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已晚,手刚一离开女孩的腰,就感觉下面一股极强的力量传来,是眼前的女孩用极快的速度和力量顶在自己的下巴上,让他难以抗衡,重重的顶在右侧下颚,巨力传来由于拳击手致命的勾拳,砸的他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还没等他倒下,持刀的手臂就被一只铁钳卡住,紧接着飞快的躯体撞入怀中,他知道是那个扔东西的家伙,以那样的速度和爆发撞击,胸口怎能承受,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撞击不单胸口,还有另一只拳头随之而来,正捅在左腹的伤口上,让他疼的无法呼吸。
就在他勉强保持清醒支撑意识,瞪着圆目恶狠狠的看向前面,却发现让他心死的一幕,傻大个也跟着冲上来,紧随其后,在他身体接触身后大叔的一刻,那个足有170斤的躯体也与之重重的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还附带着一只铁肘。
对方的肩膀和左肩的伤口撞击在一起,同时左下颚实实在在的挨了一记肘击,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他眼前一黑,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心中一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只希望母亲不要怪罪儿子的不孝,儿子已经拼尽全力,还是无非改变什么,身负命案却无力回天,昏死过去。
齐云龙一瞧,傻了,这咋办啊?报警?还是把他丢在这,三个人的面向已经被他看见了,这货绝对是个狠茬子,保不齐一觉醒了,养好伤再找他们麻烦,一准被人家按在砧板上。
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瞅着赵志远,李芳也不知所措的望向他,要论心眼这里谁有他多,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性子也沉稳些,考虑问题比他俩有远见,做出一副马首是瞻的表情。
赵志远看着这俩猪一样的队友,真是无奈,心里直打鼓,这是让我出主意呢?按理说这货刚才的德行,就该弄死暴尸荒野,或者找个坑埋了,一了百了。可谁又能这么干呢?反正他是不行,这可是谋杀,还有俩嘴不严的家伙在这。
想到这摇了摇头,丢在这呢?也不行,万一被野兽干掉,被人查出来也有他们的责任,一样没好。带走他?送哪去啊?这货刚才那德行可以杀人如麻的狠角色,这要是反过劲来,仨人都得跟着倒霉。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权衡利弊得失,一咬牙做出一个最危险的决定,也最对得起良心,就是把这货带走,送哪?送医院吧?不行,就这造型,简直一个在逃犯啊,想想去哪呢?
有了,送中三街那个非法诊所去,多花点钱堵住贪财医生的嘴,想起中年大叔按计算器算账时的猥琐表情,心里就直犯恶心。得,就那吧,又没什么深仇大怨,救你一命算是积德了。
“过来,搭把手,先用裤腰带和鞋带,把他绑上,再抬到车上去。”赵志远不是拖沓的人,既然做了决定,就当机立断,免得夜长梦多。
两条裤腰带,两条鞋带,将富强捆了个结实,手脚都绑上,俩人扛着他走了好一阵子才把他弄到车后座上。
李芳是不敢左后面了,只好让齐云龙跟着后面挤,赵志远开着车子一路狂飙,直到黄昏才出了高速路口,过检查站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看到后面的挺尸。
又是一阵急速行驶,等到了中三街,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说也奇怪,本以为这货应该早就醒了,没想到这一路愣是医生没出,浪费了齐云龙好些天没洗过的背心,堵住对方的嘴巴。
手往鼻子上一探,还好有呼吸,只是有些微弱,不然还真以为他死了,那就麻烦了,黄泥掉到裤裆里,解释不清。
趁着天黑,俩人把人抬进诊所,往床上一丢,满头大汗,累的快虚脱了。
“医生,医生,快出来救人呢。”赵志远有气无力的躺在椅子上,对着空旷的诊室喊道。
齐云龙也累的死狗一样,占了另一张病床,死活不动弹。
不一会就听到里间的走廊里,一阵塑料拖鞋的踢踏声,吱呀一声上锈的门轴带着酸牙动静开了,猥琐大叔的脸再次出现在面前,依旧的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穿着那件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大褂,敞着怀可以看到里面穿的沙滩裤和发黄的背心,再配上那双女士的塑料红拖鞋,让屋里的人精神为之一振,这******也太极品了,真是。。。哎。
“叫什么叫,叫魂呢?吃了一半的抹酱拌面,饿了一天了好容易得空。”中年大叔一脸的不情不愿,直接用大褂的袖口往嘴上一抹,黄呼呼的芝麻酱没擦干净,反而蹭了他一嘴,那叫一个恶心。
赵志远是无法直视了,只能耷拉着脑袋:“大夫,您给看看,这货还有救没,昏死过去好一阵子了。”往旁边一指。
陈良往床上绑的跟粽子一样的人身上一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急忙上前,超出听诊器,塞进胸口听了一会,又翻看眼皮,在脖子上摸了摸,最终实现锁定在那件血衣上。
“赶紧把人松开,把衣服也给他脱了,要快,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赵志远蹭的就站起来了,有些不太情愿的说道:“不是我们不想给他解开,这货就是个疯子,见人就打,还动刀,谁敢啊?”瞎话张嘴就来,总不能说他是杀人犯吧?
齐云龙和李芳也都相继点头。
“你们懂了屁,赶紧动手,现在他可没力气动手,人都烧成这样了,还能干啥?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再加上营养不良,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再晚点,挺不过今晚,就得直接奔殡仪馆了。”
陈良不等了,自己动起手来,在壁橱的托盘里,找了把手术刀,要割断束缚的裤腰带和鞋带。
赵志远一看可急了:“别啊,哥们,我们这裤腰带还要呢,几百块买的呢。”连忙招呼哥们动手,七手八脚的将人放平在床上,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
往身上一扫,好家伙,十几道伤口深浅不一,看得出来的就有五六条刀伤,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刮得,最惨目忍睹的就要属,腹部和肩部两处,那分明不是利器弄出来的,好像是枪伤的样子。
虽然没见过真的枪伤,可他听说过,枪伤周围都会有灼伤的痕迹,而且伤口对称成圆形向四周扩散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