信这些拥有预知能力的人是上帝的信使?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今晚他必须弄清楚这件事,否则,就只能做亡命天涯的浮云,每日在惶恐中度过。
围着教堂转了一圈,终于在后面找到了王浩记载的那个小花园,六月的气温给各种花草提供了舒适的生存环境,最先开放的几种花儿已经在争奇斗艳,在面积不算太大的花园中形成鲜明的分割线,将花园中一小块地方齐整整的切除一个角落,借助微弱的灯光,依稀可见两块西式墓碑,在天使的簇拥下的墓志铭:在上帝的见证下,他们从生到死一直信守着对爱的誓言。
1952年王浩,妻子。。。。。。
这是那个曾经是电工的神父和妻子的合葬墓,他一直是最平庸的存在,自己所见那部分日记,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惊喜,没有改变,没有抱怨,甚至过的还不如前世,整日活在战争的阴影下,可却是过的最幸福的一个,因为他在这里找到了归宿。
赵志远轻轻摩挲这汉白玉的墓碑,仿佛有一道牵引着他的线,使他缓缓的靠近,并跪在这块不起眼的角落里。
“也许那些不知情的人会认为你是放弃了上帝赐予你的天赋,可在我看来,你才是所有所谓圣徒中最有智慧的一个,也是最洒脱的一个。”不禁潸然泪下,嘴角却带着苦笑:“谢谢,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世界上我并不是孤独的存在,现在我该去寻找答案了,也许这答案会是致命的毒药,或者上帝跟我开的一个玩笑。”
正对着花园的木门,就是今天赵志远下午所在的地方,季申科夫的住所,现在还亮着柔弱的灯光,似乎他的到来,也给这个老牧师很大冲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呢喃自语。
“仁慈的主啊,您最卑微的奴仆在此祈祷,愿您的圣光永远照耀在艾连娜柔弱的身上,保佑她平安度过三年,也希望您的圣徒会给她带来一丝希望,度过这苦难迎接光明的到来。。。。。。”
噹噹,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季申科夫的虔诚祷告,缓缓的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问道:“谁啊?这么晚了。”
“是我,赵志远!”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季牧师迟疑了一下,还是慢吞吞的打开了门,看到一张阴沉的脸,不由分说的挤了进来。
季申科夫似乎知道他的到来一般,没有问任何问题,而是礼貌的奉上一杯红茶,精致的骨瓷杯上缓缓升起的热气四散开来,茶香四溢。
赵志远没有心情喝茶,也不会在意季牧师的款待是否热情,眯着眼睛,静静的观察着这个年近六十的老牧师,他奇怪,这个在教会里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人,还拥有令人艳羡的发觉圣徒的能力,为什么还只是个牧师,而没有被吸收进教会核心。
这不科学啊,再不济也该给一个神父的头衔吧,还是最底层的职位,就算论资排辈也该到他了,难道他得罪了什么人,或者他根本就是核心人物?
“我想这么晚来找我,一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圣徒先生。”季申科夫带着善意的微笑打破沉默。
赵志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的观察,想从这只老狐狸的表情中抓出一丝破绽,窥探他的内心,可还是失望了,人老成精不是说着玩的,经历的多了,自然会带来天然优势,他毕竟只有不到40岁,人家比他多经历了20多年的风雨,什么人没见过?
深吸口气,肃声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不知道季牧师能否如实回答?”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
季申科夫端着杯子呡了口香茶,略加思考,笑着说道:“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会如是回答。”迎像那道逼人的目光。
“第一,我想知道所有的圣徒文献是否真实?第二,教会是否对圣徒进行过更加深入的研究,比如,那些不为人知的手段。第三,您是不是教会核心中枢的人?为什么会掌握这类资料?”
赵志远一口气问了三个很关键的问题,很直白的告诉对方,自己的疑虑,他不怕季牧师会对他做什么,毕竟艾连娜的命运还我在自己的手心里,这是他给自己留下的一道保险,其实他早就知道答案,只不过故意留了一手,以防万一,现在看来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今晚的季申科夫与白天的表现判若两人,自打赵志远与他碰面的第一眼就认定,这个人是只狡猾的狐狸,白天那亲切的地道东北话,已经换做了标准的普通话,气息也变得深沉了不少,如果是第一次与之接触,一定会认为他有个双胞胎兄弟,可对于重生的赵志远来说,这应该就是他的本来面目。
“呵呵,看来还是低估了您呢,每一个圣徒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如果简单的话也不会被选做上帝的使者了!”季申科夫自言自语了一阵,正色道:“好,既然答应你,就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