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被一个陌生的人打断了思绪,我想你一定会十分恼怒,但我却是恰恰相反,我不会恼怒,反倒会很热情的对待这个陌生人。对,我就是那么奇怪的一个人,我的名字是夏梓曦,一个刚刚升上初一的女孩,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在二年级之前的一切生活,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平和。但二年级有一天,却令我幼小的心灵中铺上了一层黑色的阴影。
那天的早晨,所有都是按照正常的步骤在进行着,由于是双休日,这个时间我还在房间里熟睡着,忽的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让我从美梦中惊醒。我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门,不顾外面刺眼的灯光,光着脚跑到客厅,揉着还有些模糊的双眼,用朦胧幼稚的嗓音问道:”怎么了?“我眨了眨眼,却是看到父母正对立的站在餐桌前,木质的椅子都被推开了好大一截距离,像是自己飞了出去一般,地上布满了玻璃渣和一滩水迹。我看见了妈妈的眼眶中,热泪在滚动着,但她强忍不让泪水溢出。”梓曦,你先在房里待着,我跟你妈妈有些事要说。“老爸尽量放柔了语调,但还是不难听出刚刚吵完架的激动情绪。“好。”我低下了头,转过身缓缓的走进了房间,若无其事的找了本动画书一边笑一边看,但谁也不知此时我的心情。
当天中午,我们一家沉默的吃完了午饭,这种压抑的气氛弄得年幼的我根本没有胃口,咬着米饭就像在啃干树皮一般枯燥无味。很快,我最不想遇见的事终于来临了,妈妈把我叫入房间,缓缓的开了口:“梓曦,我跟你爸爸经过讨论以后,决定要离婚了......”这一句话我早已准备好听它从妈妈口中说出,但还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我打击的体无完肤。失望和心痛骤然而来,同时撕扯着我的脑袋,仿佛要裂开一般。
“嗯。”我不知要怎样回答,也不知要怎样安慰伤心欲绝的妈妈,只好说一个字作罢。我垂下头,年纪还太小的我不知如何帮母亲分担一些悲痛,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默默的在心中咒骂着自己。“你...想跟着爸爸还是妈妈?”母亲颤抖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我看向她苍白的脸和红透的双眼,她的声音就像早上被摔碎的玻璃,破裂的可怕。我勉强的在脸上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调皮的晃动着下垂的小腿,不想让妈妈看见我内心的感受,作出一副孩子应有的可爱模样。“妈妈想我跟谁我就跟谁呗。”妈妈苦笑了一下,热泪再也不忍耐,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看得我心中一阵阵抽痛。“那就跟着妈妈吧。”她抬起头,想阻止泪水流出。我们沉默了很久很久,我觉得真的很久。我递过一张纸巾给妈妈,我们俩都不说话,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变得不喜欢与外人往来,沉默寡言。
我从如同潭水的回忆中缓过神来,看着前桌那张微黑的小脸,挤了个笑容,尽量让我看起来热情一些,:“怎么了?“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有点想哭的感觉,我真不懂自己为啥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回忆起这件我根本不想想起的糟糕事。貌似我前桌找我和我爸妈吵架没有半毛钱关系吧?我经常那么奇怪,希望你们都别介意。
“你也是田径队的吗?“前桌用中等的声调问我,她的声音不算好听,但很容易辨认,因为我觉得那很有特色。你问我有什么特点?噢,很抱歉我说不出为啥,但我就是听得出。
“是的。“我有点兴奋因为她说了个也字,这说明她也是田径队的,想到以后或许可以跟她结个伴,我的心中就不禁泛起一阵狂喜。“那你知道今天要不要训练?“她漆黑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我,但我却顿时没了心情去看,由于她说了训练两字。“我不清楚......但我们可以去操场看看。“我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热情,这个习惯可不是什么好改的,就算是我很不喜欢她聊的话题,但我还是会兴高采烈的和她聊下去。
“好。“说完,她就走到座位上收拾自己的书包。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所以书都特多,我把不是主科的课本一股脑的塞进抽屉,管它什么呢,找得到就好。我撑着下巴看着前桌一本一本的将新书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我抽了抽嘴角,这姑娘,有前途!
等我们走到操场时,已经是五点多了,在操场的双杠区有一个身穿蓝色短袖和黑色运动长裤的中年男人不知在张望着什么,我瞬间就猜到了这人的身份,对没错,他就是我们特长生的噩梦,教练......前桌也看出来了,她大步走向双杠区,我无语扶额,我是回家呢?还是逃跑呢?还是走人呢?最后,我叹了口粗气,小跑着跟上了那太过认真的好前桌。
我们俩跟教练报了名字,就这样,我美妙的开学第一天又是“精彩“了许多。慢跑热身四个200米让我这个懒人情何以堪?我的腿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只好跟前桌聊起天来,由于我实在是无聊,胆子也大了不少,毫不犹豫地出了声:“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句话。“林萱。“她也喘着气,但情况比我好多了。“你...你的专项是多少?“我瞪着离我不远的终点,加快了步伐冲了过去,但还不忘问林萱一句。“800米。“她跟上了我,和我一起冲过了终点,我顿时崩溃了,雾草,800米!现在我慢跑都要跳楼的节奏了,若是专项800米还不知道要多少遍了。“你呢?“林萱把腿搭在铁杆上拉筋,说实话我们拉筋还没多少次是认真做的。“100米。“我微微一笑,胸口一起一伏,完全还没顺过气来,汗水湿透了白色的短袖校服,刘海粘在我的额头上,格外难受,我讨厌出汗,所以我讨厌来训练。
这时,有初二的队员来训练了,我就瞄了一眼那些与我们截然不同的蓝色身影,继续专注于与林萱的谈话,并没有注意到一个目光正看着我。